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北道:“这却是那贱婢自己露了馅儿,我原本把她当成你,在药物作用下,的确是情难自禁了,谁知她……她在那样时候,却叫我爷,我可不是立刻就醒悟了?我们两个……咳咳,在做那种事时,你何曾叫过我爷?从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所以我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再者你平时只要还没拉上帐子,都是端庄自持的,从没有那样放荡魅惑过,所以我立刻就知道那不是你,果然,让我一摔,她就原形毕露,接着杏花也进来了,揭穿了她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萧二爷不由咬牙切齿道:“可恨啊,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绮罗,你要让人好生问一问,是谁教给她用这般下作的办法勾引胁迫我?她一个内宅丫头,若不是有人挑唆,能知道这种法子?就算知道了,又去哪里弄这样高明的迷药?”
顾绮罗叹气苦笑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问。就算是问了,知道了结果,你也不可能去追究幕后黑手的罪过。若只是为了知道真相,其实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咱们家能挑唆着她用这样手段的,除了太太还会有谁?”
萧江北黑着脸道:“为什么我就不能追究了?太太又如何?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她做了这样坏事,难道我就不能治她?”
“你既然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不知这句话从来都是不作数的?”顾绮罗摇摇头,伸手抓住丈夫的手:“我知道你忍不下这口气,可是没办法,她是你名义上的继母,就算惩治她,也不该你出手。你觉着你能用这个罪过让公爹休了她吗?”
“为什么不能?”萧江北昂然道:“她连这样下作的事都能做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让爹爹休了她?”
顾绮罗摇摇手指,轻声道:“第一,这种下三滥的事,太太是不可能当面吩咐秋晴的,只能是她的丫头来做这事儿,就算你告状,她抵挡不住,大不了壮士断腕,舍了一个丫头,这伤不到她的筋骨,反而只加重了你和老爷的裂痕,对于太太来说,她应该还是蛮高兴看到这个结果的。第二,我们成婚两年多,一直没有子嗣,在老爷看来,让你纳一个房里人,这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你去告诉他这件事,不但不会得到他的帮助和支持,他反而会觉着你太不懂变通,难得这样的机会,又有这么好的借口,你竟然还不用,只让二房里由我这个妒妇做主,你说老爷会怎么想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萧江北急了:“是我自己看不上其他女人,你看过谁吃了米饭后还肯去吃糠的?我又不是猪。”猪食多是用糠来做,所以萧江北才有此一说。
顾绮罗冷笑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不是你说跟我没关系,大家就真的以为跟我没关系,最起码老爷不会这样想,他只会将一切都归罪于我这个妒妇身上,所以我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那你说怎么办?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萧江北狠狠一捶桌子,别提多憋闷了。
“没办法。”顾绮罗苦笑一声,不过旋即又打起精神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你洁身自好,不让太太得逞,咱们夫妻同心,不怕气不死她。我这里倒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向来眼里不揉沙子的萧江北这回却不得不承认妻子说得有道理,这个憋屈郁闷就别提了。只是看到妻子还能这样乐观豁达,他心里又觉着惭愧安慰,听她这么说,方打起了精神道:“什么事?对了,你今天为什么出去?原本不是说好了在家里等我回来吗?”
顾绮罗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有什么办法?咱们的南货铺子出售了一批假香料,如今被人闹了出来,我若不过去了解下事情经过,好好儿处理,铺子的信誉必然一落千丈。”
“出售假香料?可是掌柜的利欲熏心卖假货?”萧江北知道妻子不是这种人,所以自然便疑心上了铺子的掌柜。
“这些铺子都是萧顾山庄的基础,我怎么敢乱用人?即便不能深入了解,那也都是经过了考核的。”顾绮罗白了萧江北一眼,轻声道:“是有人看萧顾山庄的事业蒸蒸日上不顺眼,所以才要打击一下。听掌柜的说,前天假香料案还没爆发时,有个伙计说是回乡探亲,请了三天假。昨日这事儿一出来,掌柜的就想起他了,命人去寻,才知道那人连地址都是假的。”
“竟还有这样事?”萧江北悚然而惊,沉声道:“那若是百味馆或者点心铺子有这样别有用心的混蛋,下点作料什么的,岂不是就把咱们的招牌砸了?这……绝不能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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