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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手握住他那硬挺挺的肉棒摇晃起 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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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大哥,不要怕,把头抬起来。」他父亲在一旁劝他,这才抬起了脸

庞。

皮肤虽然黑,但是却是一张俊秀的面孔,不过大眼瞳内满是迷惘、惊恐、犹

疑、惶惑。

「我叫巴安国。」他小声回应了:「高大哥,你、你跟他们熟不熟?能不能

叫他们不要打我?」

「他们打你了吗?」他回头看了看警察们。

「没有。不过他说我敢骗他们,就要挨揍。」

「别担心,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小弟,他们不会打你。」

「谢谢高大哥。」他露出一道天真的微笑。

「你还笑得出来。」高森正容道:「你看看你阿玛,他几岁了?」

「六十九。」他望了父亲回道,后者眉头更深锁了。

「他这么老,每天还要下田工作,就是为了把你养大,你却在平地不学好,

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你看看他,刚才还在我面前流泪。如果你真是我弟弟,我

也会拿猎刀杀掉你这头畜牲。」高局森一口气骂得他又垂下头了。

「我,我也不知道,人是不是我杀的。」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纳闷了。

「高大哥,给我一根烟好吗?」

他差点一巴掌呼过去,什么关头了,还想过烟瘾?不过别人的孩子嘛,怎好

当面教训。

高森递给他一根烟,还为他点着了,之后,他猛吸两口才幽幽地道:「昨天

晚上场面十分混乱,两边的人敬来敬去,我好像喝醉了,又好像还没醉…后来,

我听到有人喊说隔壁打起来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跟朋友一起过去看,才进

门,里面的人就打了出来,把我给推到地上。我刚爬起身,立刻被揍了几拳;很

痛,我也管不了,出拳还击,就跟对方一直打到KTV外面……在屋外,可以用

来助阵的东西很多,像砖头、木棍、铁条都有…我也记不起来我拿的是什么,不

过,在警察局里有两个人作证,看见我拿刀子杀人了。真的,我仔细回忆,我好

像没拿刀子杀人。」

「作证的人是那一边的?」高森追问。

「是我朋友的朋友,从北部下来南部玩的,现在大概关在楼下。」

「那是谁给你刀子的?」

「他们说是另一个朋友,也是从北部来的,不过他没被抓到,跑了。」

「这件案子就难办了。」

「乌鲁谷,我求求你帮帮忙,一定要帮我拉拉哥里(孩子)。」巴太郎那副

焦急的模样,你看到也会心动,遂赶紧急叩你的儿女,想知道他们在外边是否平

安,为何夜深了还不回家。

小时候我读过「天这么黑,风这么大,爸爸捕鱼去,为什么还不回家?」岂

料,时代改变了,现在在外边「捕鱼」的竟然是我们的儿女。为了他们的安全,

我建议你别只留一盏灯给他,更要积极地去关心他、寻找他。

这是我良心的建议,毕竟像巴太郎那样的焦心,在上位的高官们不见得看得

到、听得到;他们这会可忙着呢!忙着修出一部百年大计的宪法来,所以这款狗

皮倒灶的小事,就是没他家的事。

高森有无助感。

程远在病房内看完了夜线新闻,关掉电视,从萤光幕上看见了自己包裹着纱

布的那颗脑袋,很是沮丧,便要阿兰将他的病床摇下平躺着,这就望见了即将用

罄的点滴瓶,便伸手按了呼叫铃。

「什么事?」扩音器内问。

「点滴没啦!」他没好气地回道。

过了半晌,护士小姐来了,竟还是上回阻止他吸烟的那位,他有些想发作。

护士在他面前踮着脚换点滴,身体曲线一下子闪现他的跟前:诱人的玻璃丝

袜、高耸的屁股,一不小心从钮扣部位泄漏出的胸罩,在在使他想发作的部位改

变了、下移了。

这骚娘们只不过凶了些,但凶与骚本就不冲突的啊!他勾起了一些遐思,可

惜,跟前这块肉很快就飞了。程远叹了口气,却发现杜幽兰躺在沙发上已是半昏

迷状态。无鱼虾也好,可不能让她睡着了。

「阿兰、阿兰」他连唤她二声。

「干什么?」她睁开眼睛问。

干你呀!他心里这么想毕竟未说出口,只是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你别想,生病还想搞。」她一下子看穿了这男人。

「我生病,妈的,鸡鸡可没生病。」他恼羞成怒了:「别以为我躺在病床上

就不能扁你。」

「万一伤口迸出血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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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事。」他扳起脸孔道:「你过不过来?」

