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每次听到萧之说大丰的消息是什么心情吗?”
谢飞灵怒容记面,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心情?”
“心惊肉跳。”
东方醉认真地说道:“我害怕听到裴澈出事的消息,害怕萧之说裴澈没保护好她。”
“我在太医署里,每时每刻都像疯了一样担心她的安危。”
谢飞灵双手环胸,气得心口都起伏了起来。
“东方醉!你让我来,根本不是有要事和我相商,纯粹是为了通知我,对吧?”
东方醉抿唇敛眸,用沉默回应了一切。
烛火把他半边脸照得明亮一片,另外半边,隐在暗影中,模糊不清。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绷。
谢飞灵盯着他看了半天,愤怒地在屋里走了一圈后,停下脚。
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东方醉!你决定的事我拦不住。”
“我没其他要求,你把小雅春节前给阿音求的那个平安符带上再出门。她始终觉得那个平安符很灵验。”
“不管怎么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扔下这句话,他用力摔门走了。
门板发出巨大的碰撞声,不停开开合合的摇摆,屋外的灯笼烛火,把门底下的光影照的明明暗暗。
东方醉站在原地,望着谢飞灵气哼哼的背影,缓缓勾唇笑了起来。
还真是嘴硬心软。
都气到这个程度了,还惦记着让自已带着一个平安符出发。
他想了想,决定回一趟景王府。
怎么说也是谢飞灵的一片好意,不能辜负了。
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平安符,被谢挽音系在了床柱上。
他受伤住进太医署后,萧之每日在太医署守着他,绿珠在府里照顾假的谢挽音。
算起来,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去了。
当他再次踏进景王府那个平日住的屋子时,忽然驻足在门口,自嘲地笑了。
他好像闻到谢挽音身上的锁香丸味道。
思念过深,居然闻什么都像她身上的味道。
真是可悲。
屋里宁谧无声,一盏晦暗的烛火在不停摇曳,绿珠这会并没在屋里。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系平安符的床柱前,全程并没去看床榻上昏睡的假谢挽音。
他发现平安符并未挂在这里,忍不住蹙了蹙眉,想出门问问绿珠。
刚走几步,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夫君,你是在找这个平安符吗?”
东方醉如被施法一样定在了原地,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好像听到了谢挽音的声音。
他僵硬着脖子,缓缓转过身。
发现床榻上的人不知道何时醒了,正侧着身子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提着那个平安符。
昏暗的光影中,她笑的顾盼生辉,眸里流转着狡黠的光。
好像比离开安都的时侯更美了。
黛眉红唇,皮肤吹弹可破,眼神清澈明亮,眉宇间藏着春水一样的温柔。
谢挽音提着平安符摇了几下,歪着脑袋,笑问道:“夫君,你是在找这个平安符吗?”
东方醉瞳孔猛震,整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
他能清晰地听到了自已的剧烈心跳声和呼吸声。
眼前,是真的谢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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