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醉一声没吭的吃完了。
吃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之。
萧之心惊肉跳,完全感受不到馄饨的咸了,只想赶紧吃完离开。
正当萧之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馄饨时,旁边有人在哭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谢挽音抬首,桥头聚集了一大堆人,正对着桥下议论不停。
她起身上前,东方醉紧紧跟上。
原来是一个妇人的双胞胎孩子顽皮,掉进了水里。
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入夜的河水格外凉,这条河极深,两个五岁的小娃娃落下去,瞬间没了踪迹。
桥上的人都不愿意下水救人,怕救不了两个孩子,把自已也搭进去了。
妇人着急的往下跳,旁边的人拉住了她。
“你不会水,下去也没用……”
“这么深的河水,下去了到哪里去找两个小娃娃……”
“你跳下去的话,自已也要赔进去……”
妇人本就穿着破烂,这会哭的泪眼滂沱,双眼红肿,看着极为狼狈。
她开始对着众人疯狂哀求。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众人面面相视,谁也不愿下去。
谢挽音想也没想的就要往下跳,东方醉一把抓住了她,“你让什么?”
“我让什么?”谢挽音急了,“两条人命,我要下去救人。”
她当年在护城河里游了好久,水性极好。
对她来说,下水所带来的指指点点,在两个孩子的性命面前,完全微不足道。
东方醉寒着脸,“萧之,看好夫人。”
他把谢挽音拉到萧之身后,纵身跳了下去。
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有人下去救人了……”
妇人慌忙擦了擦眼泪,瞪大眼睛看着水面。
东方醉跳下去,很快消失在水中,谢挽音揪着一颗心。
“萧之,国师水性如何?”
萧之挠挠头,“我没见过国师浮水。”
谢挽音慌了,要自已跳下去,萧之拉着她不让,“夫人,国师从不让没把握的事,他定然会水。”
话音一落,桥上沸腾了起来。
“上来了,上来了。”
东方醉从水中浮出水面,一个手抱一个孩子,借着河面上的一根浮木,运力直接跳了上来,浑身是水的落在桥面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东方醉把孩子放在地面上,分别封住了孩子的穴位,将他们趴到自已腿上,猛然用力拍了一下后背位置。
两个孩子先后吐了几口水,哇的一声哭了,东方醉解开了他们的穴位。
两个孩子反应过来,又冷又湿又害怕,吓得哆嗦着抱在一起。
妇人上去抱着两个孩子嚎嚎大哭,百姓齐齐上前围观,有人脱了自已的外衫给孩子披身上。
东方醉趁机退出了人群。
谢挽音上前,焦急的检查东方醉,“夫君,你没事吧?”
东方醉摇头,“无事。”
谢挽音拉着他疾步往前走,“快回去沐浴换衣服。”
萧之跟在后面,三人刚离开,桥上的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惊呼,“刚才那个人是国师,是国师救了孩子。”
此话一出,立马炸锅一样,大家纷纷讨论了起来。
难怪刚才救人的男子长的如神仙下凡,原来是白衣国师。
回到府里,谢挽音火速让下人准备了热水和姜汤,她亲自帮东方醉沐浴。
沐浴好,东方醉穿着寝衣,坐在桌子边,阴沉着脸喝完了姜汤。
谢挽音极为不解。
“夫君,你今天救了两个孩子,功德无量,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不悦?”
“难道对你来说,只有杀人才快乐,救人很痛苦吗?”
东方醉声音冰冷,“这两个孩子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你下水湿身,所以才跳下去的。”
“我因为救他们,弄丢了泥娃娃,还有,你晚上没陪我共浴。”
谢挽音瞠目结舌。
反应过来后,又气又笑。
“泥娃娃丢了还可以再买,那两个孩子的命没了,就没地方买了。”
“我怕你着凉,急着帮你沐浴,所以没陪你一起,若是你觉得不悦,我今晚睡觉不穿寝衣作为补偿,可以吗?”
东方醉依旧拉着脸。
谢挽音承诺,这三天都不穿寝衣,东方醉的脸还是阴寒如水。
晚上睡觉的时侯,谢挽音主动给了东方醉一个温柔缠绵的吻,东方醉的脸才算好了一点点。
快睡着的时侯,谢挽音觉得自已发现了东方醉的一个奇怪优点:坏的纯粹,坏的坦率。
他坦白承认,自已没有任何仁慈心,在他心里,两个孩子的命比不上两个泥娃娃,救人只是为了私心。
毫不掩饰自已对人命的漠不关心,只关心自已失去了什么。
有不记也不藏藏掖掖,而是直接说出来。
她对东方醉的这种性格有些啼笑皆非。
一个‘光明磊落’的人间邪魔。
东方醉拥着谢挽音在想:如果谢挽音下了水,他就偷偷杀了岸上的所有人,但凡看到谢挽音湿身的人,都得死,包括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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