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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胤禛心头一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想到还要上朝,又把那种感觉压下去。
转过身来,见舒瑶身上的丝绸寝衣细带松开顺着肩膀往下滑。
胤禛赶忙走过去挡着,将她的衣服拢好。
轻声道:“爷吵醒你了吗,怎么起来了,你再睡会儿吧。”
舒瑶张开双手抱着胤禛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娇声道:“等会再睡,妾要起来帮爷更衣。”
话是这么说,身体却是一点都没动弹,还闭着眼睛懒懒地靠着胤禛醒神。
“爷这有苏培盛伺候呢,你笨手笨脚的,就不劳你动手了,别越帮越乱。”
胤禛喉咙里溢出一丝笑,深邃的眼眸中满含宠溺。
右手放在她头顶,温柔的顺着头发抚摸几下,手感真好,似柔软的绸缎般,让人爱不释手。
闻言,舒瑶放开他,努力睁大眼睛,嘟着小嘴儿不满的反驳。
“我这么聪慧,哪里笨了,爷真是小瞧人,好歹我也在宫里学了一个月的规矩,就算穿衣服不会,给您系荷包还是会的。”
胤禛在她嘟起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哄她。
“好好好,你不笨,那爷的荷包就劳烦你了,现在要起床吗,爷叫侍女进来伺候你更衣。”
“嗯。”跟胤禛说了几句话,舒瑶也有些清醒了。
唤泽兰和冬青进来伺候她更衣,胤禛回到暖炕边,苏培盛将外袍给他穿上,又系上腰带。
“荷包留着不要动,让她来。”
“嗻。”苏培盛了然。
他刚听到钮钴禄格格和主子爷的对话,钮祜禄格格自称‘我’,说得那么自然。
而主子爷并未出言纠正,状似自然。
显然不是不是第一次这样说。
他心里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
钮祜禄格格貌美无双,性子单纯活泼,在主子爷面前说话做事很随性。
像是民间女子对待自己的夫君一样,态度亲切自然。
跟钮祜禄格格相处的时候,主子爷是悠闲自在的,这是很难得的一点。
他从未见过主子爷对哪位主子这么温柔体贴。
给主子爷穿戴妥当,留着荷包没系,苏培盛退后垂首而立。
见舒瑶洗漱完,时辰还早,胤禛吩咐苏培盛:“早膳摆在琼华院。”
“嗻。”苏培盛领命下去,吩咐小太监去膳房通传一声,今日早膳送到琼华院来。
胤禛坐在炕上等舒瑶梳妆,他现在心情很好,什么都想依着她。
不只是因为昨晚,更多是因为,舒瑶对他这样亲昵依赖的态度。
自然亲切,让他十分受用。
这是不同于别人给他的感觉。
在琼华院里,他总是觉得很悠闲,不用费什么心思,也不用端着贝勒爷的架子。
说话做事都随心,他以为这才是家中应有的感觉。
后院里女人从来对他恭敬有加,彼此之间相处总守着规矩,每次说的话也大同小异。
他也说过让她们轻松一点,可她们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行动上还是一如既往,总怕错了规矩。
说过几次不见效,胤禛也不再赘言。
上朝紧绷着,下了朝回到府里还不能放松,时间久了他也会觉得心累。
甚至他都不能说她们错了。
她们守着规矩并没有错,诸多的条条框框约束着她们,生活也不容易。
他除了吩咐一应供应给她们的吃穿用度,在她们的位份里都用好的,其余也做不了什么。
连他自己,堂堂四皇子,圣上亲封的贝勒爷,都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何况她们呢。
像舒瑶这样就很好,选秀时在宫里短短半个月学规矩的时光,并没有磨灭掉她自己的性子。
她依然保留着被家族娇养出来的天真纯善,古灵精怪。
小格格单纯善良,便是多宠些也无妨。
没让胤禛等太久。
舒瑶在梳好的两把头上,簪了一支点翠海棠花纹头花,就好了。
这头花是四爷赏的,简约精致,她很喜欢。
待会儿四爷去上朝,她还想再躺会儿补补眠。
晚上才睡了一个时辰,对她来说有些不够。
她没有佩戴耳饰,脸上亦不施粉黛,等会儿还要睡觉,不用弄那么麻烦。
清清爽爽的容颜,肌肤清润透白,嘴唇嫣红,弯弯的柳叶眉不画而黛,比上妆了更令人心动。
在胤禛眼睛里就是如此。
舒瑶走到胤禛跟前,弯腰拿起炕桌上的荷包,正要给他系上,动作一顿,似想到了什么。
“爷等一等,我去拿样东西。”
折回里间,舒瑶从床头边上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
里面都是各种荷包,有她在备嫁期间绣的,也有绣娘所做。
将盒子里的荷包都倒在炕上,舒瑶从中选出一个和四爷衣裳颜色相近的,给四爷系上。
这是她绣的,灰蓝色缎口,满纳桂花海棠兔纹椭圆形荷包。
胤禛一直安静地看着,眼含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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