杜幽兰缓缓移身过去,在他床旁坐下了。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摸她胸脯,没

想到用的是吊点滴的那只手,针头扯得他一下子痛彻心扉。

「我说过…」阿兰的话被他制止了。

「你不必说,痛是我家事,看我的。」

程远这会儿变小心了,真是色大任谁也挡不住。他换了另一只手再探入她衣

内,越过了胸罩直接捉住奶球,然后闭起眼,幻想着刚才那护士。

啊,我的白衣天使,连那坚挺的乳房也是纯白的,上头那粒乳头如粉红花苞

般,极欲绽放。他撩起她的T恤,扯掉了胸罩,一头栽上去,用舌尖舔那花苞,

一面呵着气,催促它绽放似的;经过这般卷绕,那花苞便直挺挺地,显然受到催

化作用。

她受到了刺激,双手环绕那乳袋向前挺挤,企图让他饱含住它;他明白了,

张大了嘴吸吮,一边脱光了她上衣,另外那个乳袋便落入他手中,挤呀压的,妄

想挤出些奶水似的。

「小弟弟真的没坏呀!」她望着他鼓起的下裆嘲讽着,一把握住了它,在裤

外便上下摇动,三不两下,小弟弟就从无拉炼的睡袍裤裆中跑出来,昂首吐信似

的。

「用嘴、用嘴。」他浑浑地喊,想像那白衣天使诱人的红唇,触碰着他的龟

头。

她俯下身咬住了它,上下吸吮,一丝丝精液流入她口中。这就像点滴,而他

的精液也如那饱满的点滴瓶,待会要加速冲出,进入白衣天使的体内。

他抚摸她臀部,还有那着丝袜的长腿,意淫白衣天使个过瘾,终于忍不住剥

了她的短裤,连带内裤也一并除去。

在她下腹那圈鬈曲的体毛上,他轻轻的拨弄着,极其温柔。高贵的白衣天使

呀,委屈你了,我小程可会善待你的,不要惊慌。

他的手从阴毛下滑,碰触到湿润的那两片唇,一阵颤抖,潮湿的手指禁不住

往里滑去,越来越深,深到不可测,才在里面搅动;越搅水越多,几乎淹没了他

的手指,感觉在里头漂浮了起来。

她的欲念被他撩拨到了极点,索性将下身也往床上移,但看在他眼中可紧张

了。

「小心我的点滴…」他轻轻叹道,伸出手把那细管子挑起,好让她跨上来。

就位后,面对她圆满的屁股,他伸出了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淫液;她挪开

了他的小弟弟,深埋头颅去吸吮他的卵蛋;他更加兴奋,伸直了舌尖,直抵她花

心,竟使她吐出卵蛋哎叫起来,主动地摇晃臀部,配合他的舌头。

「好了,好了,我要来了……」她迅快摆脱他的口,身体下滑,直接套住他

阳物,然后双手抓住床尾的栏杆,用劲晃动起来,那张病床也随之天摇地动嘎吱

响。

他仍闭着双眼,表情是扭曲的,浑身则隐隐发麻。这个姿势他只能望见她背

部,不过双手却能摸到她屁股,他就伸出手爪狠狠捏着她的臀尖,掐出两道瘀痕

才罢了手。

在上位的她摇出了一身汗水,反转过身体,技术极佳,合璧之处仍未脱离。

就正位后,她伸直双脚和他的迭在一块,上身也俯下去,只用双手撑住床,

这般使臀部划着圆圈来摩擦,极尽享受。他双手握住垂吊在身前的乳球,指缝则

夹住乳头,狠狠地,教她不禁哼出声来。

「快,快吻我,我不行了。」他叫唤道。

两人嘴巴也密合起来,舌头交缠,才一会工夫,他再也支撑不住,泄了个痛

快。

啊,我的白衣天使,现在是我给你打点滴了。

从头至尾,程远幻想的是和那俏护士做爱,意淫了她,这种经验你可有过?

它是不道德的么?肮脏的么?龌龊的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哎呀…」程远在白衣天使,不,是阿兰爬下床后叫了起来:「我的伤口痛

哪!」

「我看看。」阿兰扳转他的脑袋仔细观察,一会皱着眉道:「该死,我早说

过,可能迸出血来了。」

用「色字头上一把刀」来比喻当前的程远还算适合,就为了这晚的欲念,他

脑袋上的伤口又迸裂了些许,使他延迟了三天出院;会不会从此影响他脑袋内的

东西,使「假仙」徒具虚名了呢?医生也不敢说,不过他程远也不很在乎,只要

不影响他下身那根时软时硬的东西就好。

至于那白衣天使怎么也想不透他的伤口为何迸裂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正是罪

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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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一出了院的程远,第一件事就是到场子里重新验证那瞎老头松木师的断语是

否仍灵验,虽然破了吃牛肉的戒,可也遭到报应了呀!按说是抵销了霉运的。

牌桌上其余三脚他认识两个,牌技没话说是上段的了,另一个闷声不吭,但

四圈牌打下来也看得出不是省油的灯;当然,像这种职业赌场,打三千元一底的

麻将,有可能碰到鲁肉脚吗?除非是跟钱过不去的白痴,否则,没碰着郎中已经

够偷笑了。

八圈牌打完,算一算筹码,他程远已赢有八万多,果然被他料到了,霉运已

经远离他身了。

「老程,你今天作法了是不?」场主姓周,调侃他道:「这是什么法?要先

敲破自己脑袋,教一教嘛!」

「天机不可泄漏。」他指指自己后脑勺说:「敲这一记也不是乱敲的,搞不

好自己挂了或变成白痴什么的,你以为钱好赚?歹赚啦!」

「狗屎运而已,待会就要你好看。」一位牌友插嘴。

好看?哇!还真是好看呐!程远抓来一副牌,居然有大四喜的架式,西、南

两风字各三张,已成两搭,北风一对,待碰,唯独东风仅有一张。

不知你会不会玩咱这项国粹,我可是精得像只猴似的。在学生时代,我就是

靠那精湛的赌技赚取零花钱的;不过,现在我可戒赌了,因为我听从一位长辈的

开示。他说:「你打一辈子的麻将,还有什么牌没出现过?」

的确,连这极难得一见、台数最高的大四喜我都见过了,那么麻将还值得你

玩下去吗?写入小说里劝劝你莫沉迷赌博,倒也算是赎罪吧!

不赘言,赶紧来看这刺激的一局。

程远的对家就在此际打了一张北风出来,被他碰了。现在一上一听,他手中

只有两张废牌;一是红中,一是东风。

越来越紧张了,轮到程远摸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奶油桂花手探出去。

一张东风真给他摸了进来。

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小心翼翼地打出红中,现听东风及九万对倒。现

在不论胡东风或九万,成大四喜或小四喜都无所谓了,大小四喜不分的,皆算满

台。

在他对家一旁观战的场主周某人,在此紧要关头突然着魔似的跟他聊起来。

「喂,老程,你最近有没见过老唐?」他问。

「谁?」他根本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呐喊着:「东风、东风。」

「唐老鸭啊!他出了个大纰漏,道上都知道。」

程远抬起头瞥他一眼:「我没见过他,什么事?」

「他糗啦!」周场主邪邪一笑:「他最近干了一辆宾士想弄到大陆去,没想

到车主是纵贯线一位角头的,对方查出是他干的,气得要死,放话要给他死…」

「后来呢?」程远分心了。

「你别打叉嘛!后来老唐托道上兄弟把车还给那角头了,对方车照收下,可

是话还是照放。他说,连条子看到他的车都不敢临检,礼让三分,他老唐是什么

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害他面子丢尽。要和解,行,留下开他车锁的那条膀

子。」

「这么硬?那老唐怎么说?」

「他还敢放一个屁?早就跟他的徒子徒孙化整为零,在江湖上消失啦!」场

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他不是常跟你搅和在一块?所以我才问你嘛!」

「呸、呸、呸。」程远立即回他道:「我们早就划清界限了,你可别陷害我

呀!」

他一面摸着后脑勺那块纱布,一面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如果没有平

空飞来的那个玻璃杯,他极可能在翌日酒醒后,马上替老唐伪造假行照,好赚他

一笔,这样岂不是自陷泥沼?此刻还能在这安心打牌吗?擅于伪造的这只右手,

还能摸东风吗?对方会放过他吗?

只欠东风了,我的东风呢?

如果不是那个杯子,老唐早就三催四请的要他赶快弄证件出来,好把赃车销

出去了。他一受伤,老唐有过,也就不便再找他,那脑壳的这点伤,不正是塞翁

失马?

