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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您不生气了吗?”
青年仰头看他,一双被欺负得红红的眼睛里映着客人的脸,什么心思都被他写在了脸上。
傅映庭嘴角噙着笑,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去洗澡吧。”
他在心里雀跃了一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看来这事儿算是翻篇了,客人显然没有继续追究的打算。
青年当然清楚如果客人真的想追究下去,那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好过了。
先生真好说话。
他开心的同时又矛盾地想:他也好希望先生不要这么好说话。
偶尔略施惩戒也是可以的,不然会惯坏他的。
青年恋恋不舍地从傅映庭的身上下来,眼睛滴溜一转,猝不及防地在客人的唇上偷袭了一口。
不等傅映庭反应过来,他就美滋滋地跑开了,哪还有刚才可怜兮兮的服软模样。
他的下身不着寸缕,上半身的衬衣又被这一番折腾弄得皱皱巴巴。
衬衣本就短,扣子还崩断了好几颗,青年跑起来连屁股肉都遮不住。
浑身上下除了白,就属他那又红又肿的臀肉最惹眼。
今天的主打工作服是校服,白色长袜、圆头小皮鞋、及膝的黑色短裤,以及露出两节藕臂的白色衬衣。
青年穿上很好看,很称他干净的气质,像一个乖乖的高中生,看起来一点也不为违和。
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很想穿给客人看的。
客人或许是闷骚的客人,相比布料最少的衣服,说不定更偏爱布料多一点的呢?
思及至此,他一蹦一跳的动作幅度更大了,牵连到了此时此刻最为敏感的屁股肉。傅映庭又听到青年小声地抽着气,眼睁睁地看着他狼狈地捂着屁股跑进了浴室。
望着青年雀跃的背影,傅映庭笑着摇了摇头,他捏了捏眉心,沉沉地舒出一口气。
在青年面前扮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太难了,傅映庭只希望自己刚刚的表情没有吓到他。
平心而论,他很少有那么失态的时候,但在看到青年屁股上的手指印和被塞进肉穴里的钱时,的确惹怒了他。
体内窜起无名的火,撺掇着、叫嚣着,险些燃烧掉傅映庭引以为傲的理智。
他也是有私心和占有欲的,只不过隐藏得比较好罢了。
还好当时青年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对付体内的异物,没能将他脸上的凶冷尽收眼底。
生气是真的,无奈也是真的。
青年太有朝气了,见风使舵,狠不下心,是披着狐狸的机灵皮。和叱咤商界多年的傅映庭相比,手腕嫩得不止一星半点。
傅映庭不是没有欲望,相反,他的欲望很强烈、很凶狠。
但是真正的雄狮,在面对诱人的猎物时,往往不会把这样的情感显露出来。
青年进到浴室时,浴室里还留有未散去的热气,洗手台的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
客人已经洗过澡了。
看来,从一开始客人就打算在这里过夜了。不论他失约多久,都能见到温柔绅士的傅先生。
他随手抹了把镜面,扭着身子去看镜子里的红屁股。
真惨啊。有惨又骚。
明明只是被傅先生揉了一下,怎么让他觉得比被扇肿的感觉还要火辣辣呢?
他特意把水温调低了一些,可还是没能让他蠢蠢欲动的心冷却下来。
怎么一见到傅先生,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呢。
青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浴袍。
浴袍还是湿湿的,是客人穿过的。
套房里当然不止这一件浴袍,还有新的,只是他不想穿。
他就是想穿先生的。
最大的顾虑消除了,坏心思又一股眼儿地全冒出来了。
浴袍不太合身,他连肩都撑不起来,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的胸脯。
随时都有走光的危险,可是青年一点也不介意,他恨不得多走光一点。
但是故意走光和无意走光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他不能那么刻意。
青年猫着腰走到客人的身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傅映庭的腰。
客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由着他胡闹。
他刚走近的时候就看到了,餐桌上有一个小蛋糕,奶油的,不大,但是很精致。
闷闷地声音从后方传来,傅映庭听到他问道:“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吗?”
他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刚刚才消下去的负罪感又飙升上来了。
傅映庭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
他捉着青年的手凑到嘴边,逐一亲过每根手指。客人的吻很轻很柔,惹得青年咯咯地笑出声来。
青年的这双手生得很好看,骨节分明,很长很细也很白,但是掌心却有点粗糙。
同事们见了
', ' ')('他的手都曾调侃:“这双手不用来抓床单真是可惜了。”
嘴欠的侍者反其道而行,贱兮兮地说:“想到这双手也要用来擦屁股,我就萎了。”
此刻的青年心里想的却是,这双手他要供起来,至少十天也不要洗。
不行,见傅先生之前还是洗一洗吧。
傅映庭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面前,对上青年若有所思的眼神,只得又添上一句:“是个特殊的纪念日。”
没有过多解释,客人揽过他的腰,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吻。
青年很受用地眯起了眼,心里想着:客人今天很喜欢亲吻,像是一个亲吻狂魔。
不知道他此刻大胆地索吻会不会被拒绝。
换做是他,当然不会是像先生这样蜻蜓点水的吻了,真男人就要舌吻嘛。
嘴唇碰嘴唇有什么意思。
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当然青年也只是想想而已,真允许他亲了,他也只会装成一只鸵鸟。
二人在餐桌上坐下,他这才瞧清了这个蛋糕,上面点缀了很多水果,有他最最最喜欢吃的黄桃。
可是他喜欢吃黄桃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醉途”的老板不知道,他的同事也不知道。
青年心想:就当是歪打正着,默认是客人送给自己的好啦。
他的内心活动丰富,面上却不显,眼睛睁得大大的,张着嘴巴,看起来很惊讶。
傅映庭笑弯了眼,说道:“许个愿吧。”
闻言,青年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吗?我可以吗?”
“当然。”
客人点上了蜡烛,关掉了灯。
客人的蛋糕连蜡烛都这么漂亮,像一个小小的人形立牌,画着的是一个小孩儿,穿着一件奶黄色的衣服,衣服正中央是一只小鸭子。
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对这根蜡烛的喜欢。
他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
他睁开眼的时候,客人还在许愿,暖色的烛光映在客人的脸上,称得本就俊朗更加柔和。
“1——2——3!”
蜡烛被二人一起吹灭了,但是青年的心里却点起了一簇火。
而点起这把火的始怂恿者不仅没有施以援手,还添薪加柴,让它越燃越旺。
后来的后来,青年才明白,这是爱情的火种。
是他渴求的,也希望生生不息的。
阿佛洛狄忒终于肯眷顾了他。
让他失去双亲后的长久岁月中,再次获得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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