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菲尔德搬到吉尔家中居住后,那些远道而来的下属,也被安排进这里。
酒吧的事由科顿处理,无须菲尔德操心,此刻的他恢复在斯泰兹小镇一样的安逸闲适。
坐在书房里,随手翻阅书籍,手边的咖啡,热腾腾地冒着雾气,正是吉尔死去的书房。
从窗户透进地板的光,在以缓慢的速度移动,变得昏黄暗沉。
也就在这时,菲尔德听见外面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冲进来,几声短暂的吵嚷,随即是熟悉的枪声,外面恢复安静。菲尔德合上书页,门外传来轻轻叩门的声音。
手指敲击书封,菲尔德淡然地拿起咖啡杯啜饮一口。
他起身绕过书桌,走到玄关将门打开,屋外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他微笑着对自己躬身行礼,视线绕过他,菲尔德的下属们,被一群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的男人钳制。
每个人手里都有枪,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收回视线,菲尔德听见伦纳德说,“我家先生邀请您见面,恳请您赏脸。”
菲尔德环顾那些人的表情,笑道,“这可不是邀请的态度。”
“走吧。”他说。
塞维斯的确长进不少,他以为那个孩子还会继续用哀求可怜的姿态,祈求他的眷顾呢。
伦纳德亲自驱车,带着菲尔德前往那幢形似教堂的赌场。拉开车门邀请他下车,伦纳德没有随同他进去,而是告诉菲尔德径直进入,坐上电梯自己前往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目送菲尔德走进赌场身影消失,伦纳德回到车上,驶向别墅。他要回去看一看老板的状况,避免他忍受不住地发疯而弄伤自己。
菲尔德走得不快,四处打量赌场内的状况以及来往行人。不说其内的奢华,单看过往商人的衣着,足以判断出这里日进斗金。
进入电梯,菲尔德按照伦纳德说的方向,走到那间紧闭门扉的办公室,就是赫特之前处理事务的那间。
轻叩门板,不等回应菲尔德直接推门进入,一眼便看见坐在转椅里,背对着他的塞维斯。
桌上有两个空酒杯,一瓶未开封的红酒,左右两侧有一些杂乱文件。
菲尔德走过去,坐在塞维斯对面。他叩响桌面,拿起酒杯,指尖在杯底轻轻一弹,清脆的嗡鸣声响起,塞维斯也转过身。
看见他时,眼底带上温度,微笑着说,“先生,你来了。”
“我必须来。”他目光柔和,声音似乎是在与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对话,“不然你便要把我住的地方拆了。”
“看来你在伦敦获得的财产,让你无师自通明白了更迅捷达成目的的办法。”
“邀请我过来,只是为了喝酒?”视线移向酒杯,余光瞥见塞维斯也在注视面前的酒杯。
“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解开衣领扣子,露出咽喉,仿佛可以让他呼吸更顺畅。“先生,我很感谢您教导过我的知识。”
“三年前,我一直希望可以变得与您一样,”语顿,他在追忆过去,眼前却只闪过斯泰兹海岸翻滚的浪花,散发一阵阵酒臭味。“三年后,您告诉我,我只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永远没办法变得像你。
拿起开瓶器,将木塞拧出来,分别在他们身前酒杯中倒入一些酒液,任其挥发散发香气。
在醒酒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交谈。
“您说得很对,”塞维斯深吸一口气,坦然笑道,“恳求,祈祷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向您学习,用掠夺来得到我想要的。”
菲尔德失笑,他头疼地扶住额头,“你是要为我扣上污名吗?”
“从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子那里学来的,要更为恰当。”
暗红酒液沉稳飘散香气,投入屋内的光被椅背遮挡,只朦胧盖住塞维斯发丝。他双手交叉托着下颌,情绪短暂起伏后归于平静。
“与您见面,是令我十分开心的事,不要提他。好吗?”
光里的尘埃在他们之中跳跃,使蓝色与褐色眼睛看见的景象都有些朦胧。
“塞维斯,说出你的诉求。”他通过呼气,身体起伏时挤出心里一瞬浮现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上去,他表面温柔恳切的眼睛,隐藏其下波涛汹涌。实则这小子已经下定决心,不打算放他离开。
想着,菲尔德心觉好笑,三年前一念之差,他带回一只狼狈的幼犬,培养他的獠牙与利爪。
仅是……因为某一瞬,他仿佛透过雨幕模糊他的身影,看到曾经的自己。
他希望塞维斯能活成他没有活过的样子。
可是这头记住他气味的猎犬,却把他当作目标,想要撕咬啃食,何尝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