塞翁失马,大祸未降临,可也惊出他一身汗,乃至于连奶油桂花手也汗渍渍

地。汗渍渍地奶油桂花手朝前一探,摸起一张牌来,中指往牌面一搓…

老天,是下边有两撇胡子的东风。老天…他整颗心发麻,血液直朝上冲,纱

布底下的伤口就像火山口一般,又要爆发了。

正在这一瞬间,他熟练地用两指将牌一翻,让牌面朝上好示众胡牌,偏偏牌

却不听话了,打他汗渍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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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间滑了出去,在桌面上跳两跳,然后滚落地板上,

再翻几下才停下来。众人都偏过头下去看那张牌,而他却不用了,只是陡地心一

直往下沉,像那张东风一般,要带你到地狱为止。

「是东风耶!」周场主从地板上捡起了那张牌,递还给程远道:「一张废牌

嘛!你不要对不对?」

「对。」他咬牙切齿道:「谁要这个烂东风。」

其实这同时,他心里真是翻滚了千百遍,他操了千百遍,就是紧握住那张牌

不放。煮熟的鸭子飞了,掉在地上的牌正如泼出去的水;自摸不算,这是赌博中

的铁律。

「喉,老兄,该你出牌了。」

「拖死狗啊!打快点好不好?」

「东风怕什么?没人要嘛!」

三家频频催促。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他把东风插入牌内,

抽出一张九万打下海,转而单调九万。或许还有机会胡到九万,他相。想归想,

不过命运之神往往只给你一次机会,这时,就是那个说他走狗屎运的家伙把牌推

倒了。

「九万听多久啦!叫你打东风你偏不要。」他瞄了程远一眼:「看吧!放炮

了。」

操你妈!他双拳紧握麻将牌,真想一把甩在他脸上,出出大四喜还有东风的

气。偏偏这会又有事发生了。

电铃声响起,接二连三,几个人面面相觑。

周场主悄悄走近门边,沉沉问了一声:「谁?」

「警察…」门外的人喊道:「来临检。」

屋内一下子乱了起来,收麻将的收麻将、搬桌椅的搬桌椅。程远打开抽屉,

先收光他的筹码,塞入口袋内,然后在屋内转圆圈,不知该当如何。

「好了没有?」门边的周场主小声说:「我要开门了。」

「不行,我有案底,不能见条子啊!」程远亦小声回道,不过像火焚一般的

屁股可不安分了,还支配着一双脚四处走动,真是急得他快尿出来了。

「那你就快从阳台闪呀!」某人出了点子:「免得连累我们。」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往下一看,哎呀!三楼呢?怎

么玩呀?

「快开门…再不开我们就要闯进去了。」门外的又在喊话了。

非下去不可了,程远又是一身冷汗。他瞥见阳台边有一条排水管,不管三七

二十一,攀过去抓住它,开始向下滑;才滑了不多久,起先感到他手中的水管摇

晃了几下,跟着卡啦声响起,整个身体就向后仰栽下去。

衰人走在路上,连癞皮狗都要咬你,高森深深有这种感觉。他当然不知道台

北那个衰人程远近来发生的一连串邪门的事。他认为的衰人就是犯下杀人嫌疑的

同乡青年巴安国,因为那名受害者不幸蒙主宠召了。

这下案子闹得更大了。

高森既然认为他是衰人,那显然他也认为他不是凶手罗!从他所发的新闻稿

中的确可嗅出这股意味,因此主任可不以为然。

主任认为他的出发点有问题,先设定了那青年是同乡的角色,以致对案情的

分析出现偏颇现象,未能达到新闻记者最起码的持平精神。

「修改一下再发吧!」主任将他稿子扔了回来。

高森没有坚持,主任的论调也没有错。于是,他将新闻稿叙述案情疑点的重

心放在那把凶刀上。

凶刀上确实有巴安国清晰的指纹,况且逮着他时,那把刀也是在他怀里搜出

来的,最直接的分析,他列为首要凶嫌是无疑的;不过据调查,那把刀并非巴安

国所拥有,那么是在混战中有人塞给他的?还是在挥刀之人伤人后才塞给他欲嫁

祸的呢?这才是关键。

高森再次来到县警察局,直接找他熟悉的一位刑警;此人姓钱,是平地人。

「凶刀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他开门见山问。

「有。」钱刑警也很干脆:「可是不清晰,查不出是谁的。」

「反正可以证明这把刀不只他摸过就是。」

「那又怎样?就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吗?」

「刑警大人……」高森故作莞尔:「我的意思是,至少不能肯定是巴安国杀

的。」

「废话,这我们当然知道,而且要把全案弄个水落石出,就得找到给他刀的

那小伙子,也就是刀的主人。」钱刑警拍拍高森续道:「你哟,别陷得太深。」

这意思他当然明了,却仍追问下去:「刀的主人查出来没有?」

「只知道绰号而已。」钱刑警蹙眉道:「他们叫他作通仔,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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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十

八、九岁,还没有当兵,左臂刺有一裸体女人,就问出来这些。」

「现在的孩子…」高森不禁叹了口气。

「敢随身携带刀械的,绝非善类。像他那般年纪,若是初次犯案,恐怕就如

大海捞针了。」

「那巴安国可惨了。」

「这要怪你。」他这一句话搞得高森一头雾水。

「为什么?」

「你是「太阳出来」啊!大头目为什么没教好你的子民?你真该重责二十大

板。」

「去!这时代头目早就不管用啦!」他一把搂住钱刑警肩头:「朋友,老实

说,你们有没有整他?」

「谁?」他故意装傻。

「巴安国。」

「去!」他也回喝了一声:「他那一身骨头,动他不出人命才怪,还敢去打

架。」

高森应巴安国父亲之邀来到了雾台村,他巴家正在雾台国小的操场上方山坡

地,可俯瞰整个学校。

二十余年前,他每天带着弟妹走八公里的山路到此求学;那时教室不是现今

的钢筋水泥房子,还有不少石板屋。在里边上课,清朗的读书声敲击着石板仿佛

会发出叮咚响,好不悦耳,又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教二十余年后的他听得出了

神。

「乌鲁谷…」有人呼唤他。

巴太郎家前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三、五人,正一面饮酒一面讨论着。他被招呼

坐下,敬上一杯米酒。

「你去看过他吗?」

「听说被杀的人死掉了,会不会判死刑?」

「太郎歹命,老年得子又…」

众人三言二语瞎扯着案情,却不着边际,高森均未答腔,仅独自饮着。

「乌鲁谷。」说话的这个人年纪较轻,却比他高森仍长几岁,认得的姓李;

