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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矛盾后半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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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赶忙穿了鞋在后头跟上,知道这人正在气头上,也不敢直愣愣地追平,始终落后个两三米远。

到快出村子时,青年低吼了一句:“别跟着我!”而后走的更快了,江火也赶忙加速。

前头是个分岔路,往常两人只走左边那条,今天青年却不想,直接往右边走了去,那路不太长,没多久便是个下坡,青年站在上边往下看,有许多鼓包,天色渐晚不太分辨的清,只觉得诡异而眼熟。

江火在后边解释:“下边是坟地。”

青年赶忙双手合十小声说了句:“无意冒犯。”而后转身想折返,这路不宽,江火又正站在路中间,他有意避开那一块,故而直接在旁边草地里走了个弧度。

期间一个眼神也没甩给江火。

左边的路通往山上,若当下是个青天白日,青年绝对毫不犹豫转过去,但夜幕马上降临,也不知月光几何,路上也没个灯,他只能悻悻地往回折。

后头这人也真是个木头,只会跟着,一言不发。

青年回到住所时,远远看见院子里坐着个人,走近才辨认出来是李勤。

他只当这人是来问题的,便说了一句:“这么晚还学习啊!真用功。”

谁知李勤只定定地看着他,显然不像是个要学习的人,青年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人所为何事。

他问:“有事?”

半晌后,李勤开口:“我也可以!”

“什么?”青年不明所以地问。

李勤:“我看见你和江火了,就在那个后山那个洞里。”

青年很是惊讶,前半句时,以为只是平常的腻歪被瞧出了端倪,结果却是直接被抓了正着。

结合这句话,前面“我也可以”的意思显而易见了。青年又被惊了一下,黑着脸把李勤赶出了院子。

他实在不想看见这人,连头都没转,故而也没看见栅栏处两人电光火石的视线交汇。

江火真是想直接一脚把李勤踢到下边的田地里,可他又有什么资格与立场呢!

李勤素来有些怕江火,与其说怕,不如说是敬畏,江火在他心里真是如同一个大哥一般,不过却不至于为此放弃掉想做的事,比如青年。

青年给他讲题的时候,认真且温柔,那是他从江火以及亲哥身上所未曾感受过的东西。

村里人爱叫李勤为李老二,缘由便是他还有一个哥哥,大他接近七岁,在县里打工,对李勤很冷漠,小时候他不知道原因,后来才明白,父母像一个扒皮手一样把哥哥的钱都拿来给自己念书用了。

李勤也闹过,父母没办法,最后还是哥哥逼着他继续念。

这件事上,李勤没有任何发言的立场。

哥哥总是横眉冷对,李勤便渐渐地不再奢望哥哥的关心。

于江火也差不多,约莫算是个哥哥的替身吧!江火也不爱笑,也从不多言,但至少相处起来,轮廓会比亲哥柔和些。

后来,遇见了青年,这种感情就变了质。

那天下午,他看见青年与江火并行去了山上,便在后头跟了跟,接着便看见了那一幕,平常看起来温柔的老师与江火在山洞里的床上搂搂抱抱,他看到两人脱衣服时便离开了,在一片草坪上坐了许久。

他不觉得老师浪荡或是如何,反而觉得他有种由高岭之花落入人间烟火的真实感。

李勤觉得,如果江火可以,那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

江火沉着面容看李勤,李勤在心里默念了两三次“别怯”,也直着肩膀盯回去。

他有什么可怯场的,相比较下来,自己反而还离青年近些,读着高中,至少是有机会走出去的。

身影错开之时,两人不约而同收回视线,江火的脸还黑着,李勤却是如同在修罗场里走了一转似的,肩膀终于敢松懈下来,无力地垂着。

院子里头,青年避开刚刚李勤落身的位置,选择了另一处石板坐了下来。

他知道江火在身后,也知道江火将刚刚的情况尽收了眼底。

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前一刻的气怒还未散去,又突然横了个插曲,他的思绪一瞬间纷杂的不得了。

