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翌日。
天刚亮,天光照进屋里,打在妆台铜镜里,映得裴花朝眼前明亮。
手上钿头云篦滑入长发,擘开一绺绺青丝,如同她梳理自己心境,准备等东yAn擎海起身,服侍他起居。蓦地她警觉异样,略转眼,在镜里见到东yAn擎海。
近乎半人高的铜镜里,清晰映现东yAn擎海在床榻上拥被坐起,湛湛黑眸正打量她。
“寨主。”她回首微笑相唤,便转回头梳理发髻。
然而梳了几下,她无须看,由身后传来的压迫感便晓得,东yAn擎海视线依旧扎牢自己身上。
为何老盯着我呢?她忍不住由镜里看向东yAn擎海。
东yAn擎海就专候她这个“忍不住”。
他预料裴花朝要像他从前的情人那般,问道:“为什么老看着人家?”这时他就说“因为你好看啊”,于是裴花朝芳心喜悦,两人昨儿的磕磕碰碰就此一笔g消。
东yAn擎海带着“这阵法我会”的心情,悠哉悠哉等着,果然他那小娘子轻启朱唇。
“寨主,可是要用妆台?”裴花朝问道:“我就快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东yAn擎海一噎,“不。”
难道他的欣赏之情表达得不够清楚?东yAn擎海凝思,下床洗漱,坐到裴花朝身旁,看伊梳头。
他那两只眼睛凛如霜雪,顾盼生威,近身看觑在裴花朝那儿简直成了虎视耽耽。伊人心里七上八下,十指发涩,疑心他要闹什么花样。
好容易梳完头,她欠身便要离座,东yAn擎海神情有些奇怪,似乎在说:“怎么,就这么走了?”
裴花朝因问道:“寨主,可是要我服侍你篦头?”
东yAn擎海再噎,“不。”
裴花朝yu待立起,东yAn擎海脱口道:“要。”篦头就篦头吧,聊胜于无。
裴花朝迟疑,“要篦头吗?”
东yAn擎海坐着往镜前挪,粗声道:“不要你服侍,让你来做什么?”
“……是。”裴花朝低头应道。
因为东yAn擎海没好气,她一百个小心留意手上梳篦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