他停顿一会说:「鲁凯族很久不出草了,很久了。」

他不懂他的意思,便放下杯子望着他等待下文。

「小孩子为什么不懂这个道理?为什么?」

高森打他眼瞳中发现了浓浓的酒意,不,不止这些,在那酒意后头必定还隐

藏了些什么,他一时间没能看出。

「ㄍㄚㄍㄚ(哥哥),不要谈这个,我们喝酒。」他只好叉开话题,端起酒

杯敬他了。

「现在情况怎样?请你告诉我们吧!」巴太郎问。

高森将他和钱刑警的会面说了个详细,也分析了整个案情,为了不使老人家

们难过,给他们一些希望,他大胆地猜测,凶手不是巴安国,而是那仍在逃的坏

仔通仔。

竟然有人鼓掌,并举杯庆贺。

这时巴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端了一盘盛着整块五花肉的菜肴,摆在众人中

间佐酒。她用帘刀俐落地削成一片片,分给每个人,而他先生则在每人面前放一

小撮盐。

巴太太将肉分给高森时,手是颤抖的,霍然眼眶一红,仆倒在他跟前。

「婴那,起来,快起来…」高森紧张得连酒也洒了,硬扶起她。

其实巴太太长他不了几岁,和巴太郎算是老少配,但太郎算他的长辈,也只

有以阿姨尊称了。

「你要救救我小孩。乌鲁谷…」她哀哀吟吟地道:「你是头目,你一定要救

他。」

巴太郎将她扶到一旁,用母语安慰着这将要失去孩子的母亲,半晌,两人默

默地搂在一起、默默地垂泪。

原本气压便颇低的环境,此刻更显得肃然。高森打校园一路望到雾头山顶,

翻卷的雾岚将他的思潮一下子揪到好远好远…打赤脚上学的孩子,吵嚷着要背的

妹妹、脸蛋红红、睡在叔叔肩上的阿兰、溪谷摸鱼虾的童年。

啊!那些野花野草的日子到了哪里去呢?骤然间,他明白这李兄弟适才说那

话的涵义了,他也看清楚他的眼壑@晚,他成了鸡呜狗盗之徒,是典型的。

就在翌日他要阿兰送他上医院去检查,看是否又增添了什么伤势之时,那户

受到无妄之灾的人家正清点着损失,无意之中在鸡笼内发现了数枚筹码,纳闷极

了,也成为他们这家人永远的谜。

一个贼失手了,要扔几枚筹码,这是什么道上规矩?他们的纳闷,被程远发

觉了。他遗失的筹码有多少?该怎么跟场主算?他努力思索着。

不过医生可管不了他脑袋里想什么,他只管他脑袋外那个伤口。还好,仅迸

裂些许,但才拆掉的纱布又缠绕了回去。

「就是这里了,其他地方没问题。」医生处理完后好奇地问:「兄弟,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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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什么呀!为何身上有股怪味,像鸡粪。」

程远不能告诉医生再度受创的原因,这个口要如何开法?甚至连阿兰他也骗

说,是打完麻将下楼时不慎摔下来的。返回住处,他迫不及待地先拨了通电话给

周姓场主,有幸,他居然在家,没给抓去警局。

「条子呢?」他问。

「早闪啦!」周场主轻松地道:「他们是来临检找通缉犯的。妈的,八成是

邻居对我不爽,假报此处有通缉犯,让条子来削我的赌局,出我糗。」

「那条子没理会你的场子?」

「他们说,知道我们在打牌,否则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家庭麻将嘛!没什

么稀奇的,哪家不消遣消遣呢?然后盘查过身份证就结束啦!可是在临走之前,

有一个条子问,很奇怪,我们三个人是怎么打麻将的?」

他听见对方邪邪地笑声,很刺耳。

「你还笑,操你妈,老子为了护你们三个,爬到二楼就摔下去了,跌得一身

伤。」程远谎报军情,他有目的。

「真的啊!」对方惊讶道:「我们关了落地窗,所以没听见任何声音。不过

好在如此,否则条子不也听见了,还有不下楼追缉你的道理?作贼心虚,谁不懂

呀!」

「贼你妈个头。」他懒得争辩,导入正题,「我问你,我赢的钱怎么算?」

「你赢的?」对方又是一惊:「喂,假仙,牌局只玩到一半就散了,你赢了

谁的?我靠,我连头钱都要不到了,你还想啊!」

「可是筹码都还在我手上,他们不能不认帐耶,你是场主,有责任帮我要回

来。」他为了再增加谈判筹码,又补充道:「妈的,你晓不晓得,就在你跟我聊

唐老鸭的事情时,我自摸大四喜,就是摔在地上的那张东风,还记得吧!结果不

算,竟然倒放别人一炮。」

「我靠……」周场主又啐道:「牌掉在地上能怨谁?就是你那副大四喜害了

大家。大四喜是何等牌?一生难得见一回,命薄的人胡了就会衰,分明是你命薄

嘛!」

「好了,好了,我那筹码…」

「留着当纪念品吧!如果嫌少,我再送你一整盒。」

对方切断了电话。

姓周的敢开场子豪赌就绝非等闲之辈,黑白两道都要罩得住才行,凭他程远

想吃一份,门都没有,搞不好他还可以当个「二牌」,向条子通风报信,说他姓

程的是伪造证件的高手,犯过不少案,那岂不是偷鸡不着蚀了一碗米?

这算盘很好拨弄,稍一动脑就计算出来了。他程远在挂下电话的十分钟后,

便将那一把筹码扔进垃圾筒,发誓永不再想起它;然后,他冲了个澡,换上干净

的衣服,立刻对杜幽兰说:「走,到桃园去。」

他急于去桃园找瞎眼的摸骨大师松木,当然是想将这段时间毫无道理可言的

命运,给摸个清楚。现在,只有松木可以救他免于厄运了。

这天他们去的晚,又没预约,所以拿的挂号牌足足让他等了二个钟头,才如

沐春风似的见到了大师。

如果你是一个开业医师,每天能让排队挂号的人等两小时,而且还很有耐心

的话,那你绝对称得上「杏林圣手」的名号;这圣手也就和松木的手一般有深厚

功力,可以同时摸三个女人不是摸骨,是摸肉。

如果不能,那我劝你也别苦读七年的医学了,不如自残效法松木去也,养三

个老婆和一群孩子,毫不费「眼」哩!

程远一见松木师,竟忍不住地先放了个响屁,这屁声就仿佛是呼喊:「救命

呐!」当然,你我皆凡人,是听不出这弦外之音的;松木师何等超俗,闻听到屁

声立即皱了眉头,然后脱口道:「你破戒了。」

开玩笑,吃过牛肉后住院又出院,打牌后再进医院又出院。这样来来去去就

好多天啦!那一块牛柳难道一直留在胃内,今日才化成一堆未排放的屎,在放屁

时带出了味道?

不合理归不合理,可是大师就是大师,一语中的,听得程远差点跪下去,顾

不得头上的创伤要磕头了。

「我的问题难收拾了,松木师,求你(你去人加示)大发慈悲心,速速解危

消灾吧!」

这段话中的「你(你去人加示)」字并非我要将松木神化的,而是当此时的

程远,已将松木视为神只了。经历过头破血流、自摸大四喜不算、跳楼的他,早

已如浮沉于大海中的人,那么松木不是那块浮木是什么?

