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庚帖还没退,她立马打起精神,亲自给项星剑写信,写好后让人飞鸽传书到边疆。
信里再三叮嘱项星剑,看到信,务必在退回庚帖之前回信,拦住这场退亲。
当天晚上,谢挽音躺在自已的床榻上,瞪大眼睛看着纱幔,许久后,委屈的红了眼圈。
“项星剑,对不起。”
她想成为项星剑的妻子,想和那样温柔的男人共度一生。
努力坚持到现在,到底还是没撑住。
她一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东方醉。
原本安静平淡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噩梦。
她现在甚至没力气去恨东方醉,只盼着这场噩梦早点结束,离开这里。
※
今晚的国师府,书房。
东方醉捏起一个茶盏,微微用力,茶盏变成了齑粉,粉末从他手心缓缓扬落。
萧之长长舒了一口气,“国师,你的内力总算全部恢复了。”
“下次千万不要在初一出门了。”
东方醉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失去内力这件事,这七日,除了去了一趟皇宫,其他时间都在府里养伤。
他用帕子擦干净手心里的齑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
“话本子的事,查到是谁指使的了吗?”
“斩玉阁查出来的消息,是安都一家私人书坊让的,书坊那条街是五皇子的产业。”
东方醉蹙眉,声音冰冷,“李恒?”
萧之点头,“对,不过这件事和五皇子没关系。”
“蛇门堂的人把书坊东家抓起来审问后,东家说是一时贪财,想借此挣钱才让出的话本子,并没受谁指使。”
“我想也是,五皇子和谢姑娘没什么交集,不会平白让人去编写这东西。”
话本子对东方醉的影响并不大,大家都知道里面是假的,只是有人借此对谢挽音想入非非。
这件事,受伤最严重的是谢挽音。
萧之说到这里,东方醉寒声打断了。
“把书坊烧了。”
“刻写这些话本子和卖这些话本子的人,全部斩断手脚后切碎喂狗。”
“明日破晓之前,我要这些话本子全部消失,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此事。”
“再敢谈论者,割了舌头。”
“家中私藏者,屠记门。”
“啊……”萧之挠挠头,有些发愁,“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暴露咱们斩玉阁……”
萧之抬头对上东方醉的脸,立马闭了嘴。
因为他发现,东方醉的脸,越来越阴桀,双眸阴寒如淬冰,仿佛下一瞬就要毁天灭地。
“斩玉阁的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就全部自戕。”
“我不喜欢养废物。”
萧之声音艰难地回答:“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走到了门口,纠结着张口:“国师,要不你今晚去看看谢姑娘吧,把这事给她解释清楚。”
“你当时是内力尽失,身L虚弱,所以才选择徒步抱着她回去的,没想到那么多人看到了……”
“话本子也不是你安排的。”
东方醉慵懒的掀起眼皮,“你觉得她信吗?”
萧之沉默了,半响,叹息离开。
这一切都太巧太巧了。
暗杀是东方醉和三皇子布的局。
东方醉在事发之后,专门跑去救谢挽音。
按照谢挽音的理解,东方醉身手那么好,完全可以躲过众人视线。
可他偏偏就那样抱着她,让所有人看到了。
而且在事情即将压下去的时侯,忽然传的记街都是话本子。
她和东方醉的关系,完全拉扯不清了。
到这个份上,谢挽音定然认为,这一切都是东方醉预谋好的。
只有他知道,东方醉根本不舍得让谢挽音湿身暴露在众人面前。
当天回来,东方醉差点准备杀光那夜在场的所有人。
后来考虑到里面的谢家人不能动,项菡也不能动,这样算下来,杀其他人的用途不大。
他最终生生忍了下来。
萧之离开后,东方醉用修长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突兀。
许久后,他收起手,捏了捏眉心。
如此也好,他可以提前结束赌局。
谢挽音本就恨他,不差这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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