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哎!你们没看桃花班的戏吗?那戏里的卜世仁听说就是这原子非的原型。戏里说的明明白白,当日顾老爷和那原老爷只是随口订了娃娃亲,男孩子是这原子非的弟弟,五岁上溺水死了,两家后来随着顾老爷进京赶考就断了往来,再后来原家搬走,顾老爷也做了官儿,直到去年原家听说顾老爷在京城做官,才起了不良心思,伪造婚书强词夺理来逼迫顾家践约。”
“什么?要这么说,那不对啊,定亲的那个孩子既然死了,那这门亲事怎么能做数?”
“所以说就是那婚书的事儿啊,说是伪造的,可那笔迹怎么一样呢?这就是个大麻烦,契约婚书在人家手里,还不是人家怎么说怎么算?顾老爷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等等……契约婚书?那萧家可是正儿八经和顾家换了婚贴,连聘礼都下了。契约婚书也不过就是一纸约定,严格说起来不能当做真正的婚书啊,怎么……这顾家竟然还栽在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手里了?”
“听说,我只是听说哈,这位秀才背后有大靠山,京城没一个衙门敢受理这件案子,所以顾家才到了这么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地步……”
类似以上的言论在人群中飞速传播,风向渐渐有些要转过来的势头,恰在此时人群中却又有人举着拳头高喊:“好一招以退为进,顾大人这是铁了心要和萧家结亲啊,暂时受点羞辱算什么?只要和萧家的亲事成了,将来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吗?”
这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顾绮罗一直在院里冷眼旁观,此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暗道看来这些百姓中是有专门安排好的人手进行煽动,可惜啊,可惜我手上人手不够……罢了,就是有人手又如何?便抓住了,难道还有衙门敢审问?唉!这就是没有权势的悲哀啊,不然爹爹也不至于被那个恶棍给逼迫到这个地步。
顾明阳却没再理会百姓们的鼓噪,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因就要和原子非去顺天府办强行退婚的手续。却不料身旁吕夫人紧紧拉着自己,涕泪横流道:“老爷,老爷啊,退婚是万万不行的,实在不成,咱们把三丫头许给原公子吧,我的三姑娘也是嫡女,原公子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就是吕夫人的高明之处了,这会儿她可万万不能用顾兰绡来说什么顶替的话,不然怎么逼迫顾绮罗“深明大义”呢?反正她知道原子非除了顾绮罗,根本不可能要顾家别的女孩儿,不然他没法向他背后那些大人物交代。
果然,原子非脖子一梗,冷冷道:“笑话,我乃是奉父亲遗命来此求婚,婚书上也说的明明白白,我的未婚妻是顾府大姑娘,你们现在给我三姑娘算是怎么回事?真以为我是为了攀附权贵才来的吗?”
吕夫人便假意怒道:“你莫要不讲道理,照这般说,我们老爷当日定亲的也是你那个溺死的弟弟,怎么如今你又代他来求娶大姑娘?既然你们可以换人,为什么就不许我们换人?”
原子非冷笑道:“夫人此言差矣,当年我父亲可没有特意说定亲的人就是我大弟,但顾老爷说的,可就是贵府大姑娘,因为那个时候,连大姑娘都是在母腹之中,二姑娘怕是影儿都没有,更别提三姑娘了。”
“夫人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便是拼了官职前程甚至是性命不要,我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卑鄙狠毒的小人。”
顾明阳沉声说完,正要举步,就又被吕夫人死死拉住,只听她回头哭叫道:“大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老爷这一去,以后……就全完了,你……你真的就忍心让他落这样一个结局吗?呜呜呜……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老天,我们家虽然不敢说是修桥铺路的积善之家,却也是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的清白人家,为什么……为什么就让我们摊上这种事……”
吕夫人如同崩溃一般的一番哭叫简直是天衣无缝,就是顾绮罗,心中明明厌恶痛恨她已极,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演技绝对是炉火纯青的影后级别。
议论声中,人群不约而同将矛头对准了顾绮罗,于是大姑娘眉头一挑,轻声对身旁顾兰绡道:“该我上场了。”
ps:我觉得顾老爷还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虽然他在家事上是鸵鸟心态,这点颇让人无语,但他还是很爱自己的子女和妻妾们,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爹还是挺真实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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