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唉,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他肯定很喜欢你。”过了半晌,严若愚忽尔低叹自语。
沈旭峥心头一懔,小心揣度过她话里伤惋与顺变的轻重浅深,鼻腔淡嗤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他不打断我腿吗?”
“晓得你还这样!”她没忍住笑,丢开他的手,更朝他膝上轻蹬了一脚。
他顺势娴熟地锁住柔nEnG无力却还敢来犯的胫踝,锢住那束纤腰挺了几下聊作纾解,唇髭碾着她的秀项自矜得意:“不这样,他怎么抱孙子?嗯?”
最听不得全心依恋的男人在床上那副意思下流不要脸、音sE却温醇低厚的撩问,JIa0YIn一阵后,少nV笑声里的羞斥Ai嗔更甚于前:“他才不想抱孙子,他还嫌我呢!”
沈旭峥自是难解,她便说了出生时爸爸与外婆在产房外的问对。
“爸爸很Ai你啊,也很Ai妈妈。”他慰惬会心地笑,笑罢却蓦地一转话锋,“换了我,就没他老人家那么大度了。要是哪个孽障,敢让我老婆受罪,我只会讨厌多点。”
淡漠克制的语气,愈见由衷的忿忿,所以严若愚心里欢喜极了,好在背对着他,窃笑暗得意也没人看见,还能强饰薄愠,假意教训他:“所有人生宝宝,不都那样?照你这样,所有爸爸,都要讨厌自己的宝宝了?”
“嗯,他只要别生出来,爸爸就会非常Ai他。”沈旭峥颇自得于他那套道理,“再说,你怎么知道,bb就愿意被生下来呢。又没办法找他来问问,哎,小朋友,你想出生吗?你中意我当你爸爸吗?所以,不生他来这世界,就是爸爸Ai他的方式。”
严若愚思及胡老师的感想,人生于世,无论富贵贫贱,贤或不肖,谁能免于遗憾?遂都不能免俗,一意孤行地用Ai自己的方式Ai孩子,执拗将自己未实现的希望寄托给孩子。
那么沈旭峥的希望,就是对现世与今生的绝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嘴上越无所谓,她心里就越恻怛,遂又握住了腰间的大掌,嬉笑吹捧道:“叔叔真是天下第一等好爸爸,吾辈自愧弗如!”
“嘁,严小姐谦虚了。”沈旭峥不吃这套,还怪腔怪调地酸嘲,“心里指不定怨我,让你一腔伟大的母Ai没处发泄了。”
“你说对了,都怪你这人,养起来好费Ai的,让我没有办法分出一点点Ai、一点点心去Ai小宝宝。得不到母Ai的小宝宝,好可怜哪。”严若愚哀怜无奈,太息不已,“繄我独无也没办法呀,谁让爸爸是小器鬼呢,来了也争不过他呀……”
她拖着夸张的调子埋怨,还没申完,怨声便随着柔深处骤然激亢的顶撞一变作y媚的嘤咛,背后男人狎邪的话音更是图穷匕见:“好老婆,别光会说甜言蜜语,也给点实际的好处!”
“你才呢!”她使了点劲,作势要挣脱,“你不是要睡觉吗?你又骗我!净不守信用!”
“乖、我没动,不动了,没骗你,就想再抱紧点,嗯?乖一点……”沈旭峥一听她恼,瞬间甘词小意,止了进犯。
不愧是生意人,深谙的就是张弛试探之道。得寸便进尺,见缝就cHa针,真遇上劲敌阻抗,再藏了锋芒,退避埋伏起来也不迟,服软装老实装孙子b谁都能。
揩油嘛,只要别太贪,能揩一手是一手,就都是无本净赚,便宜占尽,不会亏的。
这一套一套祖传生意经,稀里糊涂的小丫头何尝与闻?所以三言两语就哄息了她的挣闹。他调整了一个更安逸的睡姿,阖了两眼,不由喟叹出声:“真想每晚都这样抱着你,直到天亮。”
想到今夜暂时的厮守缠绵后,过了明日,又是可望不可即、对面不相亲的憾别,严若愚心底也泛起哀漪,笑了笑说:“这话你跟菩萨说去。”
“我真希望这世上有菩萨,有神仙,我许的愿望多简单!那么多人都向菩萨求富贵、求长命百岁,根本不切实际嘛,这不是为难菩萨吗?所以菩萨肯定更愿意实现我的。”沈旭峥一壁痴痴怨怨地呢喃,一壁将抚摩她腰身肌肤的掌扣上她心口,隔着一个她,重重地按向自己的心口,“baby,这里一直是空的,空了好久,空得难受,但只要一个你,就能填满。你说简不简单?唉,你说爸爸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单身那么多年,就不能早点生你,好让我早点遇见你。Hugh那衰仔老是气我,说他妹妹都b你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严若愚除了轻声地“嗯”,也不开口,但听他像梦呓一般在耳畔低诉个不休。
“Vi说,你就像一杯水,而我是个快渴Si的人。呵,那衰人懂个狗P,自以为很了解我,很了解我们。”想起老友轻蔑,他怏怏不服气,跟小孩样的发了一通恼詈,听得严若愚也发笑,他又束紧怀抱,“其实我跟若愚就像两条孤单的河,各自流过坎坷崎岖,将要枯竭,本来都不算幸运。但幸运的是,我们终于还是流到了一处,相濡以沫,就不会再枯竭。对不对?”
没有应答。
有顷,方听得怀里有窣窣啜泣声抑不住,他忙坐起身,掀开床幔,揿了床头灯,cH0U来几张纸巾。
被男人揽回臂怀里拭泪温存,严若愚正有千言万语哑在嗓间,说不出来也咽不回去,堵塞得好痛,但一个劲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