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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杨安苒眼底带着一丝强硬,顾惜抿了抿唇,最终态度软了下来。
他当然不想惹她生气。可是心里的“不高兴”,也是实打实的。
男生撑在墙壁上的手放了下来,但身体却纹丝不动,依旧把她压在门板上。
“不许去。”许久他开口。
杨安苒反应了一下,随即明白:顾惜说的不许去,是指的酒吧派对。
其实本来她也没打算去,此刻顺理成章接一句“不去了”也能让这一场对话气氛和谐。
可她那戴在脸上早已戴习惯了的“高冷”面具,以及最近几天在对待顾惜的态度上的一再妥协,让她不知从哪儿滋生出了一点点叛逆之心。
“我刚说过了,你没资格插手,这是基本的逻辑问题。”
说完这话,她抬头对上了顾惜那埋在刘海阴影之中的揣摩不透的神色。
男孩逆着身后落地灯的光,只有面庞边缘有一圈暖色的轮廓线。那唇线抿得很死,好像压抑着什么翻腾的情绪。
杨安苒隐隐约约意识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好像没法儿善了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男生更低地俯身过来,与她身体贴着身体,把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胸膛之下。
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同时听到了两人“砰砰砰”的,激烈的心跳声。
她只听到顾惜在她耳边低低地开口:“既然你能找他们,为什么不能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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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能找他们,为什么不能找我?
这话里面赤裸裸的暗示,几乎让杨安苒的心跳加速。
她沉默着不说话。
屋内加湿器的雾气一直袅袅地散着。
奶白色的窗帘拉上了四分之三,透出外面夜色中寂寞阑珊的灯火。
在这个安静的屋子里,杨安苒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又剧烈,又急促,像是被撩拨到某个仓皇而逃的程度,可是兜兜转转一圈,又无处可逃。
她被他拥着,男生呼吸的炙热喷在她的耳侧。
两人谁也不动,静静在这一片已经暧昧的空气中站立着。
或许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肌肤的缓慢变化。但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高手对决,往往胜负在片刻之间。
两人谁都没有轻举妄动一下。
他们心里清楚,只要再“动”上一下,事情很有可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这微妙的几秒,是“悬崖勒马”之前的那个惊险的刹车。
杨安苒在男生火热的气息之中,勉强分出神志,盘算着自己还有没有“再坠一次悬崖”的资本。
盘算的结果是:她还真没有。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是意外,再发生第二次就很容易把事情搞得不可控制。
美色当前,她即便再色欲熏心,也知道自己睡不起顾惜。
再睡一次很有可能倾家荡产,付出比上一次更加沉重的代价。她很理性,知道该克制自己那种不该有的欲望。
而她不知道,顾惜此刻也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第一次是她醉酒,意识不清;第二次是她被他胁迫,达成利益交易。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选择过他。
但今晚,她没喝醉。他手里也再没有可以拿捏她的筹码。
他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再对她做这样的事?
他宁愿把自己克制到发疯,也不想做会让她反感的事。
几秒的对峙之后(实际上对两人而言像是漫长得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杨安苒终于在态度上松软了下来:“你放心,我不去。我真是回去加班。”
可男生一动不动。那姿态里分明写着:我不信。
杨安苒干脆掏出手机证明:“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回复了什么。”
她从包里翻手机,可是翻得仓促,刚摸出来手机就从她的指尖滑了下去,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想要俯身去捡,结果身体在下蹲的过程好像触碰到了男生的某个身体部位。
顾惜猝不及防,发出了“唔”的一声闷哼。
嗓音很沙哑,透着一点点磁性的低沉。
她的动作立刻僵硬住,再也不敢动。
一个灼热坚挺的部位就这么顶着她。她甚至不知道顾惜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硬的。
难道刚才只是就这么压她一下,就值得他硬得这么厉害?
可是,光看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真是看不出来啊……
难道顾惜也有什么所谓的第二人格,可以一边对你漠然而无动于衷,一边又火热而欲望昂扬?
她和他两个人是不是都有点什么问题?
她心里正千回百转,突然被顾惜一把从底下拎了上来。
“你打算在那里蹭到什么时候?”他嗓音发颤,是那种已经快要受不了的程度。
每个音调从他的嗓子里吐出来都有点湿漉漉的,一散到空气中,音线
', ' ')('就抖得分外厉害。
顾惜的心底很清楚:任凭他耗尽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
那匹悬崖边上的马,终究还是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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