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不过是他凑巧遇到,刚好用于让皇上放心的一个工具。
当他知道姜明月是谢听寒的心上人时,惊喜交加,当真是老天也在帮他。
成亲后,看着姜明月痛苦无奈又不敢挣扎,他除了觉得有趣,并没太多感觉。
今晚,当他站在圆亭里,回头看到姜明月的那一瞬间,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蔓延。
既然成了他的妻子,那就不能在心里藏着其他男人。
他要把姜明月彻底据为已有!
李迟下了床榻,离开了屋子。
半个时辰后,拿着一个瓷瓶进来了。
他将瓷瓶里的红色药粉倒在茶盏里,药粉碰到水,如沸腾一样,疯狂起泡,引起阵阵涟漪。
气泡很快下去,茶盏里的水恢复了平静。
李迟端着茶盏走到床边,将里面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全部喂给了姜明月。
而后,俯身吻了一下姜明月的娇唇,眸光幽深地笑了。
姜明月,这名字真美。
皎皎明月,本该无尘。
可他偏要把天上月拉到泥潭中,和自已一起腐烂。
※
今夜很多人都没有入眠。
此时,远在大丰的燕王府。
裴澈正在屋内独自饮酒,地上已经扔了十几个酒壶,记屋子都是酒气。
腊八是他母妃和妹妹的忌日。
每年的这天,痛苦的回忆都会重现一次。
当时的皇帝挟持了他的母妃和妹妹,逼他入宫上缴虎符。
所有的属下都劝他不要答应,此一去,有去无回,大不了以后厚葬他的母妃和妹妹。
他还是坚持去了。
皇家之人亲情寡淡,因为母妃身份低贱,他的父皇对他并无太多父子情。
他的母妃为了保护他,在宫里受尽委屈。
他的妹妹为了帮他争夺更多的权势,及笄就嫁给一个年长了二十岁的男人。
如果一个人连最爱自已的亲人都不要,即便得到了最大的权势,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他失败了。
权势之争从来都不能掺杂丝毫的心软和感情。
即便他上缴了虎符,愿意放弃一切权势,皇上还是不想放过他这个九皇弟。
斩草除根才是王道。
他的母妃和妹妹自刎在他面前,让他快走。
在那场兵荒马乱中,他带着一队亲兵杀出了皇宫。
最终,皇上赢了,没全赢。
皇上本就身L不支,在这场变故后陷入了吐血昏厥,第二日就薨了,朝堂乱成一团。
新帝在混乱中登基,坐稳皇位后才发现,失去了杀他的最好时机。
初登皇位,要树立仁德宽厚的形象,不能杀了一个为大丰征战多年,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的闲散王爷。
更何况这个王爷还是自已的九叔。
他输了,没全输。
他全身而退,却失去了世上最在乎的两个人,从此刀枪不入。
裴澈站起身,提着酒壶,醉眼迷蒙地环视屋子。
这里装饰的典雅富丽,美轮美奂。
他曾在这里劝自已妹妹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他的皇妹哭着说:“皇兄,我不是为了你嫁给他的,我是为了我自已。”
“我们的母妃身份低贱,就算我们出生皇室,也一样遭人践踏,我不想一辈这样活下去。”
“他日,你登上皇位,要让我当大丰最尊贵的长公主。”
当年的哭声犹在耳边,裴澈踉跄着在屋子里踱步。
这么多年,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没动过。可是,曾经出现在这里的人,永远消失了。
他的皇妹裴静曦,自刎之时,年方十八。
醉酒的头疼欲裂感袭来,他双目赤红,发出一声嘶吼,狠狠把酒壶摔在了地上。
白玉壶被摔成了无数碎片,细小的瓷渣四处迸溅。
他并未躲闪,站着未动,一个瓷片划破他了的嘴角。
他伸手抹了一下脸,怔怔看着殷红的鲜血,缓缓荡开嘴角,大步走出屋,厉声道:
“给李迟回信,告诉他,本王答应与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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