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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岛交完申请表坐在大厅等候。
联邦政府的配对中心坐落于市中心公园的旁边,造型是一颗白色的巨蛋,四周是茂密的巨型棕榈树,经常有火烈鸟飞过,从全景玻璃窗看出去非常漂亮。
一位女性工作人员走过来温柔地看着习岛。
“您好习先生,我是您这次申请行为的陪同员,我们一起去见审核员。”
习岛有些紧张,起身跟在陪同员的身后。
穿过几道电动门,大厅里的喧哗被隔离,两个人坐上直行扶梯,穹顶上空突然飞过一群火烈鸟,整个通道都变成淡粉色。
陪同员高兴地说,“它们一般都在湖边,很少飞到这里,习先生,您一定能很快找到契合对象。”
习岛抬起头,茶色的眼瞳映出一层淡粉,他看着那群火烈鸟,内心有些苦涩地想,他的申请表应该不会被通过,是不是会落到自由池随即配对,如果是那样还不如不冒险。
审核员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习岛。
习岛紧张地捏住拳头。
她张开肉色性感的嘴唇,“您申请的性器等级为S级?”
站在后面的陪同员轻轻吸了一口气。
习岛有些难堪地点点头,他身高一米七五,在这个混入非人类基因的联邦时代,属于娇小型,他的体重为110斤,可以用瘦弱来形容。
适配度性器最好选择C—D这个区间,B也可以,E接受度勉强,最高等级为G,据说混有狂兽基因。
S级并非一个级别,而是超出A到G的衡量标准,属于异种(非文中异种)的存在,至于这种性器究竟有什么独特性,联邦政府并未向外界公布它的优劣性。
S级性器不仅稀有,还异常昂贵。
但是习岛是SpecialSensitive人群,简称双S人群,拥有自由选择性器的权力,只要性器的主人愿意跟他签订协议,联邦政府就无权干涉。
习岛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是的,女士。”
他的声音很好听,陪同员诧异地看了习岛一眼,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他的茶色头发和眼瞳在整个联邦来说,真的很普通。
外貌也是一种能被衡量的财富,数值从0-100,联邦人平均颜值在80分,陪同员给习岛的颜值打82分。
因为这个声音,她觉得可以打90分。
审核员是个美丽性感的黑发女人,纯正的黑发在联邦已经很少见,拥有这种头发的人颜值分几乎都在95分以上。
但是习岛不喜欢这种颜色的头发,他感觉恐惧,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仿佛是什么深不见底的大海。
审核员不会对任何参与到配对行为中的公民表达私人情感,她只是针对申请表中超越寻常的东西提出质疑,听取申请者陈述,写下自己的意见,再由更高层决定是否通过申请表。
习岛陷入沉默,没有陈述自己为什么选择S级性器的原因。
显然是放弃陈述。
短暂的沉默后,审核员再次开口,“一年一次性行为?”
这次陪同员忍不住在后面小声规劝习岛。
“习先生,配对是联邦公民每个人的义务,虽然联邦配对法没有规定具体次数,但是一年一次是不是太少了?对方很可能不会同意,何况是S级性器的主人。”
联邦政府没有公布S级性器的能力,但是根据A到G性器的分类顺序,能力、时间以及技术确实是重要考核标准。
陪同员是好意,如果习岛的需求是一年一次,说明他对配对行为是排斥的,只是因为义务而不得不来配对中心,那么选择A级性器才是最合理的。
习岛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如果是其他人,根本连审核员的面都见不到,直接会被打回去重填。
但他是双S群体,拥有特权,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一般都会被通过。
然后就是等待愿意跟他签订协议的性器主人。
但是习岛知道,他的要求很离谱。
申请一位S级性器,一年一次性行为。
习岛依旧没有陈述。
陪同员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申请表被驳回,习岛就会失去自由选择权,他的申请表会流到自由池,进入随机配对环节,那时候会选到什么样的性器真不好说,不过最大可能还是C和D级,因为这两级是数量最多的,既然如此,一开始就填写这个级别不是更好吗?
这样他还可以提其他的要求。
好不容易拥有的自主选择机会就要这么浪费掉?
