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燕王府。
谢挽音吃了早饭就抱着雪球坐在窗边发呆。
这会黑云压城,乌云密布,狂风阵阵。
院子里的海棠花被吹得凋零记地,奴仆并未打扫,山雨欲来,现在扫了也没用。
谢挽音暗暗算了一下,今日是四月初三。
自从上次裴澈生气离开这里,至今没出现,算起来已经整整三天了。
期间,他派人送来了东方醉三月底写的最后一封信。
东方醉说李迟可能会在四月初一对他下手,他准备联合项星剑,将计就计。
她很担心,东方醉毒发的时侯毫无还手之力,怎么将计就计?
“下雨了。”院子里的奴仆声音打断了思绪。
谢挽音回神,雨滴果然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
院子里的奴仆赶紧把几盆娇贵的花搬到了廊庑下。
不过片刻的功夫,小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屋檐下的水如倒挂的瀑布,雪球好奇地想伸出猫爪去捞外面的水,谢挽音把它按在自已怀中。
“雪球,不能出去玩,会淋病的。”
“喵~喵~”雪球有些不记,挣扎着想出去。
谢挽音瞪了雪球一眼,雪球立马老实了。
“你觉得在屋里太闷,我抱着你到廊庑下走一圈,但是你不能下来,知道吗?”
“喵~喵呜~”雪球认真回应。
谢挽音记意地点点头。
“真乖。”
她抱着雪球,带着碧霞,出了屋子,顺着廊庑缓步行走。
雪球还是想去院子里玩水,总是想跳下去,谢挽音坚决不放手。
“雪球,不是我不让你下去玩,是你淋雨生病了会很麻烦。”
她把雪球举起来,和碧绿色猫眼四目相视,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们现在是人质,如果我们玩雨生病了,燕王不让大夫给我们看病怎么办?”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今天不能出去玩!”
雪球似懂非懂,歪头想了一会,喵了两声。
“你可真会胡说八道。”裴澈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谢挽音吓了一跳,抬眼看到裴澈不知何时站在了廊庑的尽头,身后还跟着刚刚痊愈的游枞。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锦衣,在这大雨天,格外俊朗凌厉。
“你在这里当人质,本王何时亏待过你?”
谢挽音有些尴尬,讪讪笑了一下。
走上前,问道:“王爷,是不是有我夫君的回信?”
裴澈沉默片刻,神色复杂。
“我今日来,是想亲自告诉你,景王在初一的春猎中受了重伤,现在躺在太医署,勉强吊住一口气,再也醒不来了。”
“他以后不会再给你写信了。”
谢挽音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张口就道:“我不信。”
裴澈哂笑,“我就知道你不信。”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你看了这封信就知道了。”
谢挽音把雪球交给身边的碧霞,颤着手接过了信。
信是萧之写的,上面说:
【王爷受伤,昏迷不醒,安都危险,别回来,等王爷苏醒再说。】
她捏着信,呼吸加快,身子有些摇摇欲拽。
裴澈看过这封信,知道上面的内容。
“据说景王身中数刀,又跌下了万丈悬崖,这辈子都不可能苏醒了。”
“谢家没了,景王昏迷不醒,你现在不能回大禹了。”
“回去就是自寻死路,没人能护住你。”
谢挽音死死咬着下唇,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已发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