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胡德不单单是欣赏米尔顿,他喜爱对方身上一股特别的气质。
乖张,柔顺,糅杂一丝傲慢,但更多的是一种神性;不是怜悯,是将人踩在脚下审视,并附赠轻慢的微笑。
稍后从餐厅离开,胡德告诉米尔顿,他要先联系自己的朋友,确定对方是否老实待在家中,有可以和他们见面的时间。
因此胡德与米尔顿定下傍晚前传来消息的约定,之后便送米尔顿离开。
但是他并没有回到酒店,而且沿着泰晤士河边行走,感受人群的喧嚣。
比起见胡德的朋友,米尔顿更想见一见邀请菲尔德前往伦敦的男人。
至今,他仍没有忘记三年前,那个让他失败的少年。
他有一双斯泰兹小镇,海岸边海水般蔚蓝的眼睛;很可惜却没有大海似的包容,他从里面看见更多的是压抑,不断将身体表面长出的刺,拔下捅进心脏。
这份冰冷、狠辣,迟早会化作蓝色火焰,燃着低温将他冻结焚烧。
那是个不懂得拿捏尺度与底线的家伙。
米尔顿虽然不知道三年时间会让当年的少年成长为什么模样,但他相信向菲尔德递来邀请的一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年的合作没有成功,他正期待他们可以合谋一个新的合作。
如果他依旧渴求着菲尔德,并在他那里碰壁,那时就是他出场的最好时机。
繁华是个有趣的名词,联想到的无非是纸醉金迷,抑或人声鼎沸。
当然这属于明面上,见得光的东西,在暗处罪恶吐出的金币,酒杯碰撞声,欢愉摇曳的身体才是真正的繁华。
一阵风吹散太阳的光,穿透那些铅灰色的云。于是天空在太阳落下的方向出现一片火烧云,将泰晤士河映红。
火海翻腾着,太阳将灭未灭时,月亮已经催促着黑夜前来。路灯亮了,黄色的光在水面扭曲,光波层层叠叠远去。
米尔顿带着黄昏的习气,回到酒店,他没有进去,靠在外面旋转门旁的墙壁,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
把自己藏在阴影中,嘴角微光明灭不定,他弓起一条腿,单手插兜,一手夹住香烟离唇,把烟雾吐在黑夜里。
松弛没有规矩,他的金发被夜色遮蔽,路灯的光照不到他,旋转门的光只能照亮他的小腿。
他把一根烟吸尽,掉落在脚边捻灭,米尔顿长久地注视那轮已经亮起的蛾眉月,直到汽车的汽笛声响起,他才在一刹那露出微笑,向着车门走去。
胡德亲自来接他,车身转了一个漂亮的弯,沿着一盏盏路灯,透过打开的车窗玻璃,外面闪烁不断远去的银色水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目的地是一座雅致的庄园,行驶在庄内长长的石板路上,两旁整齐修剪的矮树丛掠过。
形似古堡的三层建筑,整体为柔和的浅绿色,富有童趣的色彩。
像是一颗还没有熟透的浆果。
门口守候一位西装革履的老管家,米尔顿要以为是来到了中世纪。
管家迎进屋内,托胡德的福,招待他们的不是会客厅,格斯雪莱笑着走过来与胡德拥抱,而后眼含探究地注视米尔顿。
“容我介绍,”胡德说,“这是个有趣的人,来自斯泰兹小镇,那可是个美丽的地方。”
胡德毫不吝啬赞美,“他有着同样美丽的名字,米尔顿,是个凭借自己能力又惨遭不幸的商人。”
“老朋友,瞧瞧,我一碰到风趣又幽默的人,就迫不及待地登门想要为你引荐。”
“斯泰兹小镇?”格斯雪莱把眉毛挑得高高的,现在开始才是一件有趣的事。
“是的,怎么了吗?”胡德不解他的反应。
“今天,我刚见过一位来自斯泰兹的客人。”格斯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别在这里谈事,”格斯邀请他们到沙发旁坐下,女仆送来三杯咖啡。
米尔顿开口,“是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吗?”
格斯刚拿起咖啡杯,闻言一笑,“真是准确的描述。”
“是的,一个非常自信的家伙。”呷了一口咖啡,格斯轻叹,“其实我对他说的事挺有兴趣,可惜我答应了我的一位朋友,不能对他有任何援助。”
“容我冒犯,您的朋友叫塞维斯,对吗?”
果然是他将菲尔德叫来伦敦,要玩什么金丝雀的戏码吗?
如果三年的成长,还让他抱有这么幼稚的遐想,只能说菲尔德注定会让他失望。
“你认识他?”格斯思忖一番,拇指托着下唇,“我想起来了,他也来自斯泰兹小镇。”
“真是有缘,我现在竟然认识了三个来自同一个小镇的男人。”
“让我听听你的目的吧。”
“如果今天与您见面的人是我那位老朋友,那么我完全没必要复述一遍,因为我的诉求与他一致。”米尔顿说,“我希望在伦敦开办一家赌场,除了供人玩乐,还会售卖一些来自斯泰兹小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