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是如此也就算了,他夜慕参不是玻璃做的。
先动心的人毕竟是自己,是他瞎了眼,怪不得谁。
可凌商对夜慕景所为,决计不可饶恕。
夜慕参猜不透凌商的意图,也不愿再回顾之前的事。
他不是想不开的人,更不是喜欢自找不痛快的人。
“你恨我。”凌商绕到夜慕参面前,语调优柔。
夜慕参的瞳孔猛然收缩,紧接着便嬉笑着摇头,“我可没那功夫。”
“你在说谎。”凌商的双眼像刀子似的,将夜慕参的伪装层层剥除。
夜慕参不承认也不否认,“我恨不恨你,也跟你没关系吧?”
“你一直都恨我。”凌商嗓音蓦地低沉下来,深渊般的双眼放出凌厉的光芒,“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不可理喻。”夜慕参听得心肝儿发颤,硬着头皮轻声咕哝一句。
凌商的话让他莫名其妙——难道自己才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么?
可笑。
“走吧。”凌商又是淡然地笑了。
夜慕参后悔自己没有移开视线。
最让他不解的是,就是在做足了心理建树后,在反复地自我告解后,自己竟然依旧对这人的笑容毫无抵抗力。
……这大概是造物主对颜狗的报复吧。
“告辞。”夜慕参苦笑着迈开步子。
他步伐洒脱,神态从容,好似对背后紧紧跟随的视线毫无察觉。
夜慕参去过许多地方,也结识了许多朋友。
他与那些远方的朋友,大多只有一面之缘。
这样的朋友,渊源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杯酒,有时候或许只是一个眼神。
这样的朋友,相识即是一种让人意外的惊喜,离别时也不会有太多留恋。
唯独这么一个人,走在离开他的世界的路,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却还要装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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