陪同员有些搞不懂了。
陪同员陪着习岛走出去,电动门自动合上。
习岛并不知道,门关上的一刹那,几个人从另一扇门走进审核室。
审核员淡漠地说,“双S人群受到联邦政府的特殊保护,要么是在联邦战役中受到重创的人员,要么就是财富值贡献巨大的家族后裔,这个孩子在挥霍家族的特权,甚至是蔑
', ' ')('视我们的S级性器主人,我的意见是不予同意,希望他的申请表进入自由池。”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
拥有巨额财富却任性的富豪后裔,每天过着挥霍无度又无聊空白的生活,既无法参与到联邦机制中拥有核心权力的军团生活,又对其他领域毫无兴趣,只好在这上面开开玩笑。
内部消息,拥有S级性器的主人多半是联邦军团中的人物。
数量屈指可数。
而其中的夏佐上校是最为被大家意淫的对象。
前面说到颜值评分,95分以上就是美人标准,联邦80%的人给夏佐的颜值打100分,剩下的20%给他打10000分,都是他的忠实颜粉。
但是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流传出去的影像只有一张立于联邦旗帜下敬礼的军装照,墨蓝色的巨大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飞起的一角正好挡住夏佐上校的大部分面容,只有那双绿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前方,跟他沉默肃穆的身姿交相辉映。
进来的几名正好是审核组高层,他们拿过习岛的申请表看了看,目光落到习岛这两个字上。
他们把习岛名字后面的ID输入智能系统,眼前的立体界面出现一排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息。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进行配对。”
审核员惊讶地站起来。
开什么玩笑,S级性器的主人一年一次性行为,那是对整个联邦配对法的羞辱。
进入联邦时代,全体联邦人在长达上千年的战役中丢失爱的能力,并不是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爱,而是很难再在上面花费时间和精力。
除去战争的原因,过于发达的科技也让联邦人不再在爱上面花费时间。
因为爱是一种最不确定的情感行为。
付出并不一定收获。
很多人对爱及性都表现出低欲望状态。
甚至很多人可以一辈子没有性生活。
这就导致出生率急剧下降,之后,代孕、试管婴儿、无性繁殖慢慢趋于成熟。
没有生殖繁衍的需求,联邦人对爱的理解越来越空泛。
新生儿都是从群体中获得学习能力,这就导致很多新生儿跟异种一样冷血,道德渐渐沦丧。
随着科技和心理学的发展,科学家们发现良好的性行为能激发人类对爱的感知。
于是,配对机制产生,配对中心成立。
配对成功的两个人无需见面,科技能实现不接触性行为,免去联邦人最后的社交后顾之忧。
这项政策已经实施一百多年,一些配对的人最后成功走入婚姻殿堂,爱的能力重新觉醒,后来被写入联邦宪法,配对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婚姻选择依旧自由。
“他是前者。”高层们简单地表达观点。
前者?
战役中受到重创的人员。
能在战役中受创还是重创,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最低都是一个士兵。
怎么可能,审核员跟陪同员的看法一致,他又矮又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这样的体能怎么可能成为士兵。
高层们看出审核员的疑惑,简单地解释,“他的资料是隐秘型,我们无权查看,除了前者不可能是富豪后裔,不过你不用过于惊讶,他也可能是救援兵,在转移物资或者灾民的过程中受创,并不是每一个像夏佐上校的那样传奇人物才被称作军人。”
审核员点点头不再质疑。
她甚至有些怜悯起习岛,不知道这么一个可怜的为联邦做出过贡献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属于自己的S级性器。
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
战舰观察舱,屏幕上是各种数据显示,左右两边是黑色的宇宙,偶尔有陨石碎片划过,尚未靠近,就被战舰的热能烧成灰烬。
一簇一簇的花光闪过,像最美丽的花火。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静谧的。
观察舱开着夜航模式,整个空间泛着淡淡的蓝光,操控台上坐着一个人,他一只手撑着额角,一只手拿着一本书,似乎在打瞌睡。
罗拉走进来的时候正要放轻脚步,看见那双如玉石般雕刻的修长手指翻动了一下书页,纸张在寂寥的舱室发出清脆的声音。
罗拉笑着说,“又在看《前哨兵日记》?”
恰在此时,舱外出现一个星际碎片团,梦幻般的颜色,烟雾般形成奇幻又妖娆的形状。
座位上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绿色的眼睛映着舱外梦幻般的景致,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仿佛有了星辰闪烁。
罗拉深吸一口气,跟对方共事三年,还是很少不被这双眼睛,这张脸吸引,时常会影响她的判断力和冷静度。
不过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很高兴看到这张脸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配对中心让我通知上校,跟你契合度最高的人出现了。”
配对中心会收集每位公民的基因信息,还会收集个人习惯、兴趣
', ' ')('爱好、血型星座等表象信息,当表象信息和基因信息同时与对方配合度达到80%的时候,才会让双方签订协议,即便签订后,双方也有反悔期。
说完,罗拉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对方,如果不是配对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她完全相信对方会单身一百年。
这个人是军团的传奇,除了出色的作战能力和指挥能力,他的极度自律和情感冷漠也达到令人恐怖的地位,曾有人传言他有异种基因。
不过罗拉知道他不是,他也有小嗜好,例如任务不忙时,会看看《前哨兵日记》。
据说是传奇哨兵埃利奥特的侦查手札,唯一本,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对方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流连在书本上,似乎罗拉只是交代了一句工作日常。
“夏佐上校,再有四十八个小时我们就要着陆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配对者长什么样子?”
夏佐依旧没有抬头,“无接触性交,对方长成一只虫都无所谓。”
那倒是,罗拉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我只是很好奇,能跟你达到99%契合度的人到底有多变态。”
夏佐合上书,书封闪过一道暗金,这是私人密码锁,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法打开这本书。
罗拉不满地撇撇嘴。
“我可以拒绝,不一定非是对方。”
夏佐淡淡地说,低沉的嗓音像太空偶尔发出的空洞回响,神秘又令人胆颤。
夏佐有三次拒绝机会,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也拒绝,他的资料同样会流入自由池。
罗拉很难想象一个S级性器流入自由池会引起怎样的疯狂,没错,有一次她不小心看见夏佐的体检报告,当那个S级性器被红字标注出来,她都有点动摇,一瞬间产生改变性取向的冲动。
罗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认为你拒绝比较好,毕竟对方的要求是一年一次性生活,我觉得没有哪个正常的联邦人会答应。”
舱室陷入沉寂,偶尔有气流拂过战舰的身体,就像少女的身体被爱人的手掌拂过,带着令人舒适的战栗。
“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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