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晚上,青年睡的并不安稳,江火似乎铁了心要给他捂出一场汗来,一直抱着他不放,不仅如此,被子还没留一点缝隙。
两人睡的大汗淋漓。
“热……”青年又无意识呢喃了一次,好几次试图掀被子,却都被江火半哄半强迫地止了动作。
连叫哥哥都没用。
等到后半夜,身上的汗液散的差不多时,江火才放开青年,跟恩赐似的将被子往下扯了一点,露出半个肩膀。
不过这些动作青年都不知道。
大拇指在一片晦暗之中轻抚过青年柔软的唇瓣,江火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终于在一片虫鸣声中安心地阖上了眼。
——
要不说某些人精力旺盛呢!大半夜不睡觉,第二天醒的比谁都早。
青年是被江火给折腾醒的。
这人拿着个按摩棒在他腹肌上滚着玩儿,等青年被这东西硌的动了一下,他才说:“你还没给它起名字呢!”
名字?什么名字?
青年还在绵,也不知怎得,与这人同睡一张床之后,总爱绵觉,每每都觉得被一种清晰的温暖包裹着,将人柔柔地按在床上。
其实大部分意识已经归位,却仍旧不想掀开眼皮。
见这人明明醒了,却还没理他,江火动作更放肆了,用力往下一压,还叼着耳朵咬了一口。
青年疼得“嘶”了一声,立即睁开眼:“哪个狗咬我!”
“汪汪!”
“……”
青年不知是气笑了还是被逗笑了,反正两个人脑袋对着脑袋笑了大半天。
江火把东西塞进青年手里,而后整个人在他侧边蹭了蹭:“名字。”
这人非的要个名字,青年只定了一瞬,便脱口而出一个“二香”。
江火轻声“嗯”了一下,而后接了句:“好听。”
他连脑子都没过,简直就是个无脑吹,即便青年随意给起个小猫小狗小疙瘩小石头,他都会觉得不错,说不定还能笑着给竖个大拇指。
——
江火从上到下把青年检查了个遍,额头,鼻子,喉咙,包括身体有没有酸痛之类。
简单来说,就是从头顶摸到脚底,青年简直快怀疑这人是故意占便宜来的。
只是,这一个笑着往下摸,一个笑着被占便宜,画风着实清奇。
确定青年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江火履行约定带他去镇上买糖。
不过青年得先回趟家,江火也正好趁此机会做个饭。
青年回房子主要去拿手机,那玩意儿平常也就是个关机的状态,这会儿要去镇上,得带着跟父母打电话。
其次便是要把二香这尊“大佛”带回去。
青年哭笑不得,这也是个奇人,送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礼物。
为什么叫“二香”呢!当时脱口而出,嘴在前面飞的贼快,脑子在后头追,追上之后,也并未出现什么战乱场面,两个器官握手言和。
一致觉得,“二香”还真不错!这样一来,以后的三香四香五香都不用想名字了。
关于三四五,青年沉思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挺浪荡,这么快就想要更大的了。
二香被塞在褥子底下,取代了小香的位置,青年把小香洗干净收到一个盒子里,盒子不大不小,能挤进去五六个,仿佛真的在为三四五做准备。
盖上之后,又觉得多余,自己这弄的,就像真的能有三四五似的。
就像真的,能有以后似的。
唉,别想太多!
——
吃完饭后,小妞又被送到了村长家。
是青年进去送的,江火赶着车在外头等,来接人的竟是李勤。
他问了句“老师好”,好歹算半个师生关系,青年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不过,这句“老师”听的他动作一顿,接着耳根子泛上来些热气,昨天晚上,某人就趴在他耳朵边上一次又一次地叫这两个字。
青年下意识挡了下,若是让江火听见了,待会儿岂不是得叫一路。
跟李勤道了别,青年坐回车上。
牛车悠悠行驶,清晨太阳不大,空气中还搅着些湿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九点多太阳便大了,江火把草帽往青年头上一盖,青年又给还了回去,江火又给盖过来,反反复复。
两人就是这么无聊,玩儿了一路的傻逼游戏,多是青年压着江火欺负,江火反应过来之后会假装生下气,不过更多的是置之一笑。
走了这许多次,青年早就摸清楚了哪个地方是信号交界处,等那处一过,他便赶忙开手机。
这人开始打电话时,江火便止了声,青年也没避着,直接开了外放。
跟母亲打电话时,基本都是那头在询问和叮嘱,青年多只是应声,而跟父亲打电话时,画风明显变了变,就像两个不会说话的人硬要交流一样,谁也不会找话题,最后草草收
', ' ')('了场。
挂完电话返回主页后,才顾得上其他消息,微信里一列红点,第五个是支教群,还没来得及开免打扰,现在上面显示着最大值。
他点进去便返了出来,没打算细看,本想问问白体恤是回家了还是去其他地方了,才记起两人根本没加微信,索性作罢。
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转而便被“还要在群里找还要加还要等通过那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信号”这一连串后续事件给磨灭了。
消息看完后,青年放了个歌,一首很夏天的钢琴曲,跳动的音符钻进耳朵里……更他喵热了!
