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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旧祠堂离家很近,就在大院向后拐的巷子口,很好找,叶渊本身也没有想过离家出走,只不过想发一场脾气,跟叶落秋表示反抗而已。
叶落秋则是被叶渊那些话吓在原地,坐在椅子上眼泪流不止,她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听话的儿子,怎么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她十七岁生下叶渊,嫁给了当时以为会幸福一辈子的男人,但结婚后他原形毕露,吃喝嫖赌,甚至酒后家暴,她带着儿子来到这里,每天都期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她做错了吗?
天知道她有多么羡慕陈文跟段言景之间的夫妻关系,她也是从一个小女孩长大的呀,她也羡慕也想要一个和谐的家庭关系啊。
最后她坐在屋里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觉得,是儿子长大叛逆了,不听话了,管不住了。
段书达趴在书桌上,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点从窗外打进屋内,起身想去关窗,却从窗户里看见叶渊房间的窗户也没有关,于是就想着去找叶渊。
刚推开叶渊家大门就看见叶落秋坐在饭桌上抹眼泪。
“阿姨?”
叶落秋被这一声叫的回过神来。
“段书达啊。”
段书达赶紧去旁边小茶几上给叶落秋拿纸巾“阿姨怎么了,怎么哭了。”
叶落秋接过纸巾擦拭眼泪,看着眼前高大的段书达,眼泪又忍不住滑落。
“阿姨没事,就是和阿渊吵了几句。”
“吵架了?那阿渊呢?”段书达一听着急了,他知道就叶渊那个性格,绝对是大事才会让他跟自己妈妈吵架。
“跑出去了,你说他……”叶落秋话还没有讲完,段书达人已经冲出去了,他只听见了跑出去三个字。
段书达脑袋一瞬间是嗡嗡作响,跑出去了,下这么大的雨,他能去哪。
他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找,他害怕在这场大雨里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去过了平日里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叶渊的影子。
他站在银杏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猛然间想起一个地方,发疯似的向家后巷跑去。
果不其然,他在废旧祠堂门口看见了那个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的叶渊。
他冲上去,把叶渊抱进怀里。
这时候他才觉得叶渊是多么小一个,就这样小小一个缩在角落里,一直一个人孤独的瑟瑟发抖着。
“你怎么来了?”叶渊有点错愕。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下次你生气往我家跑啊,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段书达心有余悸的吼叶渊,叶渊反而被吼笑了,哪有人生气往隔壁家跑的,但是内心也是一暖,段书达不管是谁错了,他永远偏袒自己。
叶渊伸手擦干净段书达脸上的雨水,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自己把脑袋磕上他的颈窝。
“段书达,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会失望吗?”成长的高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叶渊是最好的,你知道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段书达反手搂住叶渊,“你以前每次捉迷藏都喜欢躲在这个祠堂的木门后面。”
“可是我从来没被抓到过啊。”
“因为我想让你赢啊。”
我知道你藏在哪里,但是我想让你赢得这场游戏,你的胜利会让我更骄傲,我其实一直看着你,所以,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一直清楚,你做自己就好,我会找到你的。
叶渊抬头去跟他接吻,舌头溜进段书达的口腔,纵使在这样的一个雨季,身边的气温好像不断升温,升到顶峰,空气中发出滋滋的水声,两根舌头在你来我往的追逐,然后又纠缠在一起,涎水顺着嘴角,跟雨水混在一起。
后来段书达因为淋雨发了两天的烧,很多年以后,叶渊依旧记得,那年的夏天很闷热,雨下的也很大,有个炽热的男孩,闯进他的人生中,从此黑白染上色彩,阿基米德转头看见希帕蒂亚。
高三的时间其实过的很快,夏去东来,春去夏又将至。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段书达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认真学习,每天晚上两个人都坐在各自的书桌前,想睡觉的时候,段书达就抬头看一眼叶渊,然后继续学习。
“吃不吃西瓜呀。”夏天快要来了,陈文端着半个西瓜进叶渊家里喊道。
叶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房门,就看见陈文笑嘻嘻把西瓜往他手里送。
“阿渊啊,阿姨问你,你准备考哪啊,段书达不肯告诉我考哪,他跟你关系好,你叫他别考虑外地呗,你也知道,阿姨就他一个儿子,他走了,我和他爸爸多孤单呀。”陈文把西瓜递给他,拉了张椅子给他,自己又在旁边坐下,好声好气商量着说道。
叶渊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段书达曾说要和自己一起走,但是这些话他怎么都开不了口,想想平日里,陈文阿姨对自己这么好,只好推脱说:“这我也不好说,他的决定我也不好说什么。”
他根本不敢下口吃那
', ' ')('个西瓜,总感觉吃了这个西瓜就是答应了陈文阿姨这件事。
“那好吧,我去找他说说,你吃西瓜吧,阿姨不打扰了。”陈文失望的起身离开,叶渊看着眼前的西瓜,只能叹口气,把他推到桌子里面留给等下下班的叶落秋吃,他是不敢吃这个西瓜了。
叶渊到是在期待高考赶紧结束,这样他就跟段书达远走高飞,谁也管不着他们两个,谁还能对他他们两个说三道四呢,总有天,政策会宣布,同性恋合法,或许在那天来之前他们分手了也说不定,但至少现在他想和段书达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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