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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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之后,江火直接给他塞了把药,水也搁到了旁边,经过早上一次,这人已经熟知用法用量了。

但他放下水便想走,吃药的某人当然不干。

青年盘了个剪刀腿圈住那人,而后一颗一颗地捻起药往嘴里放,明明一口水就能下去药,他硬是分了四次。

江火憋笑盯着他,等这人咽下最后一口水,终于笑出声来。

一下午时间,青年先是坐在亭子里,后来嫌太热,又挪到屋里,而后抱着“我能躺着为什么要坐着的想法”又躺到床上去了。

但没脱鞋,因为没什么必要,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

而江火,在青年去亭子里时,也默默把那瓶花搬到了亭子里,在青年回来时,又悄咪咪地把花给顺了回来。

就放在青年抬眼便能看见的地方。

青年没懂他这行为的用意,在这人又将花瓶往他面前挪了一截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又没瞎,你至于嘛!”

江火轻咳了下。

青年接着叨叨:“我都快数清上面的花瓣了,你可怜可怜这瓶子吧!都快被你整散架了。”

青年双腿都吊在床沿边上,他用脚去蹭江火的腿,江火的裤子很松,能掀起来一大截。

青年索性蹬掉一只鞋直接玩儿起了他的小腿。

江火夹住他作妖的脚,说:“你没夸我。”

青年没反应过来该夸哪一点,想了下才明白江火刚刚为什么把瓶子挪来挪去,原来目的在这儿。

但青年偏不按照轨道走,反而还开辟出另一条小路。

他笑着问:“夸什么?夸你昨晚真棒,都把我操病了?普天之下第一人啊!”

小路嘛!太容易一股劲儿走到黑,江火皱了下眉,一下子扑了上来,对着青年的脸颊就是一口,青年呼了下痛。

江火还想亲他,不仅亲了,还想伸舌头,那怎么能行。

青年赶紧把头偏向一边,避开唇舌交缠。

他本来就怕给江火传染了病气,也幸好他不咳嗽不喷嚏,连擤鼻涕都刻意避开了些,这会儿若亲吻一番,那自己那些个小心翼翼,岂不是都白费了。

“唉,亲都不让亲了。”江火故作叹气道。

这一偏头,耳根子正好暴露在江火眼前,既然亲不到人,那索性作弄一下其他地方,于是这人便送了唇舌在青年耳朵上轻轻地啄,还用舌尖去戳耳朵后头那片软肉。

真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青年终于受不了了,笑着推他:“你是狗啊?”

“嗯,狗会在喜欢的东西上留标记,下次才好找。”江火翻过身子与他并排躺着,接着说:“我留个标记,下次找你。”

“你喜欢我啊?”青年问。

“嗯。”江火轻声回。

“我也喜欢你。”青年勾起嘴角。

江火也扯着眉眼笑。

两人却都没再说话了。

这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喜欢吧!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可是,喜欢喜欢便好了,也只能喜欢喜欢,谈不了更多东西了。

青年其实可想矫情地问一句,是哪种喜欢啊?喜欢到什么程度呢?会喜欢多久呢?

但这注定是些问不出口的问题,也太不好回答了。

嗯,是想操你的那种喜欢,再说明白点就是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又有什么用呢?造就一些无法言喻的微妙气氛?让两人陷入一场无所适从的尴尬?

那太傻逼了,非高情商者所能为,青年甚至没敢开玩笑地回问“下次是什么时候”这个问题。

他只能把这些东西当成不可触碰的禁忌一般尽力避开。

两人相处地越密切,感情越好,说起这些话题时,扯出来的伤口就会越疼。

两人的腿都吊着,青年用那只独鞋一下接一下地磕床棱,江火夹住那只腿,摸着瞎把鞋蹬掉,抬着腿给扯上了床。

这个姿势应该舒服点。

青年也没拒绝,两人都没再动了,经过这番闹腾之后,归于平静。

闭着眼睛眯了会儿,青年突然想到这人刚刚的话。

——你没夸我。

什么鬼,这哪儿是江火的风格啊!偏偏这话还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噗——”想到这里,青年突然就笑出了声。

