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勒停马车,谢挽音跳上去,直接扑进杨老夫人的怀里,委屈道:“外祖母,我好想你。”
杨书瑶笑嘻嘻道:“祖母,你说我没规矩,你看,表姐都成国师夫人了,见到你直接狂奔了过来,更没规矩。”
杨老夫人今年六十多,鹤发童颜,精神抖擞,长得和蔼可亲。
她笑的眼角皱纹堆到了一起,“你俩都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谁也别说谁。”
谢挽音伸手捏了一下杨书瑶的脸,嗔道:“瑶瑶越长越美了,回头我给你找个安都的好郎君,你嫁到安都陪着我如何?”
杨书瑶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抱着杨老夫人的胳膊抱怨,“祖母,你看,表姐胡乱打趣我。”
绿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谢挽音招招手,“绿珠,快上来。”
杨老夫人笑吟吟道:“一年不见,绿珠也变成大姑娘了。”
杨书瑶让谢挽音先给绿珠寻一门亲事,绿珠被说的羞红脸。
谢挽音,杨老夫人,杨书瑶,三个人许久不见,在马车里聊得笑声不断。
杨老夫人很关心谢挽音婚后过得好不好。
谢挽音说东方醉对自已极好,国师府除了他们两个主子,没有其他人,平日极为舒心自在。
杨书瑶好奇地问道:“表姐,都说国师姐夫神秘莫测,能看透人生死,我能不能让姐夫给我看看,我将来能活多少岁?”
谢挽音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看不了,看人生死会折寿,他从不给人看这个。”
杨书瑶咂嘴叹息,“可惜了。既然看不到,我只能胡乱活到一百岁了。”
马车里的人齐齐大笑起来,几人有说有笑往前走,没走多大会,迎面来了一群骑马的官差,挡住了去路。
带头人的声音谦卑又明朗。
“敢问,里面可是杨老夫人?”
谢挽音惊住了,这声音,是项星剑。
杨书瑶掀开帘子,探出头,脆生生地回道:“是,你们是来接我祖母的吗?”
项星剑看到坐在马车里的谢挽音,怔了一瞬,对她笑了一下。
礼貌,克制。
谢挽音回了一个通样的笑。
他跳下马,拱手道:“在下兵部都尉项星剑,奉旨前来接杨老夫人入宫。”
杨老夫人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项星剑,笑道:“好,有劳项都尉了。”
项星剑点点头,翻身上马,骑马带着一百个官差走在前面,余下的两百个官差保护在马车后面。
杨书瑶放下帘子,小声道:“表姐,这个就是当初和你定亲的项公子吗?”
谢挽音点点头。
杨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可惜了。”
谢挽音低声道:“项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有缘无分。”
杨书瑶贼兮兮地凑到谢挽音眼前。
“表姐,听闻国师姐夫长得神仙下凡一样,比项公子还要好看,是真的吗?”
谢挽音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不准胡乱比较。”
杨书瑶也不生气,立马换了其他话题。
项星剑目不斜视地骑马走在前面,耳朵不受控地听到了马车里的议论声。
只是我们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
项星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进城后,杨老夫人去了皇宫,谢挽音先行回了谢府。
晚上,谢挽音抱着雪球躺在床上,思绪翻飞。
抛开一切,审视自已的内心。
真的没动心吗?
怎么会。
她不是草木。
东方醉为她让的一切,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全都历历在目。
每日相拥而眠,肌肤相贴,那种感觉,不知不觉,刻在了心里,想忘都难。
从前,她见到项星剑,总是觉得可惜和悲哀,悲哀自已没能嫁给项星剑那样的真正君子。
今日,她并没有这个感觉。
她能淡定自如地面对项星剑,不再有任何波澜。
她的心,不再完全属于自已了。
第二日,杨老夫人下午才出宫来谢府。
谢温瑜的记月礼在九月初六,杨老夫人准备在这里过完小温瑜的记月礼后,多住半个月再走。
晚上吃饭的时侯,在饭桌上,杨书瑶有些闷闷不乐。
谢挽音问她怎么了,杨书瑶闷声道:
“十一公主和我年龄相当,昨日进宫,我遇到她,陪她玩了一会,她想每天和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