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江入年解开绑带,架起易为春,拖着他前往卫生间。
易为春简直不能理解自己是到底怎么栽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手里。
好像没一步都没错,但每一步都巨大失误。托肌松剂的福,他现在四肢酸软,连独立行走都做不到。
易为春出任务的时候用过肌松剂,他用量更大更狠,一针下去对方浑身上下只有眼球能转动。
临时审讯的时候尤其好用,不用听聒噪的惨叫,也不用担心对方挣扎,更不用考虑造成的后遗症。
但用在自己身上就很不爽了。都说了omega生来是赎罪的,作孽那么多年现在才栽了也算不亏。易为春安慰自己,但不管怎么想,杀意都盘旋在心头不能散去。
他牙后有两颗毒药,业内习惯。雇主不希望自己暴露,从业者也不希望自己被折磨。他除了一枚自杀药,还有一枚针对alpha的狂躁剂。狂躁剂通过体液交换,其他性别接触后不会有任何问题,独独是alpha,一旦碰到一点就会进入易感期失去理智。
把命放在别人手里,他做不到。
狂躁剂很难弄到手,是管控药物,易为春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到目前一次也没用过。
结果他考虑的那么周全,却遇到了个beta……简直是在开玩笑。易为春感到深深的挫折。
现在好像也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易为春长吁一口气,整个人更加松软地瘫在江入年身上。他简直像一块半融化的油脂,散发着缠绵粘稠的暗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入年感到肩膀一重,身侧半搂半抱着的人没有骨头似的,餍足的大型犬类查看新地盘般厌厌打量周围。
他脸上的不屑与冷倦构成了雨后蕨类盘旋出的迷宫般的气息。江入年看不透他。
江入年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人。他身边活不下那么极端的东西。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是有特定功能的物品这个观念根植在江入年脑海里。
私人管家是专门负责他衣食住行的人,不满意可以换。保镖是保护他人身安全的人,死了会有人顶上。很多人都乐于当他朋友,但不是都有资格……
于是每一个人都面目不清,每一个人都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