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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蕴每夜都来,他有兴致便做。
这天庞蕴搂着正在动的萧鉴,脸上全是沉迷的欲色:“……听说你把我送来的汤倒了。”
萧鉴气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做便做,还要羞辱我。”
萧鉴还没说话。
萧鉴就瘪了瘪嘴,真的哭了:“我哪日不是尽心尽力伺候你,你还羞辱我,我简直没脸再出去见人。”
庞蕴无奈地揉着他的头发,去擦他的眼泪,萧鉴把脸半埋在他胸口上。
停得不是时候,庞蕴被哭得脑袋疼,他的身体并未得到满足,腿勾缠着萧鉴的腰还想要更多,可男人却卡在那,他有种想把人直接踢下了床的冲动。
又还想继续,后穴空虚得有些痒,渴望男人再继续侵犯顶撞,可是他是王上,又不想拉下面子主动求欢,他想难道是他上次让人太难堪了,“没有”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
萧鉴红着脸抬起头,目光中有隐忍的怒气:“你就是,你把我当成你的禁脔使,想用的时候用,不想用的时候就扔。”
他就是故意不满足庞蕴的,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满足,只是他就不愿意他们一见面便滚到床上,他要庞蕴从身体到心灵全部都对他像过去一样。
庞蕴就是这样想的。
可他现在想得要命,特别是在快感正浓的时候被打断,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命令着男人操他,可萧鉴麻烦得很,多说几句狠话,就耍小性子。
虽说庞蕴说过他不干就滚,可换个人他未必就愿意。
庞蕴攥他的手紧了紧,压下那股子冷硬气:“……孤是让人送来给你补身体的。”
萧鉴凑过来摸了摸他的大腿,触手一片滑腻的触感,忍不住道:“那我是不是厉害的。”
庞蕴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想到他是跟什么较劲:“……那还是差了一点吧,毕竟你,算了。”
萧鉴脾气倔强,性情也阴晴不定,但庞蕴多少也摸清他的性格,就是受不得激那种。
庞蕴双腿大开的姿势被分得更开,他刚想将双腿合拢,萧鉴就强势地插得更深,让他的腿合拢不了。庞蕴咬着嘴唇看着他,舒服得要命,想呻吟,被他死死忍住了。
萧鉴偏偏就要折服他,让他屈服于自己,臣服在自己胯下。
一室春光。
前一夜闹得有些过了,庞蕴第二日听着底下大臣上折子时,困乏得紧。
偏偏梁丘溪还不顾死活地往庞蕴雷点上踩:“王上,您将一个奴隶破例带入宫本就是于理不合,如今还盛宠优渥……”
庞蕴最听不得的就是前朝这些人将手伸到他的后宫去了,面上冷了下来,声音也冷了下去:“梁大人,我怎么瞧得你最近老糊涂了,记性也不太好了,手也管不住了。”
梁丘溪面上有些恼怒:“可那毕竟是个男人,无法诞下王子,王上您应该清楚的。”
庞蕴重新看向他:“孤自然清楚,孤老了,会有人继承孤的大业的。”
梁丘溪垂下眼,半晌才说:“王上心中有数就好。”
下朝后庞蕴发了一通火,冷笑一声:“孤是要死了吗?整日便催着孤留一个子嗣。”
阑虚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庞蕴冷静下来之后,其实是生不起气的,尤蚩的王寿命并不长,他的父王死的时候他才十九,如今他已经快二十七,虽然是壮年,却也不知道能不能替尤蚩开疆拓土,所以现在所有人都逼着他留一个孩子。
庞蕴困恹恹的。
“王上,”阑虚说,“小奴公子在门外,这让他进来吗?”
萧鉴一进门便看见那墙上的画,他都不知道那是何时留下的,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把小竹扇,丹青色,上面画着几朵梅的缓缓在庞蕴面前展开来,还真是像个被养着吟风弄月的小白脸。
“送你了……别不开心。”
庞蕴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萧鉴:“你是人,又不是真的神,当然会不开心。”
庞蕴将那小竹扇握在手里:“宫里无趣吗?”
