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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的那群舞女这时已退下了,太后兴致很高,笑呵呵问道:“承儿,不是说要弹一曲吗,现在弹吧。”
段鸿扭头去看,叶承已经起身,早有宫人备好了琴,这时都送上来了。
叶承先了一段祝寿的话,这才坐下来。淑贵妃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叶承,“太后,方尚书的嫡女晚晴一向以才名着称,不仅画的一手好画,更是精通乐理,正好承儿今日要弹琴,不如叫他俩人琴箫合奏,您老人家看怎么样。“
太后看看叶承并无推拒之色,便也允准了,“那不是你本家的姑娘,那便这样吧。“
方晚晴听贵妃说起她,从座位站起来,跪在叶承身旁。方母和方彦泽今日都在,此刻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不知淑贵妃叫晚晴去意欲何为,他们已多年没和贵妃一脉有来往,这时叫叶承与晚晴合奏是想……纳妃?
方彦泽被这想法一惊,他是绝对不会叫方晚晴嫁给叶承的,跟了叶承,整个方家都得站在叶承这边。
方晚晴接过萧,立在叶承身旁,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叶承率先拨动琴弦,是琴箫合奏的名曲梅花三弄。
琴音婉转悠扬,追随琴音的箫声和入其中,韵味古朴,并不夺目,只在细微变化中透出情绪,听的出吹箫者心境平和,旷远幽深之意。
坐在叶铭左侧的闫恺效伸手捅了捅叶铭,示意叶铭这次麻烦不小,淑贵妃是想联姻啊。
叶铭拍掉闫恺效的手,想看看太子什么反应。
这关头谁有什么反应也不重要了,叶铭心道,希望方彦泽可以清醒点,别趟这趟浑水。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人的琴箫合奏出人意料的动人,没几个人知道叶承的琴弹得这样好,场上除了乐声再无杂响,所有人都在屏息聆听。
叶承手上弹着,音域深邃开阔,琴音有如小溪缓缓流过,俨然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于乐声中抬头对视,虽不曾言,意却直达其心。
只有林远听着久久无言,罢了摇摇头,饮了一杯。叶承弹得再好,在他看来却总是有些不得其道。有道是,得之于心,应之于器,所学的吟猱绰注,都映照其心,叶承终究少了些坚定开阔之心,难成绝顶。
弹毕,众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说话声才大了起来,闫恺效不禁拉过叶铭,“没想到叶承的琴弹得这么好,读书时我都没印象。“
林景湛开口道,“那是你不懂琴,自然没印象,当年在太学我父亲教琴,你还记得吗?“
“嗨呀,我就一个俗人,不懂也正常啊,你俩什么水平,我当然比不上。“
淑贵妃不知和太后说了什么,两人正一脸慈祥地看着一立一坐的两人,太后夸奖道,“两个好孩子,合奏的不错,晚晴,哀家看你和承儿很等对儿,你意下如何?“
这是要赐婚?叶铭等俱是一惊,方彦泽更是冒了一头冷汗,众人都在等方晚晴回话。
叶承也微笑注视着方晚晴,眼中一片深情,仿佛眼前人是他寤寐思复的心上人。
方晚晴却毫无吃惊之意,只沉吟片刻,向太后一拜道,“太后娘娘,五王爷为人中龙凤,臣女虽高攀不起,但一直仰慕殿下,若殿下不嫌弃,那便是臣女的荣幸。“
此言如惊雷般砸在殿里。
太后闻言,这是寿辰喜上加囍,“好,那哀家便赐婚,择吉日成婚。也算是一对璧人。“
这是叶承答应纳的第一个妃子,皇上也颇为高兴,却也有意无意扫了太子一眼。
叶铭攥紧了拳头,太后和淑贵妃不会在父皇不同意的情况下赐婚,父皇默许,至少不会生气,这是要制衡他和太子,近日他风头太盛,叫父皇开始有些不快了。
皇恩浩荡,方彦泽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当场实在无法拒绝,一家人只好叩头谢恩。
叶承看着方晚晴,这个虽是他刻意接近的女子,却意外地叫他心动,一言一行仿佛是另一个自己,他第一次有此生不负一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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