其中还杂着些“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吗”以及“他怎么还不过来质问一下”之类的疑问。

江火终于沉着步子过来了,只不过,在距离两三步的地方收了收盛怒的脸色,硬生生逼出一脸不经意。

他说:“你可以试一试。”

“???”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抬起头,鼓着眼睛看江火。

这一点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子却还在添火:“跟他。”这是接着上一句的,而后他说:“反正都是玩儿,你想跟谁都行。”

青年真是笑了,给气笑了,冷笑了一声之后吼了句:“你是不是有病?”

而后双腿聚力跳到地上,身后本就松动的石板发出极大的碰撞声,青年又踢了一脚,力气大的要命,石板直接被踹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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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泥巴地接触的瞬间闷响了一声,跟青年现在的心情似的,闷罐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江火要是个会吵架的反而还好些,这人半天吐不出一句话,那些说出来的,还句句点在青年的爆炸线上。

关键是青年还不能动手,江火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动手能有什么用。

还是棉花。

踢完石板之后,青年迈步出了院子,他走的极快,不出一会儿就在田埂处追上了李勤,李勤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石子。

他并肩上去扯着那人的手臂一拽,说:“走吧!”

而后真的拉着他漫无目的走了起来。

这人步步生风,李勤被拽的身形都有些不稳,他急急地问:“去……去哪儿?”

“看你,那些人平常都在哪儿?”青年的声音还是带着些气。

李勤下意识地回:“家里,田里,地里……都有!”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回答的太顺畅了点,这本不该是个能够如此大喇喇来谈论的话题。

两人这语气就跟谈论的是多平常多正式的事儿一般。

疾风一般地走了一阵,青年总算是冷静了些,他放开李勤,两人坐在田埂上。

李勤有些局促,还有些不知所措,他在等青年动手,可青年却迟迟没有动作,沉默了半天,他小声地问:“还来吗?”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青年此时情绪不太好,但他却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

面前是一片玉米地,玉米早已收成,只剩黄白的干枝,远处似乎传来一点动静,也不知是风还是田里的小东西,青年从那处掠过一眼,而后淡声回:“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农忙的人都收了工,不知怎的村子里形成了一个默契规定,收工后便不在田地附近闲逛,或许正是因为有人会在里面云雨。

李勤指着前头的玉米地问:“这片地里可以吗?”

青年又回了句“嗯”。

李勤尝试了半天,没敢直接来拉青年的手,最后还是由青年拉着他进了玉米地。

青年刻意领着人往响动那边走了些,两人也不用在乎会不会破坏庄稼,按倒一片玉米杆之后就顺势倒了下去。

李勤手足无措地跪坐在旁边。

青年一只手撑在背后,挑起嘴角问:“会吗?”

恍惚记得,这话他也问过江火。

李勤埋着头小声坦言:“不会。”

“我教你。”

青年说完之后便抓着李勤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并且捻着指尖往自己乳头上按。

李勤的手在发抖,不止是手,仿佛整个人都在发抖,笼着一股无措的气息。

青年趴在他耳朵边上说:“别怕。”

李勤深吸了一口气,循着本能把脑袋埋在青年胸上,用唇钳住他的乳珠开始拨弄起来。

青年的右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攥着拳头。

周围有淡淡的月光,很难再看见人,于是李勤边舔弄乳头边生涩地摸向青年下半身处。

青年能感觉到玉米地的尽头有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但之后又归于平静。

他唇角无声地挑了一下,将胸膛挺了起来,同时头也向后仰,像是要给李勤预留更大的空间。

这姿势表达能力极强,似乎就在说着“你要一直看着我在别人身下承欢吗”,可即便这样,藏在玉米地那头的人依旧不动如山。

青年用舌头舔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半晌后仰着头轻声喊了一句:“哥哥~”

