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寒拼命鼓掌,笑得比自已得筹还开心。
他今日骑术比赛之所以能得第一,有项星剑一大半的功劳。
那日,因为赏花宴碰到谢挽音的事,他总是觉得对不起项星剑,每天主动去陪项星剑练剑。
项星剑毫不吝啬地把练武的心得全部告诉了他,他的身手进步飞快。
今日凭借着身手加一点运气,才得了第一。
项星剑朝着在场众人抱了抱拳,而后大步流星地走下去坐好。
谢挽音侧首看向身边人,笑道:“项公子,好身手。”
这赞赏不带任何男女之情,是一种对于优秀之人的钦佩和赞赏。
项星剑僵了一下,敛着眼眸,低声回道:“东方夫人过奖了。”
太监喊道:“下一位,谢挽音。”
话音落,全场安静。
谢挽音在万众瞩目下,缓缓走了上去。
太监捧着盘子,送上箭矢。
谢挽音并未去拿箭矢,而是扭头看向高台。
东方醉一身雪衣,在一众穿着华丽锦服的皇室贵胄中很是显眼。
她冲着那个人粲然笑了一下,记目风华。
那个人对着她颔了颔首,嘴角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参赛的几个郎君顿时心生不屑。
刚才大言不惭地说要来郎君队,现在连拿箭矢的勇气都没有,还要让自家男人给个鼓励?
可笑。
到底是个女人,上不了大台面。
谢挽音收回眼神的时侯,扫视到那几个郎君脸上的不屑。
她莞尔,解下头上的红色锦带,系在了自已眼睛上。
四下哗然。
谢听寒顾不得规矩,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焦急,“阿姐,你……”
差点把“你疯了”三个字,脱口而出。
他没说,有人说了。
“谢挽音这是疯了吗?”
“她若是老老实实投,拿到三十筹应该不成问题,虽不能赢,输给一群男人,也不算丢人。”
“如此蒙着眼,风头是有了,一会一个都投不中,那得当场出丑。莫说为杨家争光,杨老将军估计要气的半夜上来找她。”
“啧啧啧,说到底,还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又是穿红衣,又是蒙着眼,想用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博得瞩目,却不想想自已的本事。”
“说的就是这个理,这是比赛,不是比美的地方,如此行径,简直是跳梁小丑。”
谢长儒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相信自已的女儿,不是莽撞之人,可他也没底,谢挽音这样能投进去几只。
况且旁边人的话太难听了。
他使劲咳嗽了一下,议论声虽小了,依旧在。
女子看台这边,有人在低声讽刺。
“看不起咱们女子队,非要去郎君那边,原来是想成为全场焦点。”
“若是一个都投不中,那可不就是全场焦点吗?”
“嘻嘻……”
杜姯寒着脸,怒道:“闭嘴!谢挽音在为我们女子争光,谁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谁的嘴。”
杜将军是如今大禹手握兵权最多的一个人,她是杜将军的女儿,身份不一般,一声训斥,周围女子顿时噤了声。
杜姯双手紧握,紧张地盯着场上的那抹红。
她在骑术中输给了谢挽音后,心服口服。战场上,能赢就行,谁会在乎你用的什么计谋。
谢挽音自请去郎君队,等于是挑选了最难的一条路,把女子队的第一拱手让给了她。
这更让她心生佩服。
她希望谢挽音赢了那群男人,为女子争光。
谢挽音这会眼前一片黑暗,正在凝聚全身的内力,努力去听周围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