萧鉴撑在椅子上,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趣,若不是夜里还能和王上共赴巫山,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清修出家,法号四空,四大皆空。”
龙涎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萧鉴低头在庞蕴唇上轻啄一口。
庞蕴露出一个笑容,后知后觉地用扇子碰了碰唇角。
尤蚩王都,两匹马拉着一黑色的马车往前,那载着的必是哪个士族王亲,周围百姓皆避让开。
萧鉴拉开一点窗:“王上要带我去哪?”
萧鉴这样问了,庞蕴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萧鉴说不出的好奇,可忍不住有一丝悸动和期待,不怪他,庞蕴疼人的时候是真疼人,如今也就能赶上过去的一点点。
等到了亦水楼的后门处,有人将他们请了进去,这厨子据说是燕国人,等他们吃完,庞蕴又带着萧鉴去了王都北的互市。
', ' ')('是了,当初萧鉴护送着李行慧来到尤蚩,庞蕴带过他来过一模一样的地方,他居然拿自己和“萧鉴”相提并论。
庞蕴该不会真的把萧鉴忘得一干二净,而重新爱上了一个叫小奴的他,萧鉴猛然从自己荒唐的臆想中惊醒。
可怎么样,不都是他吗?
最终马车停在一座寺庙外面,他们站在台阶上,白日里熙熙攘攘来的香客已经寥寥无几。
“王上带我来做什么?”
萧鉴看着他,用一种调笑的情态道:“该不会真的带我出家吧。”
庞蕴朝山上指了指,意思是往上走,侍从离他们不远不近。
萧鉴随着他上去。
庞蕴和萧鉴对视一眼,而后开口道:“孤小时候不开心时很喜欢走这道梯,那时候总觉得这道梯高得根本就走完,后来我从燕国回到故国,才发现可以走完的,就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萧鉴问:“那王上如今开心了吗?”
山路很静了,一静,就能听到不远处山顶传来佛庙宝殿之上的诵经声,虔敬肃然。
庞蕴沉默一阵,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本来今日我不该这么生气的,如果不是发现了几颗燕国的钉子,不知不觉间没想到竟然扎得那么深了。”
萧鉴不由地吞了口唾沫,他以为庞蕴要发难。
谁知庞蕴说:“你要离开吗?”
他声音不算高,被风吹得也更加零落,让萧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庞蕴拖长话音又问了一遍。
“你要离开,便上去敲开那寺庙的门,”庞蕴道,“里面就有人带你走。”
萧鉴把视线压低:“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庞蕴:“我很讨厌背叛,我不想再养出一个萧鉴来,孤对他应该不差,可他背叛我的时候却没有犹豫,你很聪明,孤不想以后也亲手了结了你。”
萧鉴当即愣住,却不知为何火气腾地上来了:“所以你现在也是喜欢上我了吗?既然你当初也有所察觉他要背叛你,你怎么不及时止损!你就是舍不得他放开他,如今舍得放开我了,我就比不上他是吗?”
庞蕴皱眉看着他:“孤这是在救你。”
语气是在怪萧鉴不识好歹。
突然萧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咚”地一响跪在庞蕴面前:“我是王爷送到此处的,我知道王上是如何都不会信我的,可那些钉子,他们从未联系过我,我也不知道如何证明我的清白。”
他将匕首置于自己脖子面前,他仰着头,一对凤眼蓄上了水气,里头有决绝之意:“我现在已经是王上的人,让我离开,不如我现在就自我了断……”
萧鉴的脖子唰地见了红,庞蕴眼疾手快地夺下了匕首,伸手按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脸青一阵白一阵,一咬牙,嚷出一句:“你不要命了。”
石阶上,两人皆跪在地上,萧鉴缓缓靠着庞蕴,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王上,别赶我走。”
诵经声停了,朱红的柳叶房门单开一扇,萧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脖子处包扎着白纱,而在隔壁的大殿上,那里站在一个人,窄袖白袍,道风仙骨,一副慈悲容颜,这人有一股气韵,那是沉淀到骨子里的从容,庞蕴站在一旁是一股位高权重的霸气。
“你这大殿冷冷清清,奉的是仙还是鬼。”
“倒比不得王上您,屡招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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