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许音望着苍穹被薄云遮挡半边身子的明月，熠熠闪烁。忽然，凉风穿过旁侧的人工紫竹林，只听见片片竹叶婆娑沙沙声响，风转瞬掠过。
感到一丝冷意拂过裸露的肌肤，许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方知晓原来盛夏已快结束，秋衣味道逐渐浓郁四溢。
望着医院门口处进进出出的车辆与病患家属，许音思索着自己该回哪里。
暗叹口气，许音在原地停驻片刻，驱车回公寓。
自上次恐吓事件后，许音是第一次回到公寓。门口的脏污已被清洁干净，像反光的镜面，反射刺亮的白光。
输入指纹，门自动打开。许音将钥匙与公文袋随手搁在玄关置物柜处，踢着紫色绵拖鞋，几乎没有脚步声地走向浴室。
许音用白色浴巾包裹着秀发，搁在盥洗台的手机屏幕不停闪烁，是各个自媒体平台推送的新消息。美眸侧睨一眼，填满屏幕的标题无一不是霍时川与孟苒苒即将订婚的劲爆喜事。
脑袋一片正常，没有再不合时宜地窜出她与霍时川五年间的种种。
连同疮疤撕裂的伤痛感，许音诧异发现已毫无痛觉，似在她不知不觉间已淡化。
震惊自己内心的变化，同时许音也为自己终于放心往事，感到欣喜。
有些人，注定不属于她。过往皆云烟，留着过夜可不是她的作风。
哼着歌曲，许音抬脚迈入，兴会淋漓地享受着。
同一时间，霍时川在公司结束紧急公务后，推掉了整宿的应酬，独自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指腹揉着眉心，缓解脑袋的痛感，突然，霍时川嗅到一股异味。深邃黑眼犀利地扫过四周，霍时川敏锐察觉到室内有几处家具存在使用的痕迹。
他的公寓会定期有钟点工清洁，但他上次回霍宅后，一直忙碌于其他事，这个月还没派人上门。所以，房子各处应该与他离开时一样，可现在……
霍时川鼻翼微耸，灵敏地追踪着这股异味的来源在，最后停在沙发上。
他猛然抬手，警惕地捂住口鼻，退到空旷的阳台上，拨通专用保镖的电话。
不久后，保镖带着一名检验师上门。
检验师戴上防护面罩，用专业的检测仪进行检查。
经过半小时的排查，检验师面色凝重地拿着一份报告，到阳台向霍时川汇报。
“霍总，你现在感到身体有异样吗？”
霍时川一怔，他第一次靠近沙发时，身体顿感不适。但这种并不陌生的感觉，等他走到阳台，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便消散了。
猜测到某种可能，霍时川俊脸阴森难看，因为疲惫略沙哑的嗓音依然透着骇人的冷意。
“除了客厅，还有哪些地方有这种气味？”
检验师看向主卧方向，详细地讲解。
“我们在客厅沙发与卧室床铺好枕头上收集同样的气味，经过化验，这种味来源于人工混合斑蝥与各种能刺激雄性激素的药物，这些物品综合在一起调制液体，就是我们俗称的催情药。这款催情药因药效快，人一旦沾上，除非是死，否则就是一头发情的公牛。”
检验师嘴巴微合上，沉默几秒，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款催情药是去年在国外黑市流通，原是用给动物配种。最后因人服用并失去理智，强行与多位女人发生性关系，甚至造成两位女人当场死亡，情节较为恶劣，已被全球禁用。我国当时已经严防，禁止药物流入国内。怎么还有人能拿到？”
霍时川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交叠，冷阔分明的下颌线在黑夜中透着犀利。
对于检验师的问题，霍时川认为并不难回答。
因为药物可以不通过各个关口进来，但很难防止有坏心的人混入国内，在从国内取材料来制作。而经过在固定场所大肆宣扬后，总喜欢挑战危险的群体开始尝试，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霍时川冷肃神色，检验师噤声，将疑惑放回独自，准备回去再进行研究。
随后，他补充相关的信息，“这款药无色有淡香，并且容易挥发。幸亏室内一直干燥，门窗紧闭，所以药物还保存，才能被我们发现。”
霍时川不由想到若他真的中招，情况是何种惨烈。
想到这种药的害人情况，他沉声安排。
“你们研究所人主动与相关部门进行接洽，尽快找到药物销售地点，疾速灭掉根源，强力打击，避免药物再祸害其他人。”
检验师颔首，随即收拾相关工具，安静离开。
夜色沉静，时间无声流淌。
等室内被专家消毒后，霍时川才回到客厅。同时，公寓外的监控与保卫处的登记记录等相关资料，也全部规整地放在黑濯石桌面。
阴冷的黑眸盯着视频，霍时川看到孟苒苒当晚乘坐电梯进他的公寓，然后在下半夜才焦急走出公寓。看着右上角的时间条，霍时川脑袋疾速闪过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