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汀风面色不善,宋微尘误以为是她突然改口惹得这冷面阎王不高兴,只能凑近了些,用讨好的语气解释着,“老板,你家妹子追过来了,我再演下去不合适,你也不想看正主撕小三的戏码对不对?主要她在我的角色信念感说没就没,容易穿帮。”
墨汀风正在脑内盘桓究竟是何人给阮绵绵泄露的信息,被她这么一胡搅蛮缠彻底断了思路,只能暂时按下。“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到府里第一天她就在陪你上班,还给你研墨,虽然我是觉得你的这朵老龙井很一般,但你怎么能出了办公室就翻脸不认人?哇,男人……”
墨汀风无奈摇头,索性不再解释,向她指了指即将落山的夕阳,“记住此行你我的身份和目的,其他的与你无关。”
两人走到露台边,远处的夕阳映着水景,像个巨大的鸭蛋黄,把天空染成了一条橘色的缎带,煞是好看。两人并肩而立,看上去凤协鸾和的一对,亦成了别人眼中的景。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宋微尘有感而发,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来处,心里难免戚戚焉。“是美景不假,就是看得让人怪伤感的。”
知道她是想家了,隐忍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墨汀风这句话本来份量极重,但凡宋微尘稍微当个真,都能听出他已向她许诺了此生,但是——她丝毫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想啊……
“啧啧,要不说你当老板呢,自己的狐妹子在身边都丝毫不影响发挥,还是你戏好。”
一句话把墨汀风差点憋出内伤。
她倒是全然不觉,“对了,你为什么要答应住下,我们晚上不是要回落云镇?”
“总觉得这束老板可疑,对你过于上心,我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说住在这里也不影响我们夜探布庄。”
“你不信他?”
“是不敢信。”
墨汀风转头看向夕满楼,夜色中楼里灯火通明更显宏盛,一看便知背后之人财力雄厚,行事颇有手段。这样的人,宋微尘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让人不得不在意。
“我总觉得他接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微尘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只当这是墨汀风的职业病。毕竟这个冰坨子常年跟罪案打交道看谁都觉得可疑,束樰泷好比寐界马爸爸,她一个小透明,接近她能有什么目的,难道图她白袍案头号嫌疑犯的身份么?
见她不以为意,他也不愿再多说,这些事他来关心就好,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她。
眼见着夕阳没入水平面之下,山风袭人。她觉得冷,转身往酒楼方向走,“我们回房吧。”
墨汀风故意逗她,“小娘子这么着急回房,可是想跟为夫做些什么?”
“喂!我说你的戏也太过……”话没说完,胃部像是猛挨了一拳,不,应该说是被喜鹊又踢了一脚,宋微尘一个跄踉,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