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医生来得很快,小心将赫特抬上担架,伦纳德当然不会让老板失去自己的手,只能笨拙地用丝巾把相握的手绑住,避免让塞维斯看见。
一边安抚先生,将赫特送进一楼客房,由医生携带各种工具检查身体状况,一边还要举着垃圾桶防止塞维斯的不定时呕吐。
所幸赫特身体强健,加上高度不够,并没有遭受过于严重的伤害。只不过因抱住塞维斯,受到他的体重冲撞,肋骨断了一根,有一些挤压伤。
医生将胸廓固定,留下镇痛药物之后,便收钱离开了。
因为赫特抓得太紧,以至于昏厥都无法掰开手指。塞维斯只能阴沉着脸坐在床边,身旁就是赫特,让他脊背汗毛竖起,身体不适因一阵阵寒意而瑟缩。
他脸色太过难看,加上不时望向赫特阴郁而发红的眼睛,让伦纳德很怕先生会突然掰断老板的手指。
他只好心惊胆战地主动找寻话题,希望分散塞维斯注意力,撑到老板醒来。
时间在备受煎熬的伦纳德身边慢慢流逝,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他听见先生突然开口,才发觉老板醒了。
“别装睡!”塞维斯扯开丝巾,把手抽了出来,手背留下清晰指印,揉搓几次都无法消除。
尽管赫特隐藏很好,但呼吸频率变换的短暂一刻还是被他抓住。
赫特睁眼,遗憾地抬起握住塞维斯的手,左右翻转,“真是的,我正准备握到我饿死。”
塞维斯厌恶地不断擦拭手掌,无论如何也无法抹除指印,最后只能将手伸远不愿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起伏的胸膛平缓下来,他说,“我说了,二楼摔不死。”
不如直接在他面前枪杀自己,他也许还可以为他鼓掌。
嘴边的血迹是被伦纳德擦拭干净的,口中仍残留血腥味,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忍着胸腔的疼痛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宝贝,你真狠心。”赫特得意地在塞维斯面前展现一直握着他的手掌。
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塞维斯挥挥手,示意伦纳德出去。
伦纳德三步一回头,慢吞吞地走出去,守在门外。一旦听到老板的惨叫,他就准备冲进去,英勇地牺牲自己,避免他的疯子老板们,互相把对方弄死。
赫特很喜欢看塞维斯这副面色惨白的样子,让他想起曾经把塞维斯圈在怀里的模样。
这些变化都是因他而起。
呼出带着血腥味的热气,垂落睫毛的眼睛,忽地抬起眼皮,“塞维斯,假如曾经救了你的人是我,那些糟糕的事不曾发生。你现在依赖的人会不会是我?”
捂住嘴唇的手移开,塞维斯嘲讽地笑了笑,伸手按在赫特受伤的地方,疼得他身体一颤。
“赫特,别提出这些引人发笑的蠢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知道不可能,你做不到。”
即使上帝失了智,让一切重新开始,赫特也只会先一步杀了菲尔德。在一系列事件之前带走他,永远拘束在他的身边,直到死亡。
赫特不在乎胸口的抽痛,边咳边笑起来,“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只能这样痛苦地追逐着你。”
“好在,有你陪我一起。”一起痛苦,一起沉沦。
伦纳德眯起眼睛,身体抖了两下,听着屋内传出的两声响亮的巴掌声。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站直身体。
“伦纳德,看着他。”
“是,先生。”
等塞维斯走向楼梯,伦纳德伸长脖子向屋内看去,“老板,您还好吗?”
左右脸颊已经红起来,留下巴掌印。
赫特斜睨着他,“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伦纳德不情愿地走过去。
赫特让他蹲下,“伦纳德,看好塞维斯,不论他要做什么蠢事,只要不是去死就随他去做,但是你要告诉我。”
伦纳德点头,思索后忍不住问道,“老板,您既然知道先生会去做你不希望做的事,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伤?”
如果他的老板没有断一根肋骨,现在就可以亲自想尽办法阻止先生。
赫特没有回答,在伦纳德眼中,这张狂妄不羁的脸上,一直是鲜活到古怪的表情。从来没有哪一刻,在这个瞬间,变得麻木无力,赫特别过脸,黑发盖住他的眉眼。
“我不躺在这里,塞维斯走不出这幢别墅。”
他们都要在某件事上死心。
“滚出去吧,伦纳德,看紧他。”
伦纳德起身向后退,从合上的门缝里看见赫特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住。
他真的分不清老板对先生抱有一种怎样绝望又痴狂的感情。
这段感情甚至不受他自身控制,他只是远远看着,尚且觉得要被温度所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