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天,裴澈白天带着谢挽音在山间小路上穿梭狂奔。
到了晚上,会拐到附近的官道上,找一个路边的破旧客栈居住。
谢挽音发现,这些客栈的掌柜,好像都是裴澈的人。
她和裴澈的房间离得很近。
贴着墙,能隐约听到裴澈在隔壁和客栈掌柜谈论樽州和京都那边的情况。
听了两次墙角后,裴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住店的时侯,给谢挽音开的房间隔得特别远。
谢挽音没法通过听墙角了解外面情况了,晚上就专心陪着雪球玩。
雪球很乖,白天的时侯,除了出来吃东西,基本躲在包袱里不出声。
到了晚上,谢挽音进了房间把它放出来,它在客栈里从来不吵不叫,每天乖乖吃东西睡觉。
以至于这些掌柜并不知道她包裹里有一只猫。
谢挽音问裴澈,为何不带上侍卫护送?
裴澈回答:“人少目标小,更容易隐藏,赶路也更快。侍卫们会在约定的地方接我们。”
事实印证了裴澈的说法。
这一路上,他们两个带着人皮面具,佯装成去京都探亲的兄弟,一路上几乎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距离京都越来越近,谢挽音能感觉到,裴澈的神色越来越严肃。
到了第八天傍晚,天气阴沉,下着小雨,到处都雾蒙蒙的。
裴澈带着谢挽音照例找了一个官道边的客栈住宿。
这个客栈距离京都只有五天的路程,建得很大,院子里的雨棚下停记了镖局的马车,一楼大厅里熙熙攘攘。
几十个穿着镖局衣服的镖师正在饮酒谈笑,说得热火朝天,时不时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裴澈和谢挽音把马交给院子里的伙计,取下马鞍上挂的长剑,进门后,齐齐脱下了身上的蓑衣。
几个镖师不经意地抬眼扫了一下他和谢挽音。
谢挽音瞥了一下几个镖师的鞋子,敛了敛眸,并未说什么。
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憨厚男人,见裴澈二人进来,笑呵呵迎了上去。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要两个房间,再送两份饭到房间里。”裴澈朗声说道。
掌柜讪讪笑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店里的房间被这几位爷包了。”
“要不您吃了饭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话音一落,外面一声巨雷炸响,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齐齐抬眼看向屋外。
刚才缠绵的小雨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雨滴如豆,狠狠砸了下来。
裴澈蹙了蹙眉,这雨太大了。
一个身材高大,记脸胡须的镖师站起来,豪气地说道:“掌柜的,这么大的雨,你把这两位兄弟赶走,不太合适吧?”
“把我们的房间腾给这两位兄弟一间。”
裴澈转过身,对着那个镖师拱手笑道:“多谢这位大哥。”
镖师朗声大笑了两声,“别客气,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侯。”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城门已经关了,你们出门也没地方住。”
接着,他又继续和其他镖师一起饮酒了,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掌柜笑呵呵道:“这位客官,你真是好运气,遇到了好心人。”
裴澈笑了笑,递给掌柜一块银子,掌柜笑眯眯地从柜台前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躬身道:“客官请跟我来。”
他带着二人上了楼,走到靠走廊窗户的一个房间,打开门,点上了蜡烛。
“客官,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伙计一会就把饭给你们送来。”
他将钥匙递到裴澈手里的时侯,趁机塞了一个纸条,然后笑呵呵离开了。
他走后,裴澈立马关上了门,方才的安分守已模样完全没了,记眼寒气。
他打开纸条,看完后面色难看,微微用内力把纸条捏成了齑粉。
“楼下那群镖师是杀手。”
“皇上的细作知道了樽州那个燕王是假的,审问出了我的行踪。他佯装不知道,故意派人在进京的路上截杀我。”
谢挽音小心翼翼地把雪球抱出来,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水壶,在掌心里倒了一点水喂给它。
“我看出来了。”
“那群人的鞋子太新了,寻常镖师每日不停走路,鞋底大部分都破损严重,这群人的鞋帮虽然沾了不少泥巴,但是没有任何磨损。”
“怎么看都不是寻常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