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我说的是搞掉他,不是说做掉他。”姜辉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把凌宏伟调离现在的职位,反正别让他呆在现在的位置上,你看他现在和那新来的乔县长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把他搞掉,等于也是断了乔县长一臂,那个乔县长新来,如果没有凌宏伟的帮助,他一时半会肯定也没有信任的人。”
“你说的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但要操作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李清岩摇头道,“以前你也不是不知道,凌宏伟那臭脾气没少得罪人,包括苗书记和盛县长都看他不顺眼,并不是没人想过将凌宏伟调走,但因为他们那个系统属于双重领导,市检那位主要领导对凌宏伟十分欣赏,一力保他,这也是凌宏伟还能呆在松北的原因。”
“这么说来,还真拿这个凌宏伟没辙了?”姜辉瞪眼道。
“一时半会是有些难办。”李清岩无奈道,“之前虽然没办法将凌宏伟调走,但大家都没少往县检掺沙子,将凌宏伟架空,谁知道凌宏伟会这么快和新来的乔县长搭上线,还得到了乔县长的赏识,现在有了乔县长撑腰,凌宏伟要开始整肃内部了,这一步要是让他干成了,以后凌宏伟就真成大麻烦了。”
“岂止是大麻烦,我看他还会成为那个乔县长手里一把锋利的刀。”姜辉哼哼道。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将凌宏伟搞走啊。”李清岩眯起了眼睛,脸上也是有些发愁。
姜辉这会也不吭声了,这事要是好办,凌宏伟早就被调走了,就不会搞得他们现在发愁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辉眼睛一亮,突然兴奋地拍了下大腿:“李书记,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李清岩神色一振。
“嘿嘿,保密,您等我好消息,这事我很快就能搞定。”姜辉咧嘴笑道。
“小姜,我可先警告你,不许用你打打杀杀的那套。”李清岩绷着脸严肃道。
“李书记放心吧,您都说过多少次了,我要用那方法早用了,哪会等到现在。”姜辉笑了起来,“其实咱们之前陷入了一个误区,凌宏伟这个人太正派,咱们无从下手,但可以从他家人下手啊,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咱们搞不了凌宏伟,可以搞他家里人嘛。”
“这能行吗?”李清岩有点怀疑地看着姜辉,“以前也不是没试过从凌宏伟的妻子身上入手,不也是行不通嘛。”
“李书记,这就是咱们之前死脑筋了,凌宏伟的家人又不是只有他妻子一个,你说是不是?”姜辉得意地笑道,“反正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您等我好消息就是。”
姜辉说完站起身:“李书记,我走了,明早我陪您吃早餐,洪顺路的那家老字号豆浆油条您不是念叨了好几次了,明早我陪您去吃。”
“你倒是先给我透个口风,想到啥办法了?”李清岩委实是好奇得紧。
姜辉这会却是偏偏故意要吊李清岩的胃口,笑道:“李书记,回头事儿办成了我再跟您说。”
姜辉说着就离开了,李清岩在后头有些着恼的念叨了一句:“你小子跟我还保密啥……”
一夜无话。
次日,乔梁像往常一样办公,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孙东川来到乔梁办公室,汇报昨晚查封的情况。
乔梁请对方坐下,听了孙东川的汇报后,乔梁问道:“相关责任人都抓了吗?”
“抓了,昨晚在查封场所后,我们的办案人员连夜调查,已经将涉案人员都一一抓捕归案。”孙东川点头道。
“那这场所背后的老板,抓了吗?”乔梁又问。
“抓了,根据工商登记上的法定代表人,我们第一时间就将对方控制,同时根据对方的交代,这场所背后实际上另有大股东,叫赵家昌,他是这个场所背后真正的大老板,眼下也被我们抓了,可以说,到早上为止,相关的涉案人员已经全部到案。”孙东川说道。
听到孙东川的话,乔梁心里咯噔一下,按孙东川的意思,这场所跟姜辉没有关系。
乔梁不动声色看了孙东川一眼,问道:“孙副县长,这场所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宏辉宾馆地下二层经营着,你觉得跟宏辉宾馆有没有关系呢?”
“这个应该是没有直接关系的,我们的办案人员已经查过,宏辉宾馆只是将地下两层出租,他们并没有参与经营。”孙东川答道。
听到这话,乔梁瞅了瞅孙东川,目光明灭不定地变幻着,作为一名外来干部,乔梁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县里班子成员的履历都过了一遍,虽然做不到对每个人都详细了解,但起码也都有个印象。孙东川同样是外调过来的干部,但他已经在松北工作四年,当了四年的县局局长,那么,孙东川对宏辉宾馆地下存在的这样一个场所,是真的不知情呢,还是在故意欺瞒自己?
想到后者,乔梁的心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