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打了个寒颤,抬起头一看,就见秋晴笑吟吟站在院里,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说话,就听坐着的杏花淡淡道:“春光正好,有点风怕什么?我正想看落红成阵的美景。”说完才抬头看了秋晴一眼,微笑道:“这一身打扮不错,是太太上次赏你的衣服?”
“果然好眼力。”秋晴笑着走过来,随意坐在杏花对面,却听杏花淡然道:“刚才看见你从书房出来,怎么?二爷不在,那里也要你伺候?”
秋晴面色一僵,柳儿也不明白杏花为什么会打草惊蛇?不过她知道这会儿自己要做的就是不露破绽,因此只老老实实站在杏花身后。
“哦,没什么,爷虽然进宫了,但如今他又不用在御前听差,还有一天假呢,我想着他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看见奶奶不在家,可不是只有书房可去?所以我就去把香炉里放了两片香,天越来越热了,爷气血旺,难免就有些烦躁,所以从前每到清明之后,都要用安神醒脑的香料。”
秋晴解释的十分细致,于是杏花便明白了,这香只怕不是寻常香料,但她也不揭穿,还没到时候呢。
果然,不到小半个时辰,萧江北就回来了,听秋晴说顾绮罗出去了,他洗了把脸,便要换衣裳出去寻妻子,却听秋晴道:“京城这么大,奶奶走的时候又没有明说去哪里,爷往哪儿去找人?一不小心走岔了,**奶都回到家,您怕是还在大街上转悠呢?叫我说,**奶又不是小孩子,必得人手把手领着,您这样着紧她,虽然人人都羡慕你们是恩爱夫妻,可**奶心里却未必愿意呢,她能做那么大的事业,岂是寻常女子?爷要是抓得太紧,只怕奶奶不高兴。”
萧江北一听,这话很有道理。甚至之前他还和杏花春雨说过差不多的话,因便从善如流道:“也罢,那就不出去了,我去书房看一会儿书。”
秋晴含笑道:“好,奴婢已经把书房收拾好了,爷这就过去吗?”
萧江北点点头,来到书房坐下,刚拿了一本书到手里,就见秋晴也跟了进来,提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送上前道:“半个时辰前奴婢刚沏上的,这会儿喝正好,爷尝尝看。”
萧江北接过茶杯,淡淡道:“以后这些活计让小丫头们做就行了,你是大丫头,不必这么巨细无遗的。”
秋晴道:“院里如今大丫头也多,小丫头们也都懂事了,不用奴婢怎么管事儿,何况奴婢始终觉着,还是服侍爷这个差事最好,把爷服侍舒服了,比奴婢干一百件事儿都强呢。”
这话大有情意,萧江北却沉下了脸,将茶杯放下,沉声道:“挑好人家了吗?”
秋晴一愣,旋即才想起萧江北是问她有没有挑好人家?只怕自己说挑好了,这位爷就能立刻将自己许出去。
一念及此,不由得心中酸楚,却仍是强笑着回答道:“爷放心,这两天奴婢已经想清楚了,绝不会让爷为难,奴婢……已经相中了一个人,只是……这会儿还要卖卖关子,等明天再告诉爷。”
萧江北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块大石放下,点头道:“甚好。”说完便翻开那本兵书,仔细观看品味起来。、
秋晴在旁边痴痴看着,如果萧江北此时抬头,一定能够发觉到她那复杂决绝的眼神,不过很可惜,他已经沉浸在了书里的排兵布阵中,并没有往身旁这个千娇百媚的丫头身上看一眼。从秋晴被拨过来服侍他那一天起,就一直是这种情形:这个天下最出色的男人,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现在是他的妻。
秋晴觉着眼睛有些酸涩,连忙深吸口气,悄悄退出书房,然后回屋精心准备了一番,这才提着一个食盒出门,重新来到书房。
“杏花姐,秋晴姑娘又去书房了,还提着个食盒。”这一次通风报信的是绿儿,她挠着头发,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觉得她这一次打扮的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肯定是精心打扮了呗,把最好的衣裳穿上,最好的首饰戴上,她平日里也不算很张扬的,今儿忽然这样花枝招展的,你可不就觉着奇怪了吗?”一旁的柳儿嗤笑,却见绿儿皱眉道:“似乎……不仅仅是这样,但……哎呀反正就是有点怪。”
“不能不防。”杏花站起身来到窗前,透过开着的窗子,就能看到萧江北的书房一角,只是那里静悄悄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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