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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十年四月,乔地义再次匆匆赶往外北境,萧千月依旧带孩子在京中多住些时日。
五月初一这一日,太后娘娘念娇娇念得紧,唤娇娇入宫用膳,娇娇欣然而往。
才进翊坤宫,沈妙嘉已经从院里飞奔而出,口中高呼:“娇娇姨姨!”
娇娇急忙将飞扑而来的沈妙嘉接住了,笑着说道:“小嘉儿一如既往地热情,待会儿娇娇姨姨好好陪你玩,好不好?”
“好耶!小嘉儿最喜欢娇娇姨姨了!”
沈妙嘉蹦蹦跳跳的,拉着娇娇的手就往里走。
院里,枇杷树下,太后娘娘正惬意地坐在躺椅上,一旁萧千兰也在,正温声说着什么。
听得脚步声,二人齐齐朝院门口望来,瞧见娇娇的那一刻,还是不由眉眼生光。
少女近豆蔻年华,肤光胜雪,一身嫩黄长裙衬得她亭亭玉立,这会儿笑吟吟朝这边行来,当真宜喜宜嗔,似明珠生晕。
“娇娇快过来,尝尝南边儿新来的果子。”
太后娘娘很是欢喜,立刻揽过娇娇,将鲜甜的果子递到她手边。
“娘娘真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娇娇!”
娇娇笑盈盈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果然清甜多汁。
太后娘娘见娇娇爱吃,赶忙让梅嬷嬷打包了些,好让娇娇带回去慢慢吃。
才坐着说了几句话,小嘉儿耐不住了,拉着娇娇要一起玩。
眼见午膳还有一会儿,娇娇便点了头,和太后娘娘还有萧千兰说了声,陪小嘉儿跑开了。
也不知玩了多久,眼见小嘉儿脸上有了汗,娇娇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牵着小嘉儿往回走。
才走到拐角处,忽而太后娘娘满是忧虑的声音传了来:
“小四那孩子当真是不着家了,连连三年不回,这朝中能人那么多,外北境的事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
萧千兰温柔的声音随即响起,“母后,小四是有大志向的,外北境收拢大业任重道远,沈郎说,小四做得极好。”
“一旦外北境彻底安定,想来大雍盛世便当真不远了。”
太后娘娘闻言,却还是叹气。
“唉,是这个理,他们兄弟俩齐心协力,小四又这般能干,其实母后心里也高兴。”
“但是小四那孩子浑然像是在外北境扎根了般,眼瞧着他年岁也到了。”
娇娇原本已经牵着小嘉儿走过了拐角,听到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时,忽而顿了脚步。
萧千兰听到这里,跟着说道:“这倒也是,端午生辰一过,小四都十六了。”
“不瞒母后说,这两年那些宗妇明里暗里都向兰儿打听呢,偶尔提及家中适龄的姑娘,想来心中是起了意的。”
太后娘娘正是发愁此事。
“也不是说现在就要定下来,好歹先相看相看,可如今倒好,小四的人影都见不着。”
“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外北境的事几年都忙不完,终身大事总不能耽搁了。”
“改明儿还是将那孩子唤回来,同他仔细说道说道此事。”
“娇娇姨姨?”
小嘉儿见娇娇忽然不动了,不由疑惑地抬头,轻轻唤了声。
娇娇一惊,当即俯身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小嘉儿,方才姨姨有些走神了,走吧,回去用午膳。”
“嗯!肚子都有些饿了!”
小嘉儿拍了拍自已的小肚子,和娇娇回到了枇杷树下。
见二人过来,太后娘娘和萧千兰也就自然而然止了声。
娇娇在宫中用过午膳后,午后又坐了一个多时辰。
翊坤宫中早就留了一处,是专门给娇娇小憩的,里头物什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