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暴雨开始坠落,焦黑房屋弥漫火焰,浓烟火光迅速扩散,时间在飞逝流动。
“你骗我,你也一样骗我!”
与惊雷交织的嘶哑声音,汹涌泪流的淡色眼眸,在无数个深夜里悲泣控诉,将余秋惊醒梦中。
窗边投入落阳余辉,照在湿了一片的枕头,他抹掉眼尾残留的泪痕,洗了把脸后匆匆出门,幼儿园四点半放学,等他骑着摩托车疾驰抵达时,门口只剩下打着哈欠的保安。
余秋神情焦灼,满头大汗地往伸缩门里张望,身后忽然传来软糯叫声。
“妈妈。”
大腿被抱住,顶着一头乌黑卷发的男孩仰头看来,双眸是和余秋如出一辙的漆黑,稚嫩脸庞肉嘟嘟的,但五官已隐约有了精致立体的轮廓。
余秋连忙蹲下,跳舞一样拉住他的手转一圈。
“别检查了小秋秋,你的宝贝好得很呢。”肖彩微从角落的汽车走来,摘掉墨镜笑着调侃。“我接他出来的时候,一群小朋友围着舍不得他走,哪还能被欺负。”
余秋顿时安心,晃了晃男孩的小手:“鱼鱼,有没有谢谢彩微阿姨?”
小脑袋重重点了一下,却还是乖巧地又重复一遍,刚道完谢,立刻用手帕给余秋擦汗:“妈妈回家,我给你看今天画的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秋和肖彩微相视几秒,达成了无声共识,在就近的餐厅用了晚饭。
名为余雨的男孩无比乖巧,紧靠着余秋端坐,用餐时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想吃什么会看向余秋,彼此间仿佛连接着一种信号,只要余秋笑了,他才会去夹不在自己面前的菜。
“妈妈吃。”
肖彩微故作不爽,遮着嘴小声提醒:“小笨蛋,纠正你多少次了,在外面应该叫我妈妈才对。”
余秋抱歉一笑。“对不起微姐,我认真想了想,还是按照鱼鱼自己喜欢的去做吧,你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而且要是被别人误会你有孩子,你就结不了婚了。”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肖彩微,她早已习惯余秋直白的说话方式,勉强笑了笑。“是啊,我想结婚的人不跟我结,所以才结不了婚。”
余秋也笑着,他对肖彩微没有愧疚或丝毫爱意,只有无尽的感激。
结束用餐时天色已暗,余秋发现了儿子比平时更为安静,却别无他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鱼鱼,我要去看爸爸了,你先去彩微阿姨家里玩,我还是十点接你回家。”
余雨并未表现丝毫不开心,声音软乎乎地问:“我这次可以一起去吗?”
小手紧紧牵住余秋,并非在期待和从未谋面的父亲相见,而是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余秋。
“现在……还不是时候。”余秋极为耐心,尽量说得简单。“爸爸生病了,他现在看到你会吓一跳,病情会加重的,我们要一起等他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番话余雨听过很多次,他最初会说:“可以不等吗?我有妈妈就够了。”在余秋不厌其烦地纠正下,到现在已变为:“什么时候能痊愈?”
余秋摸了摸他的发顶,轻轻叹息。“你像牵妈妈的手一样去牵爸爸,我想……他就会痊愈了。”
海外这座小镇的住民不算多,道路宽敞从未有过拥堵,余秋不太喜欢空间逼仄的汽车,在此处定居后就买了小摩托,既能抄近道又方便停泊。
走进熟悉的私人住宅,梁茵已等候多时,她望了望摩托的方向,藏着失落温柔笑道:“鱼鱼又去采微家了?”
余秋如实给了答复,脚步不由自主加快,跟着梁茵来到花园侧边的房子,虽为独立,但右边的墙壁链接中央主屋,且周围加装了围栏,将门窗一并封死。
“白天训练了好久,感觉他的胳膊还有些吃力,一直强撑着,吃过药已经睡着半小时了。”
梁茵朝旁边让了让,她没有钥匙,是另一个魁梧大汉从外面打开了安全门。
“小秋。”犹豫半晌,梁茵有些窘迫地坦白。“抱歉,我太想鱼鱼了,才私自去看望了几次,但我保证没有近距离跟他接触。”
余秋对此早已知晓,很平静地说:“阿姨,我从没有阻止你们谁去见鱼鱼,只要他愿意,只要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