「慢慢道来。」松木又把耳

', ' ')('

朵对向他,准备倾听。

程远把这一段经历像说书般道了个精彩,第四台若有人偷听到,恐怕会邀他

上个节目呢!这是个非常状况、非同小可、非比寻常。松木师收回耳朵,向他招

招手,示意他到面前来。

程远走到他身前,被他的助手按在一张小板凳上;但见松木师双爪皆出,在

他额前、脑后、双胛、前胸、后背、环腰、骨盘等几处摸了个透彻,如同全身检

查般。完事后,松木转身面对神坛,由徒弟递来三柱香,虔诚礼拜了,又沉思半

晌,方摸回宝座上。

「你有一个朋友在外面等,是不是?」松木一开口,就对症了。

「对,对。」程远速答。

「是个番婆仔吗?」

他更讶异了,转头看看松木的徒弟们个个面无表情,只得虚应一声。

「天理呀天理…」松木师仰天长叹,一双白眼珠对着天花板,皆是白色,整

个案情似乎就要大白了。

「大师…」

「三世以前的代志,唉…」他叹了口气后续道:「你的前三世,是日本仔、

日本兵仔,而伊是番仔公主。你们在中部山区结识,两人都很少年。你暗恋伊,

不过伊已经跟一个头目有婚约,而且番仔不喜欢日本仔。你不甘愿,有一瞑,你

趁番仔饮酒唱歌拢总醉去时,跟你的同事将伊强押走,在一间工寮房里面强奸了

伊。第二天,伊知道这件代志以后,就跳崖自杀了。」

「那我呢?」程远听得口干舌燥。

「番仔怀疑伊的死因,不过苦无证据,对你没法度。你的官长怕你惹出大代

志,赶紧将你调回日本。伊的魂魄没法度渡海找你算帐,如此你才寿终正寝。」

「现在呢?」

「伊已经找你三世了,现今总算给伊找到了。」

我的老天。程远说了个这么好的故事,松木怎么不回报呢?这正是来而不往

非礼也!

「难怪。」他迅快把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了一趟:「我越来就越感觉不对

劲,跟她在一起,什么邪门之事都会发生。」

「但是你暂时不能跟伊分开。」

「为什么?她晚上趁我睡着掐我脖子怎么办?」

「不会。」松木师斩钉截铁说:「伊不知晓前世的代志,你反而可以利用伊

代解前世的冤仇。」

「怎么利用?万一不成我岂不要惨死啦?」

「免惊,搁有我在。」松木的耳朵动了动:「你躲也不是办法,冥冥之中伊

自会找到你,不如跟伊死死缠。记住,等一下我开半个月符给你,每瞑睡前,给

伊喝一杯符水,使伊在梦中不会看见前世之事,久久忘仇;而你要放一张伊的照

片在身边,每日三拜,跟伊划失礼,求伊原谅,如此,伊就不会害你失运了。」

「这不难,我可以做到。」

「搁有。」松木师说得口沫横飞:「行房事之时,你不能摸伊左胸、心脏部

位会使伊散发仇恨,教你衰。」

10

松木师真会「瞎」掰,同样地我也具有这种本领,只不过出发点不同,所以

他当算命师赚大钱,而我就得当穷作家劝劝世人莫迷信。

程远没看过我这篇小说,以致迷信得可以,临告辞前还要问:「牛肉能否开

戒了?」

只见大师笑了笑,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你的头壳搁会痛否?」

程远的头仍隐隐作痛,但到底能不能吃牛肉呢?

远在屏东雾台乡的高森才醒过来,头也是隐隐作疼,老米酒的威力,公卖局

实在功在党国。

已近昏暮,他竟在巴太郎家前广场醉倒了。坐起身,发现人越喝越多,将整

个石板桌围满了,男女乡亲来不少。而就在他一起身,随即从旁递来一杯酒给他

还魂的纤纤玉手,竟是颜如玉的。

「你怎么在这里?」他诧异地问。

「这是我的家呀!」她回道。

对了,真是醉昏头了,她本是露台村的,当然算是主人了,只不过在平地工

作的她也是逢节日庆典才会回来的,这天显然是有人跟她通风报信了。

「你现在名气很大。」颜如玉续道:「全村的人都知道,只有你才能救巴安

国。」

「这样讲是害我,知道吗?」他苦笑:「我只是一个记者,如果他真的杀人

了,就算我是法官也没办法。」

「他们说,至少你教警察没打他。」她一边说一边在他身旁摇着扇子。

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赶蚊子,昏暮时分就开始做了的,难怪醉倒的他身体没

被蚊虫咬

', ' ')('

。他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没有。

「乌鲁谷。」巴太郎在人群中呼唤他:「醒来了就再干一杯。」

他正要举杯,颜如玉倒开口了,用鲁凯母语叨念着巴太郎,教他别再找高森

喝了。

「你是他太太吗?还是他女朋友?」巴太郎酒意也甚浓,开玩笑连晚辈也不

放过的:「如果有结婚,为什么没请我喝喜酒?」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跟进开起他俩人的玩笑。

「他们先上车后补票啦!」

「不要结婚,要阿不只(睡觉),结婚没有用。」

「今晚我要伊底嘎谷(作爱)。」

高森被他们这一闹无可奈何,端起了酒杯站起身说:「雾台的前辈,我代表

ㄍ一努浪(去露),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听不懂。」

「ㄍ一努浪找我们雾台村的小姐,不可以啦!」

「乌鲁谷,三杯才可以过关。」

还是那姓李的兄弟在这一摊酒方才开始时说过,「鲁凯族久未出草」的,出

面为他解围道:「山路很长,他今晚还要下山哩!」

「没关系。」高森拍拍他肩膀续对大众道:「我干三杯,请你们原谅。」

他一杯接一杯喝了,到第三杯时,几乎要抓兔子了。

「原谅什么?乌鲁谷要说清楚。」有人又叫嚷。

「好啦!不要太过分。」巴太郎知晓他的状况,主动为他解围。

高森可是一醉再醉,方坐下,便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他对身旁的颜如玉说:

「你,为什么要来?」

「为了你。」如玉很简单的回答。

「不要,你不要…」他痛苦地说:「我们不会有结果。」

「乌鲁谷,我的身体已经属于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乌鲁谷,你醉了,马来幽默(杜幽兰)不会再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高森用近似哭泣的声调又重复了一次。

