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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正在上映的一番好戏。
“去开门。”程简萱别过头。
萧涵收回手,不甘心地俯身含住程简萱脸颊旁的玉珠,舌尖挑逗式地轮过,非要把她耳根子都诱红才甘心。
咚咚咚!
“萱萱姨,快开门!蒂娜又闯祸啦~”
程简萱被点名,攘了萧涵一把,恼羞成怒:“快点去!”
女人食指骨节划过唇边,顺带勾起了唇角。
“出息。”
床上的人被角拉过头顶,在茧中烧红了脸。
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小鹿乱撞。
“你们是不是又在羞羞!”
小孩子的声音清脆而洪亮,透过萧涵带上的门传进来。
“小孩子家家的,多管什么闲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
声音渐行渐远,程简萱先是自欺欺人地压紧了被沿,又实在憋不住气,一把掀开棉被,顺势坐了起来。
“呼~这个小冤家。”
黑皮本上的烫金花纹经历了这些年的岁月挫折,早已褪色淡化,几处的模糊倒是给它添了几分别致。
涵盖了历史和回忆的别致。
程简萱嘴角噙着笑,看着那胡草的字迹和稚嫩的笔触,心中几股暖流窜过,融汇,交合。
这里有她认识的萧涵,有她不认识的萧涵。
原来时光流逝,光阴退去后的痕迹是这般明艳动人。
厚厚的日记本里有她的名字,有她和她皆熟悉的人的名字,有她或她曾讨厌至极的名字,还有萧涵经常提起、她却素未谋面的人的名字……
当然也有她不知道的人的名字。
这世间没有人能了解另一个人的一切,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也总有分离的时段。君子之交固然美妙,可喜欢上一个人,情绪便不能由自己所控制了。
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去了解她,会忍不住去打听她所经历的事,会忍不住去记住她说过的话,会忍不住去想她和有她的未来。
即使知道臆想不过是镜花水月,大梦三生,也会忍不住沉沦、深陷、辗转难眠。
或许这就是人的贪性吧,见到美好的事物便忍不住驻足观望,而后身不由己地靠近,触碰,占为己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十年了。
她与萧涵认识十年了,再亲密的事也已做过,但她依旧不了解萧涵这个人。
像是团团迷雾中萦绕的一段白绸,摸不着抓不住,才刚瞧分明了几许,又见其散于袅烟,绝了踪迹。
她不知道萧涵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萧涵曾说过,“日记这东西,既然写出来了,就要做好被人瞧见的准备,人活一世,意外随时可能发生,保不齐哪天本就落到了别人手中,爱人也好宿敌也罢,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是不能让笔墨把它留下来,不然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是以,漫长人生,万事逐流,能让萧涵记在本上的不过弱水一瓢,浮萍一朵。
由此也可见得,她萧涵此生自认见不得光的东西确有许多。
她俩的初夜竟被归为了值得流传百世的为数不多。
虽然,程简萱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传下去到底算是流芳千古还是贻笑万年。
思绪莫名飘回了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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