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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下了早朝后,秦太师就迫不及待去宫门口接秦茉和沈湘云,秦子鹤自然也来了,跟着秦太师一起的,还有皇帝身边的李公公,太子身边的双喜公公。
宽敞而庄严的大殿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只见顾玹端坐在一侧,眼神却一次又一次地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口。他的目光急切且带着些许焦虑。
此刻,居于高位之上的皇帝正有些困倦不堪。
他强撑着精神,不经意间瞥见了儿子那副魂不守舍,翘首以盼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叹息连连,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这位天子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也算是稳重之人,但今日这般表现着实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一直默默观察着一切的皇后,自然也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皇上,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瞧瞧这父子俩,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虽有几分调侃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宠溺与包容。
皇上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后投来的目光,原本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嫌弃之色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爱意和温柔。
他深情地望向皇后,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默契与情感在这一刻无需多言已然心知肚明。
皇上:这臭小子,比我当年还急切。
皇上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可嘴角边的笑容却没下去过。
皇后挑眉:儿子可比你稳重多了,当年我进宫谢恩那日,也不知道是谁高兴得围着皇宫跑了三四圈,嘴里还说本王要成亲了!本王要与阿茹成亲了!
皇上老脸一红: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顾玹察觉到父皇母后好像在用眼神传递什么,可他转过头看二人,却发现二人都只是坐在上位静静的等着。
顾玹又看向门口,低头抿了抿唇:难道是他想多了?
皇上:不,没想多,他与爱妻的心灵交流,旁人不懂。
皇后和皇上相视一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茉一家人缓缓地走进了宫门,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得无比奢华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了皇宫门口。车窗微微掀开一条缝隙,里面坐着一个人,正紧紧盯着秦茉一家渐行渐远的背影。此人面容扭曲,双目之中透露出一股阴森和愤恨,仿佛与秦茉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然而,众人并没有等来秦茉,反而是太后先一步抵达了此处。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帝和皇后恭敬地向太后行礼问候道。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太子顾玹也跪地请安。
太后微笑着抬起手示意三人起身,目光扫视一圈之后,最终定格在皇帝身上,略带疑惑地问道:“茉丫头还没到吗?”她的声音温和而慈祥,但其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急切之意。
皇帝连忙回答道:“儿臣已经派小李子前去门口迎接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茉丫头带到此处。”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其实心中有些犹豫。原本他见到太后亲自到此等候,担心太后身体吃不消,本想劝说太后回宫歇息,若是想要见秦家那丫头,只需派人去将其接到宫中即可。
可是当他看到太后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时,那些话便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来,他不想做个扫兴的儿子。
太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将目光转向了顾玹。她并未开口言语,然而那双充满慈爱之情的眼眸,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一般,温柔地凝视着顾玹。
容嬷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太后,缓缓走到座位旁,待太后坐稳之后,便恭恭敬敬地站立于一侧,垂首待命。
此时,皇帝悄悄地向身旁的宫婢示意,轻声嘱咐道:“再加几盆碳火来。”
宫婢领命而去,不多时,数盆燃烧正旺的碳火被放置在了殿内合适的位置。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确保母后不会受冻受寒,而且能够让母后一同感受这热烈欢快的氛围。
整个大殿之中,弥漫着一片和谐、安宁的气息。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尖锐而细长的呼喊声:“太师秦恒携夫人沈氏,长子秦子鹤,次女秦茉觐见——”
听闻此言,屋内原本或坐或立的众人皆不约而同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
他们轻轻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理正衣领的边角,力求以最为得体端庄的形象出现在即将到来的秦家人面前,希望能够给这位未来的亲家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尽管秦太师与皇上之间早已相熟无比,但此时此刻,皇上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紧张之意。
只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向着身边的太监轻轻地招了招手。那太监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高声喊道:“宣!”
秦太师带领家人缓缓步入大殿,行叩拜大礼。
秦茉低垂着眼帘,举止优雅大方。
顾玹的视线一下子就黏在了秦茉身上,满是欢喜。
太后笑意盈盈地说道:“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了。”
秦茉等人谢恩起身。
皇后仔细打量着秦茉,越看越满意,转头对着皇帝轻轻点头。
秦茉今日穿的是一身银朱色团锦百花烟雾凤尾裙,外套大气又不失优雅,衬得秦茉肤白似雪,又无端给人一种高傲之感。
“茉丫头今日这身衣裳倒是十分喜庆,哀家见了也喜欢。”太后冲秦茉招了招手,“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秦茉没有犹豫扭捏,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太后笑得愈发开心,她真的太喜欢秦茉这种不矫揉造作的性子了。
“此次赐婚十分仓促,可有什么不满意的?”问这话的是太后。
皇上和秦太师推杯问盏,皇后和沈湘云在谈论后宅和民间八卦,顾玹坐在一旁,眼神时不时看向秦茉,等秦茉转过头,他又将落在秦茉身上的视线挪开。
太后:这小子,活像哀家要吃了茉丫头似的,竟盯得这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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