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静贤下葬后,裴澈连续几日没回府。
萧之送了那封信后,也没再写任何信过来。
谢挽音惦记着去寒隐寺的事,想见一面裴澈,和他说说此事。
谁知,裴澈一连七日没有踪影,游枞也不在府里。
谢挽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裴澈如此重视蓝静贤,头七没回来就算了,这几日迟迟不回府,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她询问宋管家,“你可知道王爷去哪里了?”
宋管家果断回答:“王爷的行踪向来保密,还望东方夫人不要为难老奴。”
谢挽音又问:“王爷什么时侯回来?”
宋管家恭恭敬敬回道:“王爷平日忙起来经常大半个月不回府。”
“东方夫人,你若是有什么急事,老奴可以帮你转告王爷。”
谢挽音思索片刻,说:“听闻潞城寒隐寺很灵验。”
“我在府里实在无聊,想去看看,你能否帮我请示一下王爷,是否可以让我出门一趟?”
当天晚上,宋管家来传话,“可以!王爷说要等他忙完回来,亲自陪你去。”
谢挽音:“……”
裴澈还真是谨慎。
就这样,拖拉到四月十五,裴澈终于回来了。
午饭后,谢挽音正在屋里小憩,碧霞说王爷回来了,要陪着夫人一起去上香。
谢挽音瞬间来了精神,火速收拾好出去了。
裴澈正负手站在正厅等着。
从蓝静贤下葬回来,俩人一直没见过面。
裴澈今日穿了一身竹青色锦袍,谢挽音觉得裴澈好像从骨子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这种清风朗月的颜色,硬是被他穿出了一种萧索之气。
她朝着裴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今日有劳王爷了。”
裴澈盯着她审视了一会,缓缓道:“你怎么想到去寒隐寺?”
谢挽音眼也不眨地说道:“听闻那边的菩萨很灵验,我想去烧香求我夫君早点苏醒。”
裴澈淡淡地嗤笑起来。
“若是你夫君再也不醒了呢?”
“不可能,他答应我的事从不食言!”
谢挽音几乎脱口而出,裴澈掀了一下眼皮,并未和她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游枞很快赶来马车,谢挽音先裴澈一步跳上了马车,裴澈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慢悠悠上去了。
马车出了府以后,谢挽音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发现街道上有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个个面色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
谢挽音蹙了蹙眉,扭头发现裴澈正倚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她轻咳了一下,佯装好奇地问道:“王爷,你几日未回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裴澈并未睁眼,拖着疲惫的声音,慢条斯理道:“七日前,弩族打过来了,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攻陷了大丰的赭城。”
“现在,大丰和大禹的边境已经乱成了一团。”
谢挽音顿时后颈发紧,“怎么可能!弩族不是已经没了吗?”
裴澈慢悠悠睁开眼,黑色眼眸冷沉如暗渊。
“弩族的皇室当年逃到了大食族后,隐姓埋名藏了起来,去年,弩族皇室的第三十五代子孙娶了大食国的一个部落族长女儿。”
“他招兵买马,带人打回来了,准备一路打到安都,抢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谢挽音脊背发凉,前额一阵一阵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