「乌鲁谷。」如玉极笃定地对他说:「杜阿赖嘎以,歌拉ㄍ一乌啊巴察以,

该嘎鲁浪嗯(此生非你莫嫁)。」

11

高森是被颜如玉骑机车载下山的,在翻越数座山岭,过了伊拉,穿越横跨隘

寮溪的那座桥后,他醒了。他从她背后直接将双手上移,交迭握住她的双乳,头

则枕住她的后背,直嚷着:「停车!停车!」

她停了下来。他飞快地跨下车,跑到一旁的草地上岖吐不停。她也奔过来,

急急地拍背抚胸。

「好了,没事了。」他仰着对天说。

「你喝得太急了。」

「你别管我,走吧!」

「不行。」她在这荒郊野外越发显得坚强:「我要照顾你。」

「一辈子吗?」他问。

「一辈子。」她答。

「很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座废厝的工寮前,解开裤裆撒尿了。

「乌鲁谷,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她跟上前问。

「记得。」一个踉跄,他卧倒在地。

她想过去扶他,才拉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牵扯倒地,和他的身体纠缠在一

块。

「如玉,我要你。」高森在一轮明月下说着,但双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体上探

索。

「此生非你不嫁。」她又一次呢喃。

「我听见了。」他一面说一面剥开她上衣钮扣。

颜如玉仍喃喃自语着,任他的手探入胸衣内,在她双乳峰上游走。

高森原是侧躺在她身边爱抚着她的趐胸,一会儿,他猛然翻上她身躯,亲吻

她的唇;而她则热烈回应着,舌头一直往他嘴里探,几乎要抵达他喉咙内。

他吸吮着她的唾液,感觉上就像琼浆玉液般,令他舒爽至极,因酒醉干涩的

喉咙似乎也完全得到滋润,因此苏醒了不少。于是,他更加兴奋了,缩回舌头,

一颗脑袋便往下移,捕捉住她坚挺的乳头,一圈圈绕舔着。

「嗯…啊…」她轻唤着,觉得有光线亮起,睁开眼,一辆机车正由远驶近。

她紧紧搂住他的头,直到机车从她身边驶过,才再启齿叫出声。

「乌鲁谷…此生非你莫嫁…不要停,不要…」她将下身高高弓起,顶住他的

下体,碰到那硬物,越发刺激了,便左右摩擦起来。

他从乳香中蓦然惊醒,下体被摩得快将破裤而出了,只好舍弃乳头,再往下

移,隔着她的裙子亲吻那洞穴;越是使劲,她浪叫声越高,骨盆扬得到了极点,

下阴部位那条线隔着外裙明显透出。

他用嘴将她的裙子掀开,再用牙齿咬她的内裤松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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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配合,内裤毫无

阻碍地褪去了一条腿。迫不及待地,他直接吻在她的阴部。

「嗯…你的胡子,胡子…刺得我痛…」

高森几天未刮的胡子起了作用,教她下身不安地摆动,但越摆动,阴水流得

越畅,显然她是处于一种既痛苦又快乐的状态。这使得他更加无所顾忌,一根舌

头直探到底,还在里边翻江倒海,搞得她猛喊饶命,苦乐不分了。

她在双腿虚软一阵后,猛然夹住他的头颅,一个大翻转,变为上位;然后坐

起身子,反转上身,急急卸下他的裤腰带,探手握住他那硬挺挺的肉棒,摇晃起

来。

他不甘示弱,双手上伸,握住她的双峰也使劲捏揉。这样交战了一会,她再

难以忍受,一转身,跨上他的腰际;不用手牵引,便直接滑了进去;甫抽动,唧

唧之声就在旷野中毫无顾忌地响起。

「摸我奶奶…哥哥,快掐死它,掐它…」她神智不清地叫唤着。除了他,只

有月娘听得见。

他听从指令,不,更过分了,他是仰起上半身一口咬住其中一个,下半身还

满配合地猛往上顶;不,更过分了,他的双手还环绕过她的腰部,紧紧掐住她的

臀部。这一招使她胸、阴、臀三部分受益,整个人浪得快虚脱了,一头栽到他胸

脯上。

他在下面顶了一会,吃不上什么力,便抱着她在草地上一滚,就定了正位,

双手捉住她的双脚掌,硬往两侧推,使她的桃花源洞迎向他大大张开,然后轻轻

摇晃臀部,让她一点点地承受;大约抽插了有一百足下为止,他才转为猛烈的攻

势,阴阳交会时,几乎就像金铁交呜,会迸出火花似的;且因用力过猛,使她身

体一直向前边滑动。

就在她快滑到水沟边时,她知晓自己即将完结了,趁着末尾的余威,她将阴

道猛力一夹,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喷入其内时,她的阴唇也为之大开了。ww

第三章重看雾头山

此生,非你莫嫁。就为了这句话,高森终于答应订婚了。他不能再抱着颜如

玉的身体梦想着天人交欢,或者梦想着那遥不可及不如生死的杜幽兰,于是,他

和家人商量过后,由父母出面亲自往雾台村提亲去。

提亲的这天旱晨,杜幽兰在台北的板桥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望着斜斜射入

室内的一道阳光,骤然间心口隐隐作痛,仿佛是被那道阳光射中一般。她有了一

种莫名其妙的生死交关感觉,好像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不久人世了;于是突

然想念起故乡来。

雾头山啊,你肯退散雾岚见见这迷失的孩子吗?

她一撇头,发觉程远并未睡在身旁,好奇地步出卧房,一眼便看见他精神奕

奕地正坐在客厅;虽是精神奕奕,可是两个眼袋却泛着黑色,再看那茶上,吸食

安非他命的工具一应俱全,就不觉得稀奇了。

「一夜没睡?」她没等他回答便进浴室盟洗了。

事实上,程远的确是一夜未眠。自从松木师那老瞎子信口开河编造出那么个

离奇、玄疑、精彩绝伦的故事来后,他就很难睡着了;尤其是睡在阿兰身边。

那老瞎子不论如何荒谬,倒有一点和我不谋而合。我在这篇小说一开头就描

述程远欲侵犯阿兰,阿兰不同意,而他却霸王硬上弓,那伸人她私处的指头就像

日本军阀在中国的土地上自由地「进出」,可以称呼他的指头为「小日本」了。

松木指他前三世是日本兵时,真是误打误撞,不由得你不信他的老于江湖、

擅于此道了。

程远怕死了,没想到从前任他宰割、劈打、进出的番婆仔,竟是他三世前的

仇家,且为报复他而来。在此之前,他也曾怀疑过,是否这番婆和那老瞎子串通

好设计他,使他尔后不敢对她怎样,但仔细想想,番婆绝不可能有这等脑筋。

松木大师法力何等高强?岂可狐疑?这样不眠不休度过了两夜,不能再熬下

去了,否则小命休矣!他得按照松木师所开的药方拜她了。

杜幽兰从洗手间出来,在他对面坐定后,缓缓地开了口,起先嗫嚅,但又有

点胆怯:「我想回屏东去看看,可不可以?」

他抬起头,用那两团黑眼圈凝视着她,极迟缓地道,「你去啊!」

吓了她一跳。原以为他听到这个要求一定会对她动粗,抵挡的姿势都准备妥

当了,岂料他竟一口答应,难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她再拭探性地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这意思就

', ' ')('

是若你

怕我一去不复返的话,紧盯着我总可以吧!

程远挥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来去往返一切都是命。」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更迷糊了。

杜幽兰发觉他打从桃园回来后整个人似乎全变了,随便就可以数出几项来:

一、他没跟她同床过,甚至不阖眼,一整夜全靠第四台打发,想打瞌睡便以安非

他命伺候。二、他的性能力大不同于以往,这两天碰都不碰她,甚至连她的身体

也不瞧上一眼。三、他突然在每晚都会为她冲一杯牛奶,说是为她补身体,可是

又都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里弄。四、过去他是要完全掌控她行踪的,绝不能远离,

如今好似大发慈悲了。

杜幽兰怎么也想不到,他不敢睡觉是怕她三世前的冤魂半夜附身,拿着刀砍

了他的脑袋;不与她作爱是忍了又忍的,生怕一激动抚摸了她左胸,勾起她三世

前的记忆;泡牛奶则是方便下符,教她忘却那惨案。

至于放她回屏东就更好笑了。现在他多希望她这一去永不回头,从此拜拜,

各走各路;可是松木师说过,一切强求不得、躲不得,只有随天意了。

「那,那我收拾行李去了。」

他还挥一挥手。

阿兰当然不会深思个中缘由,她以为他的男人转变了,变回初见面时那般斯

文、温柔、善解人意。总算老天还有眼睛,不让她继续吃苦;一激动,收拾行李

时就有些想哭。拎着行李走出卧房,看见桌上摆着一万元,感动得眼角都湿了;

收起钞票,正要出门时,程远在后头叫住了她。

「你有没有相片?」

「干嘛?」

「留一张给我,我,我怕会想你。」

这会,她的泪水真的垂下来了。

杜幽兰一走,程远立即将她留下的照片摆在电视机上头,外出买齐了香枝金

银箔纸,然后恭恭敬敬地拈香三拜,再到阳台一张张小心翼翼地烧纸钱,嘴里直

念着!