不过这人懒得再动,任由那曲子一路循环到了镇上。
主街道上有个零食铺,并不像别的铺子开个大大的卷帘门,这家门开的比较小,但前头的木墙上开了一面窗,里头也算亮堂。
窗户里头放了个吱吱呀呀的电风扇,正颤颤巍巍摇着头,恰好对着门口拿扇子的大妈。
窗户下面是几盆蔫哒哒的植物,看不出来品种,估计是随便扯的。
植物都低头了,更别说人了,这天气,无论是扇子,或是电风扇,吹来都不够凉快。
这边许多铺子的摆设都很相似,中间一个大台子,上面几个筐子里放着散称的东西,而周围墙边上装了架子,可能是疏于打理,包装袋上多多少少都落了些灰。
黄色包装袋的某卑斯被塞在角落,周围还有些其他糖,这处算是整间屋子最凉快的地方了,所以便用来放了最娇弱的东西。
江火等在窗户外边,没等青年走出货架,已经把钱递给了那中年大妈,青年只好又把手上的五十块塞回兜里。
青年没吃过这种糖,但放眼望去,这算是那架子上他唯一认识的一种了,之前的糖,都是一个伯伯从国外带回来的。
那伯伯经常出差,便总会给带些零食,从小带到大,其实青年已经高中毕业了,却还被当小孩子宠。
这会儿买了糖,两人站在街道中间,突然间便没了目的地。
江火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在周围转。”
青年点了下头,表示这个提议不错。
为了避免踩雷,两人直奔上次的面馆,今天不逢场,镇子上人不算多,面馆更甚,店员围了个围裙正靠在墙板上睡觉。
旁边的小孩儿在玩啤酒瓶盖儿,一下一下往手背上戳印子,见着有人进来,赶忙叫了两声“妈妈”。
女人一下子转醒,快步过来问他们吃什么。
江火:“两碗面。”
女人笑着回了声“好”,而后卷开帘子去了后边。
面条与上次一样,依旧需要等很久。
青年扯开袋子取出一颗糖,本想直接递到江火手里,却在递出去的瞬间犹豫了下,接着索性拆开伸手到他嘴前。
除了自己给剥开的,青年没见江火吃过糖,这会儿给他,说不定又直接塞进兜里了。
青年倒也不嗜糖,只是偶尔心烦了,紧张了,嘴里含着颗糖会多些安全感。
面条端上来时,青年身前已经散了三个小糖纸,第三颗正包在嘴里,他一口咬碎,边嚼边用筷子拌面。
——
说实话,青年没在镇子附近转过,镇子明明很小,他却连里头都没走全。
牛车停在粮油店老板家的院子里,江火先带青年将镇子转了个遍,青年七七八八买了些东西,都是给小妞的。
江火阻止了好几次,没能止住,因为青年几次三番用“又不是给你买的”这句话给堵了回来。
小镇旁边挨着一条河,河面不宽不窄,倒还不算侮辱了“河”这个称呼,天边村那条也是一个分支,在离镇子较远的地方便汇入了别的分支,看起来就跟完全到不了镇上一样。
经过镇上这片时,河水慢慢悠悠,便有人在上头撑船,久而久之河边某处被踏出了一片不算小空地,后来用石头砌了砌,成了个简易码头。
两人将东西放回车上后,便来这块坐了坐。
他们之间最多的对话便是:
青年指着某处问:“那儿是什么地方?”
江火便仔细地回答,把他知道的通通倒给青年。
弄清楚了周围所有肉眼可见的地方之后,青年敲定一处:“我们去那儿吧!”手指的方向是一处山坡,看着平缓也近。
可青年知道,正是因为远,所以看着才平缓,不过两人也不急,远便远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