('\t\t\t“娘子,你真的有了……”
白无常一个箭步,冲到了无常娘娘身边,颤声问道。
虽是一介妇孺,但无常娘娘向来温柔贤淑,从不妄语,白无常对娘子的恩爱,大半来自于对她品行的赞赏。
既然娘子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有了,呃……”
无常娘娘一抬头,见到白无常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副猴急的样子。
不禁俏脸一红,美眸一瞪,啐道:“去,说正经的呢。”
“我问的也是正经的啊,难道……咳咳,娘子误会了。”
白无常确实是惦记着柳哥莺妹的判决,只不过情急之下的那副嘴脸,似乎有点那个啥……
多年的夫妻恩爱,两口子偶尔会提及一些私密的话题。
自从白无常白捡了两个孩子,当上了便宜爹,着实乐呵了好一阵子。
孩子很可爱也很懂事,深受白无常的喜爱,视如己出,时常承欢膝下,安享天伦之乐,也是一桩美事。
不过日子久了,白无常难免有点私心,希望通过努力耕耘,鼓捣出一两个属于自己的无常血脉,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虽未言明,但无常娘娘早有察觉,也极力配合,若是为白无常生下一儿半女,便不枉夫君的一世恩宠。
然而,万年过去,勤勉有加的白无常颓然发现,任凭自己如何日以继夜,辛苦操劳,费心费力,甚至冒着黑无常鄙视的目光,四处搜罗大补之物,以填补亏损,却没有收到成效。
无常娘娘永远是那么的阿娜多姿,丰姿绰约,更重要的是,身材依然苗条。
哪怕是白无常天天盯着,希望看到一点改变的迹象,可人家的某个部位偏偏就是没有一点变化,平坦得如同一望无际的草原。
白无常只道自己阴气太盛阳元不足,暗自恨天怨地,却又不敢说出来,怕娘子多心。
只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偶尔会漏嘴,说起什么‘有了没有’之类的话。
无常娘娘冰雪聪明,岂能不知夫君心意,怎奈未能遂愿,徒呼奈何。便刻意回避敏感话语,以免让夫君难受。
白无常急吼吼的追问,虽是口不择言,却也没有‘非分之想’,倒是无常娘娘心存歉疚,过于敏感,才会造成误会。
“什么办法?嫂嫂请明示!”
黑无常脾气暴躁,性格鲁莽,却也被柳哥莺妹的苦情而打动。
若有良策,他情愿难得做一回好人,哪怕遭受包王爷责罚,也在所不惜。
见人家两口子把正经事差点变成了打情骂俏,只好上前一步,弯腰抱拳,对无常娘娘施了一礼。
大殿之上,一干鬼卒鬼差,尽管不敢大声喧哗,却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到无常娘娘的脸上。
太长时间没有新添鬼魂,原本就死气沉沉的鬼域更加冷清。
鬼卒鬼差们寂寞得都想生个尾巴出来,没事的时候,自个儿扯着玩。
好不容易有了柳哥莺妹这样一对苦命鸳鸯,带着冲天怨念擅闯鬼域,也算搅活了这一潭死水。
且不说该当何罪,仅仅是这一次公审,让鬼卒鬼差们聚集一堂,就已经给鬼域增添了难得一见的热闹气氛。
好心情的时候,同情心更甚,鬼卒鬼差们也希望柳哥莺妹能得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这一切,就要看无常娘娘是否具有回春之力了。
“无常娘娘固然善良聪慧,你却是一时焦急乱了方寸,否则也不至于被这点小事难倒,换个次序就行了。”
作为局外人,逸尘已知解决之法,恭维无常娘娘的同时,也不忘帮无常老爷开脱。
“仙子所言极是!”白无常大有同感的看着精灵之光,心里不禁佩服起逸尘来。
正如逸尘所讲,无常娘娘的办法,就是将两块玉牌的次序换一下。
‘其情可悯,其罪当诛’,换过来就是‘其罪当诛,其情可悯’。
“前一句话的意思,无论柳哥莺妹有多大的冤屈,结果都逃不了一个‘诛’字。”
无常娘娘摆弄着玉牌,莞尔一笑:“若反过来,虽是死罪,却着重一个‘悯’字,念其二人真爱难得,又饱受折磨,或可网开一面,免去死罪。”
不修改一个字,却能得到截然相反的结果,无常娘娘一举解开了大家心里的疑团。
于是,黑白无常按照无常娘娘的意思,把原本两块玉牌?序颠倒,加批到判决书上。
柳哥莺妹逃过一劫,千恩万谢的回到阴阳隙。
白无常却被判官老爷叫去,痛责一番,并罚去十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