「原住民小姐,不,公主,我对不起你……我他妈怎么知道三世以前是日本

人?其实我最恨日本鬼子了,他们在战前屠杀中国人,战后、又猛削新台币,像

日本漫画就赚饱了…我这一世变成中国人,也算是报应了,我们应该扯平了吧?

你以后别再找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纸钱烧完了,骤然台起一阵风,灰烬便在小小的阳台上旋飞起来,虽是大白

天的仍然有些吓人。程远感到后脑勺的伤口又胀得发疼,一阵晕眩后觉有些凉飕

飕地,似乎整间屋子都透着寒气,遂不敢再待在屋里,匆匆下楼去也!

他在附近闲逛了一会,竟不自觉地来到阿兰平时常独坐的这小公园,就坐在

她惯坐的那张椅上,也像她一般吸燃香烟,看着过往无关的路人,打算扔他一地

烟蒂。路人也不全然是无关的,总有某些极小的机率会碰到熟人。我相信一个人

在精神恍惚下,某些极小的机率就会发生,譬如看见异象。

程远没看见异象,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是唐老鸭,被黑道角头通缉的汽车

惯窃,正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

「老唐…」程远暴喝一声:「总算给老子堵到了。」他冲过街道,一把抓住

他,但对方并没逃跑的意思。

「人衰的时候,四处都碰得到鬼。」老唐摇摇头说:「你别大声嚷嚷,不知

道我正在跑路吗?」

「操,我也在找你这老王八哩!」他浑身又起劲了:「最近被你搞惨了,你

看我的头,现在还包成这副德性,那里都不能去,成天窝在家里孵蛋。还有,一

把大四喜自摸东风胡不成,也他妈跟你有关。」

「喂,喂。你这脑袋可不是我砸的,与我何干?那天我先闪是怕条子来了麻

烦。」

「我就不怕吗?万一我被削怎么办?」

「所以我在临走前,特别交代你女人,叫她赶快送你去医院嘛!朋友也只能

做到这样了。」他径自过街走向公园:「别待在大马路上,再碰见个熟人我就惨

啦!」

「喂!」他追上前道:「你这一解释就恩怨全了了?」

「本来就是嘛!我们那有仇?说起来还是你对不住我,没及早把那轮子弄出

去,害我落得如此下场。」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一把大四喜没

胡成,怎么回事?」

「别提了。」程远挥挥手:「幸好我没帮你弄成腿子,是救了你也救了自己

呢!你想,那轮子真弄出国了,你死定,我也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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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弄出去又怎样?还给他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要弄我,四处放话要我一只

手,他妈的!还有没有江湖道义?那还不如卖出国,先赚他一笔好跑路,横竖是

死。」

「我听说了。那你怎会跑到此地?」

「唉!」老唐一叹气,整张脸皱得像沙皮狗:「老子跑了一辈子江湖,只被

条子通缉过。躲条子容易,躲兄弟就难啦!他妈的,那家伙是个死硬派,势力又

广,非要我这条狗命,听说还悬赏了呢!连通风报信的都可以领赏,我就只好尽

量往兄弟少出没的地方躲了。」

「台湾何处无兄弟?」程远近来说话愈发有学问了。

「所以我才到处换地方啊!」

程远后脑的伤势毫不妨碍他的灵光闪现,又有了新点子。

「咱们好歹兄弟一场。」他拍拍老唐肩膀道:「总不能见死不救,我看,你

就先到我窑口避一阵子吧!」

「你不会想领赏金吧?」

「去你妈的,当我是什么?」

这一对黑伙伴躲躲闪闪返回住处之际,四百多公里外的高森一行提亲队伍,

已浩浩荡荡开进了雾台村,在雾台国小前下了车。

颜如玉她家早已准备妥当,用小米束、甘蔗束、花生球、红布、花篮装饰得

颇有传统风味,但听一路鞭炮响起,围聚的人群立即出屋探头张望。双方参与这

项订亲仪式的村民,几乎全着上鲜艳的传统服饰,一时间,连盛开的野花亦相形

失色了。

高森他们这一行人,携带着数罐古瓮、鲜花、酒、传统食物以及一整头猪做

为聘礼;领头的他,头戴插有三朵野百合的花冠,颈围珠炼,身着绣有百步蛇的

袍子,腰佩猎刀,脚系花绑腿,神采奕奕地一副头目模样,看得村民合不拢嘴,

直说如玉好命,嫁到头目之家,还是个帅哥。

进入颜家后,小小的客厅一下子挤得满满的,连转身都有困难,主人迫不得

已将一些不必要的亲友请了出去,腾出空间来准备进行订婚仪式。鲁凯族传统的

订亲仪式也随着时代有了转变,几乎汉化了,场面遂有些滑稽。

准新娘子颜如玉出场时引起了一阵欢呼声,她头戴花冠,纤细曼妙的身体被

一袭水绿色的袍子罩住,外头再披上一件珠缀的花礼服;低垂着头,惹人怜爱至

极;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笑意偷瞄着她的男人。那稍微的羞怯,使她横竖看都美

丽动人。

一双璧人被拥至户外早已摆设好的长条桌前,与双亲们隔桌对站着,然后由

乡长,国代等政治人物上台轮番精神讲话,冗长沉闷至极。

这一点多半是学着汉族的传统,搞一些大官来撑场面,上头讲得烯沥哗啦,

下头照样喧哗。纵使演讲者极为不满,但仍陶醉在一种自慰似的快感中;这种自

慰与一般不同的是,有许多人公开观赏、耻笑。

除了繁文缛节,当然最重要的是喜宴啦,由左邻右舍妇人组成的伙团忙得大

汗淋漓,各种传统的山珍美食皆出笼了,有飞鼠汤、猴肉香肠、阿拜(小米裹肉)

