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嘲暗讽,油腻的面孔透着得意,默契十足。
其他董事们纷纷点头,有些甚至将文件扔到地板,还有意踩上几脚。
一番奚落,多双眼睛瞧着许音默不吭声,以为她是怕了。
悠悠喝了口咖啡,张董事的腿抖动愈发欢快,笑道,“当然了,公司好转,你是功臣,我们绝不会亏待你。”www.
许音似没有察觉到张董事的明示,面不改色地坐着,等着这群人说出最后的目的。
张董事啧一声,不耐地撇嘴,“你总归要嫁人,到时你就不是许家人了。许氏由你爷爷一家创办,我们这群人也是许氏的老人了,发誓不能把许氏交给外人手上。所以啊,你把手上的股份转让到我们几人手上,留下几成坐享分红,大家都好!”
许音唇角蓦然翘起,扫过在场十几双贪婪的眼睛,低声轻笑。
张董眉色顿时难看,但为了利益,又隐忍着怒意,用不耐的目光看向许音。
“你们还有其他要求吗?”许音上身挺直,两手交握,搁在桌面上,冷声问。
在场的男人暗中相视,交换信息后,张董摇头,声音里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小音,我们清楚你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但你要相信你爷爷选人的眼光,更要确信我们这些叔伯们对你的关心。总之,我们都是为你好。”
许音只觉好笑。
他们算是哪门子叔侄,在她印象中,这些人当年每逢见到许建国,还要点头哈腰,恭敬喊着“太子爷”。
收敛起笑意,许音神色逐渐严肃,冰冷的目光里迸发出震慑。
“你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家心里都明镜一般,只怕稍微用点心思就能让你们老脸不保!要是你们不怕撕破脸,我也乐意奉陪。”
冷眼扫过张董,许音平静地开口。
“出于你们早年对公司有贡献,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依照公司要求,整肃你们所管辖的部门,从今年开始,你们每年的分红与业绩挂钩,如果业绩不达标,不能给公司创造盈利,就不要霸占公司的资源。二是我利用手上的绝对股权,增资扩股。”
后者结果,无非是稀释其他股东手上的股权,以此制约他们,隔断他们在公司滥用职权的权力。
“小音,你太令我们寒心了!你这样不是过河拆桥吗?”张董拍案站起,愤怒叱责。
许音泰然自若,睥睨群雄的威严无形中令在场的人都感到一股威压。
“张叔叔还没领悟当下状况吗?我不是和你们商议,而是命令!如果你们不想要选择权,那我就帮你们做出决定。”
转头示意林琛,他将准备的股权转让书放在各人面前。
“我用比市面高出一个点的价格,收购你们手上的股份,算我替爷爷犒劳你们。去零化整,零头就当我给你们养老送终的慰问金。”许音秉着气死人不偿命,见董事们脸色愈发难看,用词更加损人。
许音所持股份决定着她在董事会有绝对决策权。
董事们没料到她如此硬气,一时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既不甘心,又怕许音雷厉风行,不给他们任何退路了……
迟疑下,个别股东蠢蠢欲动,小声讨论。
正如许音所猜,他们倾向第一点。
毕竟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赌许音往后一旦结婚,自己又能在许氏呼风唤雨!
当下,他们没有更好的方法拉许音下台,暂时的伏小做低,是保本的好方法!
不久,多位董事在新的协议书上签名。
见他人纷纷妥协,张董面上无光,但考虑自己利益,又一脸别扭地签名。
林琛迅速检查,又利索地收齐协议书。
许音暗松口气,徐徐开口,“既然大家达成一致,为公司发展,我限你们在半年内,归还这些年挪用公款的钱。你们每归还一份,由林秘书亲自审核,无误后才能销条。”
大事完成,许音精神抖擞,离开之际,警告地看向张董事。
“一旦让我再次发现有人利用职权威逼下属,或在公司搞权色交易,恶意玷污公司形象,就休怪我心狠!”
张董面皮一紧,听到其他董事们低笑声,一张老脸青红交加。
待许音离开,他气恼地抬脚,猛踹翻座椅,神色阴狠。
接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一则电话。
午后,许音抽出时间到许家。
陈管家每日都向她汇报爷爷的情况,没有恶化是许音祈祷中的最好结果。但一有空,许音仍想亲眼探望,与爷爷诉说公司的事。
哪怕爷爷还在昏迷中,许音也能感受到自己为许氏的付出不是没有价值的。
车停到正门,陈管家恭敬地迎进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