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冲锋枪的枪机停止撞动,原来枪匣子里没有子弹了。
他心惊,觉着头额烧涨的斗般大,心里急的嘭嘭跳,两只拳头变成坚硬的磁石,乘敌人端着刺刀向他逼近的时候,他闪身子,跳跨向敌人的马脖子,手抓着敌入的领口,巴掌像棰布台上的棒棰似的落下去。
旧社会给他的辛酸,旧军队的苦难,都从巴掌里发泄出来了。赤色军队和人民给于他的力量,英雄品质,道德观念,都从巴掌里放射出去。
敌入垂下了头,他松手倒栽在沙地上。
跳下马,他刚想撤回沙丘,就个敌人正按着田保生的脖子,他跑近跟前,鼓起全身最大的力量用脚朝敌人的脑袋上踢,敌人气都没有吭,就躺下停止了呼吸。
田保生呢?窍流血,脸黄的像张白纸,他断了气。可是他的食指还插在另个敌人的食道里,敌人的下顎与上唇早就脱离了。
李玉根知道田保生为支援自己而献出了生命,他浑身热,死死看了田保生眼,意思像是说:“我要为你报仇!”
他抬头,正巧正前方猛扑过来个敌人,端着像向他射击,他猛闪身,子弹落在沙地上,敌人惊慌非常,来不及推子弹了,乘着马,端着枪,倾斜着身子直向他刺来。
他往左边滚,咔嚓声,木权子戳在地上被折断了,枪筒插进砂土里,个筋头从马背上翻下来。李玉根跳到跟前,手指住敌人的脖子,按在沙地上,手抓起枪托,像捣蒜似的把敌人的脑袋打成稀泥。
李玉根刚直腰,身后像有狗咬似的啄着身背,他回头看,就见另个干瘦的敌人正向他猛刺第枪。敌人没有刺刀,枪头上仅仅绑着个木头叉子,他顺着敌人猛刺方向,攥住敌人的枪头,咔巴声把木权捏成几段。
瘦个子敌人心虚了,扔掉枪,纵马要跑,他把抓住敌人的马尾,往后拖,剽悍的战马倒退了好几步,他换手,攥住敌人的只脚,用力输,就像孩子们黑夜抡火篮样,在空中绕了个大圈子。松手,敌人从空中飞了出去,噗通声撞在沙丘上,连脑袋和脖子齐摔成肉布袋。
敌人的最后挣扎,受到意外的打击,剩下的几匹拐腿马,慌慌张张的逃回去了。
枪声见见稀疏了·······
夜幕落下水,大地灰蒙蒙的,上弦月慢慢伸出头来,好像用惊讶的眼光,观察着这场激烈战斗的结局。
过了个时辰,在匪徒们盤据的深后方,突然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人叫声,和骡马遭杂的吵闹声,尤林绑好绷带说道:“打仗就怕心里没数,敌人要使圈套,我们就要吃亏。准备东西,转移到边去。夜里死跨在这里容易干挨打!”
李玉根点点头,去收拾田保生的尸体和必要带的点东西。
不会,李玉根喘着粗气又爬回沙丘,焦急的说:“我们把情况弄错了,知道吧,敌人逃跑了。你听听,点动静都没有,咱们得追呀!要不白费了劲呀!”
小姜劈头说道:“你就知道追,也不怕追掉脚后跟!”
虽然是争论,他的话里却含着股甜丝丝的味道。李玉根把脸色沉,说道:“穷追猛打是咱连的老战斗传统,咋的?”
小姜把嘴动了动,没有吭声。
尤林苦思着兜了个圈子,停住脚仔细听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李玉根说的对,敌人可能逃跑了。这不光我们打的坚决,也够敌人吃喝的,不要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李玉根、小姜呆眼盯着他,两眼充满着信任看着他。
他继续说道:“李玉根!你到前边进行次侦查,回来报告,要注意隐蔽。”
李玉根答应了声,滚,溜下沙丘。
远处,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声。过了没有袋烟的工夫,李玉根摸着黑天返回来。他连沙丘也没有蹬,就压着嗓门叫起来:“班长,敌入跑了,剩下的尽些婆姨娃娃,和被卷来的哈克牧民。”
尤林冲跳下沙丘,嚼着嘴唇,抚摸着震痛了的伤口,拉上“老黑牛”就走。
李玉根骑上“大道吉”气喘喘的赶上来,补充说道:“个哈薩克老太婆说她们就是折勒其巴耶部落。”
“什么?”尤林觉着有人朝他的头盖骨给了木棒,又似乎沒听清楚。
“是金治中作的孽,他带着十几个土匪,耍手段,硬逼的折勒其巴耶头人返回来,准备朝国外跑。”
尤林毛骨悚然了,着急地问道:“金冶中呢?”
“跑了!”
“不能让他跑!”他急急的朝前走着。
在个沙丘跟前,找到哈族老妇人,他抱着雨个娃娃,围着篝火正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