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她在萧东海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已经被这件事破坏了,往后再想像从前那样蒙蔽对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只能格外小心谨慎温柔,来化解这件事带来的不好影响。
只这又岂是容易的?方琼华这么多年在外独掌大权,早已不习惯低声下气,而越是如此,她越是深恨顾绮罗,一定要把对方折腾的生不如死,最后置于死地才肯罢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的打击萧江北,实现裕亲王交给自己的任务。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借口,连她自己都忽视了内心深处那份对顾绮罗的强烈嫉妒。
总算捱过了十几日,萧东海在她的曲意求全之下,慢慢的就让心底那丝疑惑和不满烟消云散,在一次晚饭后,方琼华又故意提起这件事,并且为之伤心难过的时候,他终于松口道:“好了,不要多想,人孰无过?你不过是犯了这么一次用人不当的错误,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用天天自责,倒叫我心里难过。”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方琼华大大松了口气,点头笑道:“多谢老爷开解,我知道了。只是我想起从前老爷说的话,觉得也没错,我年纪毕竟大了,又有外面一摊子事情打理,所以府里的事,我打算放手一部分给阿北媳妇,一则她年轻,这些事想必难不住她,二来就算她忙不过来,还有香姨娘和南儿媳妇帮着她,我倒正可以闲下来歇一歇,何况从三月后,应酬渐渐多了,我还是把心神多放在这些上吧。”
萧东海一听,此提议大善,因此欣然同意,却不知方琼华这完全是在为下一步预埋伏笔。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底,桃李盛放之时,天气也彻底和暖。如同是凑热闹一般,这些日子京城的高门大户都有不少喜事,方琼华果然如她之前和萧东海说的那般,专心应酬,每日里出入公侯府邸,虽然不怎么管府里的事了,却也仍是一派忙碌。
这一日萧东海衙门里没什么事,便提前下衙,回家后却不见方琼华,一问之下,才知道去赴宁江伯府世子长子的百日宴。他不由得深以为异,于是问留守家中的红露道:“你们太太出去应酬,都是这么晚还不回来吗?”
红露连忙道:“怎么会呢?太太其实是喜静不喜动的,所以往常不过是用完午宴寒暄几句就回来了,今儿个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拖延到现在。奴婢已经打发人过去看了,想必就回来的。”
话音落,果然就听院子中传来人声,不一会儿,方琼华便进了屋,看见萧东海,她满面笑容道:“老爷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衙门里没有什么公事需要处理吗?”
萧东海点点头,探问道:“琼华怎么饮宴到这个时候?”
方琼华便一脸幸福的笑道:“今儿看见宁江伯那小孙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心中忍不住喜欢,用完午宴就耽搁了一会儿,抱着那孩子亲热了一番。唉!老爷,不是我说嘴,您和我都已经是半百之人,家里也该添个孩子热闹热闹了。”
萧东海叹口气道:“这有什么办法?南儿的屋里不缺人,虽然他媳妇身子不好,可两个侍妾也无所出,这还让我怎么办?老三还没成婚呢,老太太给挑的日子,要等到冬天,就算他们再快,只怕明年能有消息就已经是好样儿的了。我原本把希望都寄托在阿北身上,只是他房里如今也没有动静,我能怎么办?”
方琼华隐忍了这么些天,等的便是这样一个机会。闻言连忙道:“老大和老三也罢了,但阿北可是堂堂的少年英才,他怎么也不该在这方面有问题才是,该不会……是他媳妇在这方面有什么**折折的吧?他们成婚到现在也有两年了,该找个大夫看看才对。”
萧东海苦笑道:“这种话我做公爹的怎么好说出口?再说好大夫咱们家也不缺啊,绮罗认识的那个应飞鸿,不是连南儿媳妇的疑难杂症都能治?只怕他们私下里看过,没告诉我们而已。”
方琼华便一脸关切的道:“这怎么行?咱们是什么样人家?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会被人说闲话的。南儿和老三都有理由,急不得。阿北这一房却是至关重要,老爷别忘了,他可是堂堂侯爷啊,开枝散叶是最重要的。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到现在房里还只有他媳妇一个,这看着也太不像话了,我有时候出去,都能听见人传闲话,说他怕老婆,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