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二少爷挂念。”香姨娘擦擦眼泪,看一眼旁边身子有些簌簌的方琼华,想想到底不愿意让萧江北失礼,落人口舌,便轻声道:“二少爷,这是太太。”
萧江北终于正眼看向方琼华,那锐利目光就如同两只利矢,饶是方琼华满心怨恨愤怒,这会也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已经被捅出了两个窟窿,竟似是涌上一股实质般的疼痛来。
“知道了。”萧江北见方琼华挪开了视线,于是冷淡点点头说了一句,然后便问顾绮罗道:“老太太如今怎么样了?之前你来信给我说她老人家身体不好,现在如何了?”
“放心吧,现在老太太身体很好,在北院等你呢。”顾绮罗都没想到萧江北会这样不给方琼华面子,不过她觉得很爽,对那女人今天出迎的心思,她当然一清二楚,平心而论,她是真不愿意丈夫给这样一个阴毒女人行大礼,然而此时萧江北如她所愿,她又害怕丈夫在公爹面前那关不好过。
萧江北果然立刻去见了许老太君。方琼华则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到东院上房生闷气。不过今天为了表现出委屈,她强压着心头愤怒没有砸东西。
果然,萧东海惦记着今天儿子回家,下午时分便赶回来了,一进院子,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这个时候,整个院子竟是静悄悄的?里屋……似乎还传来抽泣声。
萧东海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进屋,一看,果然是方琼华在哭,他便连忙上前道:“琼华,怎么了这是?好端端怎么哭起来了?今儿是江北回家的日子,你昨天不是还很高兴吗?”
方琼华连忙擦擦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正要说什么,便听身旁青莲冷哼一声道:“老爷还提二爷?为了他回来,太太这几天一直都高兴忐忑的很,今儿特意亲自去二门迎接他,结果二爷对太太根本视若无物,连个礼都没行不说,那目光都像是要吃了我们太太似得……”
“青莲住口。”
方琼华断喝一句,果然“吓得”青莲不敢说话了。这里萧江北面色已经愤怒涨红,狠狠一捶床道:“这个逆子……青莲,你继续往下说,他又干了什么事?”
“还想干什么啊?接着二爷就去看老太太了呗。老爷难道还指望着他能搭理我们太太?”青莲将茶水递给萧东海,哽咽道:“奴婢……奴婢知道太太心思,不想让老爷知道这种事,生怕你们父子不和。只是……奴婢实在替太太不值。老爷,当日您要娶我们太太进门时说的话还记得吗?你说要给我们太太最好的生活,可是到如今,奴婢冷眼看着,就没见太太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所有人都针对她,如今二爷回来了,他定是恨我们太太入骨的,这侯府里人有了他这个主心骨,日后我们太太可怎么活?老爷,奴婢真后悔当日撺掇太太答应了您……”
“够了青莲,还不住口。”
方琼华面色铁青,这里萧东海轻轻安抚了她一句,然后便怒气冲冲出门。当听到院子中传来熟悉的怒吼声:“把那个孽障给我叫过来。”时,她面上不禁勾起一丝得意地笑。
且说萧东海,怒气冲冲来到二门外书房,书房里服侍的小厮和丫头一看见老爷这模样,就知道主子心情十分之糟糕,也不敢像平日里那般随意说笑了,奉上点心茶水后便退到一边。
过了不到一刻钟,就见萧江北昂首阔步进了院子,几个下人彼此之间悄悄递了个眼色,暗道这下热闹来了,听说今天太太亲自去迎二爷,却没得到好脸,老爷这是要为太太讨个说法啊。
一时间,大家伙都攒足了精神等着看好戏,却听萧东海在屋里闷闷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什么?
宛如天雷轰顶,几个下人目瞪口呆,心里疯狂呐喊着:老爷不带你这样的,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热闹?我们想看一看父子两个到底谁说了算啊,我们肩负着为府中广大底层仆役探测风向的重责大任,现在你不让我们在外面偷听,我们回去可怎么交代?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啊,呜呜呜老爷你真是太残忍了。
ps:太委屈?呼呼,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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