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雪球还给我!”她伸手要抢回面人,裴澈闪身躲了过去。
谢挽音自知不是裴澈的对手,当即选择了放弃,和裴澈拉开了距离。
房门忽然被打开,谢挽音和裴澈齐齐看向大门。
东方醉缓步走出屋子,站在门口,目光沉沉,脸上情绪不明。
裴澈忽然举起面人,端详一下,温柔地望着谢挽音,暧昧不清地说道:
“王妃放心,你送朕的这个礼物,朕会好好收藏。”
谢挽音:“???”
东方醉冷笑一声,缓缓张口:“宣武帝不去戏园子唱戏,当真可惜了。”
谢挽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飞快跑到东方醉面前,扑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娇嗔地喊了一句:“夫君。”
东方醉垂首吻了一下谢挽音的发顶,而后抬起头,鄙夷地看向裴澈。
裴澈僵在原地,眉眼全压了下来,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细细的直线,指节捏的不停发白。
大巫女跟着走出屋,美目扫了一下东方醉和谢挽音,又扫了一下裴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景王,别耽误时间了,本座带你去找思远。”
几人一起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厢房,四个大祭司守在门口,谢思远正在屋里和鬼手大夫说话。
谢挽音一进屋,当场红了眼圈。
谢思远又长高了一截,身材消瘦了许多,依旧带着金色面具。
穿着一身翠竹色衣裳,整个人比过去内敛了许多,气质如玉,越来越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了。
姐弟二人见面,谢思远对着谢挽音规规矩矩行个礼,抬起头,笑吟吟喊道:“阿姐。”
谢挽音眼眶酸热,扑上前,蹲下身,用力拥抱住了谢思远。
半响,哽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说道:“思远,对不起,是阿姐不好,让你在南疆受苦了。”
谢思远记不在乎地说道:“阿姐,巫女大人对我很好,我在蛊塔里没受过什么苦。”
谢挽音松开谢思远,仰直上半身,伸手掀开他的面具,当场泪如雨下。
谢思远被咬坏的半边脸,像是刚刚被剥掉外面的疤痕一样。
原本愈合的陈年旧疤,鲜红一片,几乎要随时渗出血,看着比过去更加骇人。
她抱紧谢思远,呜咽不停。
鬼手大夫写信说,大巫女每日拿谢思远的脸测试毒蛊。
她无法想象,谢思远脸上的伤疤每日在不停损坏、愈合,这中间要经历多少痛苦。
谢思远没想到谢挽音为了验证他有没有受苦,掀开了他的面具。
他紧忙重新戴好,手忙脚乱地去给谢挽音擦眼泪。
“阿姐,这没什么大不了。”
“我是谢家的男丁,理应保护谢家女眷,帮你拿到驻颜草解药是我应该让的。”
谢挽音哭的泪眼模糊,她的心好像被人扯出来一样疼。
当初谢思远顽劣地杀了香雪,她甚至动了要杀了谢思远的心。
如今,谢思远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种懂事,好像细细密密的针,一针一阵地刺在她的心口上。
东方醉望着抱在一起的姐弟俩,眸底渐沉。
裴澈蹙眉惊诧。
他没想到,谢思远面具下的半边脸,这么可怕。
一个七岁孩童,经历了什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大巫女冷眼看着一切,什么也没说。
谢思远不停安慰谢挽音。
“阿姐,别哭了,快去解通心丹吧。”
“巫女大人说了,解了通心丹,你的性命就不用和别人连在一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