等等等,全村动员起来吃喝个畅快,直到夜晚仍有部分未散席。

这个从板桥返乡的杜幽兰,由火车转公车到了三地门再叫野鸡车上山,天色

已整个暗了下来。曲折的山道忽上忽下,左弯右拐,有如她坎坷的乡愁;这里的

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但经过这些年似乎早与她绝缘了,完全没有欢迎她的

意思,甚至掩面不愿见她。

她又敞泪了,为了故乡。

在一个大转弯之后,她知道到了雾台村,却见街道两旁有异常的人群。她心

有所感,眼皮跳了两下。

「等一下,运匠。」她喊道。

司机停妥车后,她摇窗下来用鲁凯语问路人道:「今天在庆祝什么吗?」

「订婚啦!有人订婚,去露跟雾台的。」他答。

去露村的,谁呢?她更好奇了。

「谁?」

「去露的高森,答里阿赖(头目),娶我们雾台的颜如玉。」

杜幽兰楞在车上,良久,才对司机说:「开车。」不过车行约五百公尺,她

又唤道:「停车。」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去去露?」司机不耐烦了。

「我在这边下车。」她失神地道:「就算到去露的钱。」

司机收下钱后掉头走了,留下她一人在黯黑的山区内,俯望下边的雾台村。

她忽然不想哭了,回到故乡。

外乡流浪的日子,每在最艰苦的时刻,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头顶那座雾

', ' ')('

头山,

其次不可否认便是她的初恋情人高森了。最艰苦时期度过后,锦衣夜行返乡,虽

不见雾头山,但她确知她安然无恙地立在那儿俯视着她的子民;锦衣夜行返乡,

才得悉初恋情人的下落,却是在他订婚的当天,真是情何以堪啊?

杜幽兰慢慢地走下山,返回雾台村,在雾台国小前,她被乡亲认了出来。

「是马来幽默吗?」一位去露村的长辈在路灯下认出了她:「真的是马来幽

默,孩子,你很久没回来了。」

「婴那…」她只好叫唤她。

「乌鲁谷今天订婚,走,跟我去颜家。」

「不要,我要下山…」

「不可以,跟我走啦!」

妇人拉着她的手又亲又吻,以示对她的想念,然后牵引她往前走。即将接近

颜如玉家时,她与她碰个正面。

「阿兰?」如玉惊讶的程度谁都看得出来。

「是我,真的是我,如玉。」她轻唤。

「好同学。」她上前搂住她:「高云在我家,大家聚聚吧!」

如玉故意不谈她今天和高森订亲的事,却将话题扯到高森的妹妹高云头上,

幽兰心里甚是清楚。

「我还有事。」阿兰拍拍她手背道:「跟阿云说声对不起,我要走了。」

「回ㄍ一努浪吗?」她问。

「不是,我要回台北。」幽兰撒了谎。

「我送你。」如玉挽着她的手臂,往公路走去。

「恭喜你。」她说。

「什么?」

「我恭喜你,要嫁给一个好丈夫。」

「你知道了?」如玉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幽兰已经感觉出来了。

「嗯。」她眼眶满是泪水:「别人跟我说了。」

「马来幽默,我也祝福你。」如玉极敏捷地带过。

到了公路边,杜幽兰脱开她手臂,从皮包内摸出三千元,塞到如玉手中道:

「我的好同学,白首偕老。」

她俩人的手握住那些钞票,沉默一会,如玉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

下山?」

这一问,倒把阿兰问住了。在夜里,要下山几乎是不可能,除非有熟人载下

山。

「别急,我来找人。」如玉说完后便跑到附近的人堆中询问,一会儿,带来

了一个年轻人。

「对不起,马来幽默,他马上要下山,不过是骑摩托车,你坐他机车下山好

吗?」如玉说。

高尚森在文定大醉的翌日,被雾台村的巴太郎摇醒。

「乌鲁谷,快起来,我儿子托人说有急事找你。」

他翻了两个身才从梦中苏醒,一见是巴太郎,又想倒下去,却被他拽住了。

「乌鲁谷,高森,快醒来…」巴太郎叫道。

「巴安国找我对不对?我知道。」他仍在呓语。

「乌鲁谷,答里阿赖(头目),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巴太郎连声说。

现在,乌鲁谷,不,高森来到了位于屏东区的屏东县警察局,刚想要进门时,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从局内走了出来,戴着墨镜,似乎很面熟,他的脑袋随着她的

臀部向后转,愈看愈熟,忍不住地唤了一声:「马来幽默?」

那女人停住了,但没有回头,一头秀发甩了一甩,又昂首走出警局。高森顿

了半晌,再追出去,只见那女人已坐上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似乎她还回头打开

后车窗遥望他一眼。这是件怪异的事,他搔了搔脑袋,宿醉清醒了些。

在拘留室内,他见到了巴安国。

「高大哥。」他仿如见到救星一般,急得一只臂膀探出栅栏:「他们说,我

要被起诉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伸出一只手掌,和他的紧握了下。

「不太可能吧!他解释道:「检察官如果起诉你,那表示他已经握有足够的

证据,证明你是凶嫌。案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不太可能。」

「可是他们说…」

「他们是谁?」

「刑警呀!」

高森不得已又找上了那位性钱的刑警,他正在三组内和同事聊天。

「老钱,你们又在吓唬小孩了是不是?」他仍是开门见山地问:「他被起诉

了吗?」

这条子诡异地笑了笑,说:「这只是办案的一种手法,你也要干涉吗?」

「大人,我不敢。」他倒挺能察言观色,看气氛还不错,也开起玩笑:「可

是,你吓到他,同时也吓到我。」

「我们也有压力啊!王子。」钱刑警立刻反驳:「凶手找不到,死者家属威

胁说要请民意代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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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搓圆仔汤啊?」他不屑地道。

说真格地,钱刑警说的绝不容辩驳,警察的压力天知道有多大?

姓钱的刑警口气像缓和了些,且有些自省地道:「破了案,大家享福;没破

案,大家倒楣。」

高森知道他们的辛劳,有些于心不忍,便按住他的肩道:「晚上,跟我上山

喝个过瘾如何?我昨晚订婚。」

「妈的,没诚意,现在才讲。」钱刑警也搂住他。

这时有一位原住民刑警走了过来,对高森说:「乌鲁谷,我表姊早上才来看

我,你没碰到?」

「你表姊是谁?」他问。

「马来幽默呀!」他答道:「跟你同村,ㄍ一努浪的杜幽兰呀!」

程远领着唐老鸭到他的住处,老唐一进门就看见电视机上边摆着杜幽兰的照

片,立即调侃他道:「想不到我们假仙居然还是情圣呀,女人返乡探亲去了,用

相片以慰相思之苦,啊哈!」

「你妈的老唐,别消遣我了。」他将相片收了起来。「好好给我记住,我是

你的恩公,如果连我都不肯收留你,那你就等着被人砍吧!」

「是,是,大恩公…」老唐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那我睡哪呢?」

程远带他到一个多余的客房,堆了些杂物。

「去外边买个床垫凑合吧!危急存亡之秋,一切克难从简。」

其实程远之所以收留他,并非出于好心,若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就白

写小说这些年,白观察人性这些年了;他收留老唐,是为了防止阿兰三世前的幽

魂找他报仇。两人窝居这屋内,难保不会出什么怪异之事,有了老唐,至少多了

一层保护,而且也加重了这屋内的人气,谅那幽魂也不敢怎样。这是他的如意算

盘,很好拨。

老唐看过房间后,叩机响了。

「是谁?」程远比他还紧张的问。

「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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