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小朋友夜里都是说不准要几时醒的。但醒了一定要嚎。
沈旭峥不敢闭眼,亮了盏灯,就着微光,时看看身侧的睡颜,时翻翻书。以便候着小孩动静。他想象的计划很美好,一看她蠕动,立马猎豹般弹S过去,迅速塞个N嘴什么的,一气呵成,力求把哭声扼杀在摇篮里。
但心思毕竟不在摇篮,既做不到时刻不离眼地盯着,而小孩想哭,又是嘴一张的事。现实往往是哇一声轰雷,不带任何征兆地劈中他耳膜,手中书应声惊落,然后鞋都来不及靸一只就踉跄奔窜过去。仓皇,狼狈,并b不上猎豹遒健,敏捷,优雅。
有时候,小孩只是饿了要N吃。就算一夜要吃好几回,这也是最容易的。抱去床上,固定在垫子里,N是提前泡好放着保温的,拿起来就喂,喂饱喝足就不烦人了。而且看婴儿嗍N嘴,皮球似的小腮帮子一鼓一动,很有劲,很有节律,他握N瓶的手,都能感到一GU抢夺牵扯的蛮力。要是使个坏,作势要把N瓶拽走,小皮球还会急,会更用劲,Si咬不放,遂被他连着N瓶拽起来。松手又回去,使劲再起来,你强她也强,你收她也收。憨里憨气的。这就是吃N的力?确实不小。常把他看笑,甚至想把严若愚叫醒了来看。
养的要是个光吃不拉、有进无出的貔貅,就好了。只负责憨吃憨喝,给人看个可Ai,愉悦个心情,招财进宝,岂不美哉。但要拉呀。
不过,有了前番经验,是脏过一回的人了,洗洗g净,也没见自己掉块皮嘛!所以渐渐地,沈旭峥对尿不那么抵触了。最要紧的是,淋浴间里弄出水声噼啪,肯定要吵到严若愚睡觉。所以,尿一次就洗个PGU,太奢侈了!只能他来解放思想、改换思路。给小孩用Sh巾擦,擦完他再去洗手。只要不脏他,洗谁不是洗。想开了。
但他想开时,漏想了一件事——所拉不光有尿,也有屎啊。
尿布里兜着屎,半流动固T,m0起来,似乎b兜着尿更热乎,更饱满,更沉甸甸呢。一纸之隔,一种危险的下坠感,下午的创伤画面一触即汹涌袭来。他闭了闭眼。能不能x1回去,攒到白天再拉?没吓得手一松把小孩丢老远,全靠人X的光辉照耀。因此他不确定,人X的余额,够不够再支付一单昂贵的擦屎。
但小孩要哭啊,给N嘴都不含,就要哭。
他紧张地觑了眼床上,又连连拍抚着怀里的屎包,细声哄:“嘘——嘘——乖乖,换,马上就换,bb乖一点,小愚睡着了,不哭了……”一边往护理台抱。哭声百止不住,红赤赤皱巴巴释放尖锐噪音的脸蛋看着又急人又可怜,他情不自禁就把脸颊贴上去蹭抚。但小孩一躲,哭得更凶了,才提醒他,男人的脸皮又粗又厚还全是胡髭。谁想跟你贴贴。他又急又歉疚,没多细想就换成了轻柔的吻,夹着呢喃软语。这回小孩不嫌弃了,还有点好奇,竟然也哄歇了。他长舒一口气,将她放下,顾看床上,不由轻笑:睡眠质量不错,雷打不动。
但终要面对屎尿布。沈旭峥猛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刚才,约等于亲了一坨屎啊!好吧,嘴都亲了,又何惧乎手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心理准备,都是这样一步步建设,或者说防御,都是这样一步步沦陷、崩塌、妥协的。
给小孩擦屎时,他真心建议,人类,至少该长三只手,一只抓脚,一只cH0U纸,一只专门留来捏鼻子。毕竟手脏了可以洗,呼x1道肺叶子脏了,会终身携带吗?不,捏了鼻子,用嘴呼x1不更恶心?跟吃屎有多大分别?所以他屏一阵气,就要把头扭旁边深深换几口。但又觉得,整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新鲜空气,不是吗?矫情,自欺,多此一举。Tim怎么没买个氧气面罩?母婴店为什么不销售氧气面罩?不对,他是个男人,公的,为什么那地方要叫母婴店?
总之,他一边擦屎,脑子里一边乱哄哄的,全是些无济于当下这坨屎的疑难。屎可真难擦啊,婴儿都肥,r0U厚,厚极而挤出一道道r0UG0u,G0u一扒开,咦——嵌的都是屎,h绿h绿的。怎么老擦不g净呢?皮肤的本sE是什么?啧,估计被屎染sE了。他cH0U了一张又一张Sh巾,抹一遍,丢一张,堆得垃圾桶都要溢出来了,看那小PGU蛋还是傅着一层淡淡的屎sE,顽固倔强得令人绝望。皮都要推掉一层了。什么做的屎?竟能入木三分。他不敢再擦了,怕再不收手,下一个上sE入味的就是自己的手。
穿上新尿布之前,还要涂一层护T膏。护T膏会包裹着残屎一起被皮肤x1收吗?やめて!人类不该学会思考的!
收拾完屎和小孩,他终于能去卫生间洗手了!专注机械反复地洗,要洗到天荒地老。越洗越像个要洗掉满手鲜血的杀人魔?想到此,有点瘆人。不洗了。要不要涂点润手霜?挤了又犹豫……算了,他和屎只是间接接触,涂点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