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钱教授下午要去老校区,给博士们开会讲讲论文,所以饭罢陪老人闲坐,聊了不多时便告了辞。但这回不许犬子再跟了,打发他到别的专业课上补习,然后自己搭校车去了。
严若愚虽没有非听不可的课,却也闲不得,要去图书馆忙一堆查文献和读书笔记的活。这学期的专业课b上学期还多点,而钱先生栽培她又格外上心,常常训练她写些札记文章,以备发表用。她翘课能翘这般随心所yu,固然离不开杨班长点人头时替她糊弄,而更多则赖钱先生护着,其他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何必跟校长都要逊三分的活招牌过不去呢?但系里也不是钱先生的一言堂,总要拿出点成绩,才堵得上那些教Si书的腐儒背地里的碎嘴。
于她而言,这b学校的流水线培养计划更辛苦些,但她也乐在其中,不以为苦。就是怕忙起来,工作日不再能常去J市了,算是小小的怅憾。
不过今天好了,她在阅览室自习也好、赶工也罢,沈旭峥就坐她身后的沙发上。也无话扰她,就随便翻点看懂看不懂的书刊,偶尔来帮她跑个腿借本书,或是下楼给她买N茶和点心。
划掉清单上最后一项后,严若愚长舒一口气,仰到椅背上,闭目伸了个懒腰。男人闻声即走了过来,她一侧身便抱住了他的腰,埋进他怀里,深深地x1嗅着。一双温热的手拨开缎子般垂散的乌发,替她r0u起疲累僵y的肩颈,轻重得宜的力道,她享受得哪里舍得放开?
“好点了吗?”静静r0u了好一会,沈旭峥拍拍她,轻声道。
小脑袋缓缓抬起,半眯成新柳的眼似才睡醒般冲他憨笑:“要是大学天天都能这样,我真想上一辈子不毕业了。”
他好笑地嗤了一声,刮了刮她的小鼻尖怨道:“那谁养我?等着吃软饭呢!”她也不答,就偎着他轻轻地摇晃,敛着声笑,待他催了,才依依放开,收拾桌上的书本。
回J市的路上,她瞌睡来了,又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再睁开眼,已到了吃晚餐的地方。
尽管在闹市繁华地,却是处清幽的中式庭院。黛瓦朱轩临水而构,交疏的绮窗外,菲薄的暮sE下,能看到玲珑万状的湖石假山,挂瀑流泉,云蒸雾绕。菜肴自然也少不了夸奢斗巧,鲜淡柔和的淮扬风味打底,融合东西洋,食材上翻点新花样,摆盘也像写意画似的雅致。
小寿星盯着菜发呆出神,迟迟不下箸。沈旭峥轻弹了一下她脑门笑道:“哪里不舒服吗?”她醒过神,忙摇着头笑得娇赧:“太美了,舍不得破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是别人!”他耸耸眉不以为然,且替她盛了一小碗碧涧羹,“我倒觉得,就要最美的,才配得上若愚。”
“才不要脸!”她嗔笑着白他一眼,声音小,也不知他听见没。
饭吃了一阵,沈旭峥忽而提起一事。也是夷犹了许久,才斟酌开口:“baby,我是想,既然现在阿婆也在,周末兼职就…先不去了吧,多点时间陪陪她也是好的。”
他老早就不满了,占了本该陪他的时间不说,那补习班里还净是跟她一般大的高中生。清纯柔美的少nV老师站讲台上,都是那个燥动年纪过来的,那帮浑小子脑子里都幻想哪些乌七八糟,他门儿清!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理由,就一直没提。见她不吱声,捉着筷子漫不经心地捣着碟子里的芙蓉絮,他又说:“况且这学期课又多了,钱老师也说,你有空多休息……”
“那你呢?”严若愚蓦地抬起头,清湛的瞳子直b上他,“说这么多,都是别人,你呢?”
目光里那骤然的审问稍陌生,沈旭峥教盯得有点虚:“我当然也想,你能轻松点最好,不过……”
“言不由衷!”颦眉嘟嘴的小丫头颇怀怨恼。
他张口还想辩解,又让她打断:“你不用为我装事事不在意、不计较,明明你对我,也很重要。你就算跟我闹闹脾气吵吵架又怎样?我也是大人了!我也想在意你,考虑你的感受,为你改变付出,为你做点什么都好。”
所以,他的行事,与其说得好听,是小心呵护她,不若说是犹对她设防,犹剩不美的真实不敢向她袒露。可她是谁?她不是别人。
悟彻这点后,也不管包间里暖气多少度,沈旭峥y是悸出一背冷汗。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