他故意叫的动情又暧昧。

李勤被这声音刺激到,嘴上的动作更加大力且迅速,原本隔着布料的手也想往里伸去,他太不熟练了,偶尔会把青年咬的有些疼,手指也抖的根本摸不准位置。

而藏在一片黄白之中的那人,听到这专属于自己的称呼此时却给了别人,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快步跑了过来,所经之处,玉米杆倒了一片。

他一把将李勤掀开,直接抱着人就想走,李勤懵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想抢人,江火回身踢了一脚,李勤直愣愣地摔在了玉米地里。

这一脚真真是用了力的,李勤躺倒在地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江火黑沉着脸一言不发,青年也不说话,定定地盯着这人的脸。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一棵树下他才把青年放下来,这人小心翼翼地将青年靠在树干上,此时周身的气息还算柔和。

但在他起身的一瞬间,气息骤变,用尽力气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那树不算小,却硬生生被砸出了动静。

“你真的愿意跟他做吗?”江火闷着即将盛放的怒气问道。

青年冷笑一声:“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对不起。”

“这句又是为了啥?为你插了我?还是为你没忍住对我硬了?”青年的语气可真够风轻云淡的,每一句都带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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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又说了一句对不起,青年突然暴起,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树上,后脑勺与树干碰撞之时,发出“砰”的声响。

青年吼出了声:“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他接着又吼了好几句:“你会不会说话?有事不能好好说出来吗?”

江火也吼了回来:“你让我说什么?说我喜欢你,但我怕你为了我留在这儿,所以要离你远点吗?”

“还是说老子就想跟你玩儿一玩儿,最后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几句话说的乱七八糟,不过青年听懂了,听懂之后懵了一下,总算知道这人这几天的别扭劲儿从哪儿来了。

他嗤笑了一声,而后说:“别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留在这么个小山村。”

青年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江火说:“你说的啊,记着,你不是这儿的人,总有一天得离开。”

青年没回话,重新坐了回去,天上的星星还不错,他望了一眼,而后对身边的人说:“躺下,看星星。”

某一颗星子短暂划过了一瞬,青年偏了下头,忍住鼻尖的酸意。

这儿落后又贫穷,我怎么可能留在这么个小山村。可是,这么个地方,却生了个人叫江火,你说可笑不可笑。

刚刚闹腾了好一阵,这会儿安静下来,只觉得周身的虫鸣越发醒耳。

青年突然开口:“你把刚刚的问题再问一次。”

“哪个?”江火有点懵。

“第一个。”青年回。

江火回忆了一下,半犹豫半疑惑地开口问:“是“你真的愿意跟他做”这个吗?”

“嗯,重新问。”

江火眯了下眸子,先是顿了一会儿,接着才沉着嗓子问:“你真的愿意跟他做吗?”

“不愿意。”青年几乎脱口而出,他接着说:“我觉得很恶心。”

未来的许多日子,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都会觉得很恶心。

“你刚刚叫他哥哥了。”江火说,声音里还带着闷气。

这人似乎是在吃醋,青年笑了一下:“那是叫你的,我一直在等你过来。”不过转瞬就收了笑容,故作不经意道:“居然那么久,看来也没多喜欢我。”

江火把身体往这边挪了挪,抓着青年的手覆在他的心脏处,说:“我从你追过去的时候,这儿就又疼又气,我承认,我不想看到别人动你,你拉着他的手伸进衣服的时候,我都想冲出去s了他,但是,是我把你推开的,我忍着疼坐在地里,你不知道,我都快把我的腿掐断了,我听见你叫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了。”

“来我看看断没断!”青年笑着逗他,说话之间顺势摸到了小火处。

江火直接过来扑到他身上,伸手在青年双腿之间乱摸:“没硬啊?”

“我怎么可能对他硬!”

这话对某位江姓男子很受用,他咧着嘴笑,接着便想伸进裤腰。

青年止住他的动作:“回家吧!我想先洗个澡。”

“不用。”江火说。

青年依旧坚持:“别人亲过,我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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