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汀风见庄玉衡来了,头一撇示意他上座。
“来了?你先稍坐,这戏还差个人才能开演。”
二十官杖打完,喜鹊状如一滩烂泥,翻着白眼被两个司尘府的侍从架着扔到了殿前。
“才二十仗就装死?不是你在十三洞要吃人骨髓的时候了?”丁鹤染不无讥讽。
闻言庄玉衡心中一凛,难道微微被掳,竟与这婢女有关?!
若真如此,那绵绵会否……?他忍不住心惊肉跳,不可能!绵绵自小懂事明理,便是有些小女儿家的任性也断不会做出这等非人之举。
对丁鹤染的话喜鹊无甚反应,她一动不动,好像已经不省人事。
丁鹤染微微一笑,“好极了,再来二十官杖,打醒为止!”
喜鹊一听,几乎是从地上弹跪起来,“醒了醒了,奴婢身子骨弱,实在不能再打了!”
“喜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殿外传来,阮绵绵施然而至。
喜鹊见她来,以为是来救她,满脸激动爬起来想去拉阮绵绵的裙摆,后者却视而不见径直快步走了过去。
墨汀风看向来人,“人齐了。阮姑娘,请上座。”
“汀风哥哥,你好言好语请人家过来一趟,怎么又这么生分的称呼人家……诶,表哥你也在?好几日不见,绵绵好想你!”
阮绵绵娇滴滴扑到庄玉衡身旁挽着他胳膊撒娇,庄玉衡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主子!主子您快救救奴婢!跟司尘大人说说情,奴婢去鬼市真的只是去买新奇玩意儿,别的一概不知!”
喜鹊匍匐跪在地上,用膝盖挪到阮绵绵身旁,不停磕着头。
哪知阮绵绵白了她一眼,一脸没好气。
“你个死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偷偷跑出去多少天了?说得好听给我买新鲜玩意儿,东西呢?买哪里去了!分明是趁机偷懒溜出去自己寻开心。”
“汀风哥哥你帮我好好管管她。”阮绵绵撅着嘴向墨汀风撒娇。
墨汀风坐到了偏殿临时设置的主审椅上。
“喜鹊,你在鬼市去过哪些地方,做了什么,细细说来。有半句虚言,谁也保不了你。”
“启禀大人,那落阳鬼市路途遥远,奴婢法力低微,虽已离开阮府几天,却是在贵司破怨师拦截我的当日才赶到的鬼市。奴婢哪里也没去,就去了卖药剂的七洞。”
“哦?那你都在七洞买了什么?刚巧我们这里有人中了七洞的毒,正愁没有解药。”丁鹤染背着手走到喜鹊身侧,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没买什么……七洞诡主身体不好没有做新药,我便走了。刚到鬼市门口就被你们拦了下来……主子!主子救我!”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丁鹤染说着话,从袖袋里掏出两锭官银放在呈供桌上,“眼熟吗?你细看看,银戳上还有个阮字,既然你这次什么都没买,为什么要给七洞的伙计银钱?”
喜鹊怔住了,嗫嚅了半天才想到借口说这是以前买反骨水和迷情香囊的钱,并不是这次给出去的银钱。
“行吧,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喜鹊我问你,你除了这两种药,没在鬼市买过别的?”
“丁统领,奴婢句句属实,再也没有买过别的!”
丁鹤染笑了,啧了一声,从袖袋里又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呈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