本来一两声便能停的,可江火也跟着笑了起来,那青年哪里还忍得住,索性直接放声。

于是,两人躺在床上笑的跟着了魔的傻逼一样。

期间小妞跑进来一次,给了江火和青年的腿上一人一巴掌,见没什么用,又跟没事人儿一样跑了出去。

只在裤子上留了两个泥巴掌印。

等终于安静下来,青年想:

生病的人,可真够奇奇怪怪的,连带着身边的人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生了病倒也闲的自在,一下午,青年想玩儿什么傻逼游戏江火都陪着,那模样,颇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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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玩儿的小公子在欺负他家的小厮。

唉,谁让小厮乐在其中呢!

中途,李勤来过一次,抱着个资料书在门口转悠,约莫是转悠一会儿了,没直接进来找人。

青年起来上厕所时看见了人,先出门去找了他。

李勤远远看见人往他那儿走,定定地看着,没敢说话。

还是青年先开了口:“问题吗?”

“不是……”李勤把练习册往背后一藏,他真不是来问题的,这东西只是个幌子,他解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那边没人,估计在这边,就来了。”

这种事,其实两人都多少该有点窘迫,但这两人也是奇怪,那叫一个坦坦荡荡。

青年唯一的一点儿愧疚也仅仅来自于他觉得自己利用了李勤。

“昨天的事,很抱歉!”青年说。

李勤摇了摇头,但他还是问:“你跟他也是玩儿,跟我就不可以吗?”

青年很想回一句“我跟他不是玩儿”之类的话,这句话说出来很容易,后续却很难。

例如,若是李勤问一句“既然不是玩儿,那你们以后怎么办”,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

他只笑着说:“有他就行了。”

换了其他人,出现这种情况多半就此疏远了,而这人却还能大大方方地来聊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也能称道一声不拘小节。

至少,青年还挺欣赏。

送走了李勤,青年去放了个水,一回来便见江火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青年赶忙回头看了看李勤离开的方向,已经没人了,不过,他直觉这人肯定是看见了。

青年问:“你站这儿多久了?”

“从你出去开始。”

青年好笑地挑了挑眉:“怎么?怕我跟别人跑了?”

“他找你做啥?”江火不答反问。

“来问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跑。”青年越过江火往里走。

“那你跑吗?”江火从后头跟上。

“啊,不跑。”青年转身看了下外边,目之所及之处看不见人,他赶忙在青年嘴上落下一吻,而后退开,继续说:“我跑了你怎么办!”

江火用手指摸了摸温热的唇瓣,而后久久勾起未曾放下。

……

到下午五六点时,温度降了些,两人从屋子里转移到了亭子,青年靠着柱子闭目养神,江火剥了个野猕猴桃给往嘴里塞。

青年眼也没睁,直接张嘴就钳,可这人只剥了一半,他吃了满嘴毛。

他立马睁开眼朝旁边啐,一坨极为不雅观的绿色就那样被吐在了地上,青年转了个方向,避开那玩意儿。

随后从桌子上摸了个大些的过来,当着江火的面一下一下剥地干干净净,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把手上的细毛尽数擦在他手背上之后,斜着眼说:“这才叫剥皮!”

江火嘴里包着猕猴桃,跟个包子似的,这人太犯规了,居然以此卖萌,妄图把青年逗笑。

但他得逞了,青年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噗嗤”了一声。

小妞坐在旁边吃的开心,根本没把这边的“闹剧”放在眼里,吃完一个之后,又抬起头看着江火,江火也笑的正开心,抖着手给她剥下一个。

青年又“啧啧”了两声。

江火问:“怎么了?”

青年笑着说:“这生活可真好!”

可不是很好嘛!种着一园子菜,有人想要点啥就拿着各种东西来换,刚刚那老伯提着半篮子野猕猴桃的时候,青年都被惊到了。

怎么说呢!这种质朴的邻里关系,可真令人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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