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霍安狂一路紧盯着凌风起腾空而行了千里,这才停了下来,降落到一个荒山上。
这里四处无人,偏僻的很,实在是一个可以放开手脚打斗的好地方。
他先是小心的把怀中的任歌语扶到了一边的大石头上坐着,调笑着叮嘱他好好看清自己的实力,这才转过头来不屑的看向也正在安置银泽的凌风起道:“可以开始了,我让你一次攻击不躲。”
他说话的语气轻轻松松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而不是决定不躲避一次攻击。
凌风起并不被他看在眼里。
也是,对于生在霍家,长在炼天宗的霍安狂来说,出身于正清教的凌风起就是个不入流的修士,就算是和自己一样到了结丹境界又怎样,自家用珍贵药材和功法进阶的金丹必然比他不知强上多少。
没想到凌风起的第一下攻击就让他吃了一惊。
正清教多是剑修,凌风起自然也不例外,他的本命法器“化意”就是一柄长剑,此刻凌风起没有运用任何法术加持,仅仅是持剑冲向霍安狂,就让霍安狂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那是纯粹的剑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霍安狂一时被那气势所摄竟差点没法有所动作,最后还是险险祭出他的本命法器赤霄扇才挡住。
美人当前没有好好表现让他感到羞恼自是不用多说,然而更让霍安狂气恼的是凌风起对剑意的领悟力。
那是超越了金丹境界的对“道”的领悟,那种感觉他不会认错,他曾经在一个刚刚突破元婴剑修的身上感受到过。
而此时凌风起的身上没有丝毫将要突破的现象。
区区一个金丹修士,竟然能够越级悟到元婴的“道”,这种资质让霍安狂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和不安,尽管他内心完全不肯承认这一点。
霍安狂全神贯注起来,不再把凌风起当做一个耍威风的消遣,而是当成了炼天宗中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是一次正式的对战,而不再是一次表演。
霍家人的武器五花八门,并没有统一的形制,像霍安狂的武器就是一把扇子:赤霄扇。
这把扇子可算是上品,属性均衡没有什么缺陷,但是由于形状问题,它最适合的还是近身战,所以剑这种长兵器对它存在一种天然的压制,尤其是当这个长剑带着凛然剑意的时候。没错,凌风起对“道”的领悟让他的剑招充满了灵性,虽然是一把长剑,挥舞起来却并不比霍安狂小巧的扇子要笨拙。
也是凑巧了,或许是上天都在帮凌风起,明明霍安狂的实力要比凌风起高上不少,在对战中却因为武器和对道的领悟力,霍安狂的优势被弱化了很多,几个回合下来,霍安狂不得不倾尽全力,才堪堪与凌风起打了个平手。
再看看对面的凌风起,虽然也是用尽全力的样子,甚至有些后继无力,霍安狂心中却一点欣喜的感觉也没有。他的面上毫无变化,内心却愤怒连连。和凌风起对打的感觉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淋漓畅快,与之相反,他有一种在泥潭中寸步难行的感觉,总是被纠缠的紧紧的,习惯了在战斗中以碾压式的优势取胜,霍安狂在面对同一境界的对手时哪里有过这种糟心的感觉?
简直就是一种屈辱!
当然,如果是舒牧知晓了霍安狂此刻的心情,他会明白这就是“移运”的功劳。“移运”嘛,自然是在关键时刻可以把一方的气运转移到另一方的身上,一方被增强,一方被削弱。
霍安狂甚至不愿像原来预想的那样回头欣赏任歌语此刻的脸色,没有对凌风起展现出大差距的打压优势,任歌语此刻眼中必然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
回想一开始自己志得意满的心情,霍安狂心中气恼更甚。
去他的凌风起!反正这种时候也不是在炼天宗比试,不用讲什么公平不公平,霍安狂握了握拳,手悄悄伸入了储物袋。之前,他从未想过对付一个凌风起他居然还要用上凤鸣枪,可以说霍安狂此刻是真的对凌风起产生了杀意。
凤鸣枪是一件越级法宝,之前霍安狂能够打破正清教的护教大阵,靠的也就是它。那是霍安狂的爷爷,炼天宗的大长老霍钦明送给他防身的,也算是他的底牌了,现如今以他的修为还不能彻底炼化它,但是动用一部分还是可以的,凤鸣枪仅仅发挥出三四成的威力,就可以在元婴以下的修士中横着走了。
凤鸣枪,它确实是一把长枪,但是在御使的时候,它会发出凤鸣的声音,这对于使用者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对敌的人来说,这个声音简直就是催命魔音,惑人神智,心神比较不稳的,甚至可能被声音所迷惑自发的往枪头上撞去。
当然,霍安狂御使下的凤鸣枪自然是发挥不出此等能力的,但是迷惑敌人神智,让他不辨方向还是能够做到的。
此刻霍安狂就是悄悄握住了凤鸣枪在等待时机。
这正是凌风起攻过来的时候,眼看着他就要近到眼前了,霍安狂却完全不做抵挡,凌风起敏锐的意识到不对,果断的要撤回,可是时机已到,霍安狂收起赤霄扇抽出凤鸣枪对着凌风起就是一刺。
凌风起的反应极快,面对霍安狂突然变化的武器,居然还能勉强跟住了凤鸣枪的攻击节奏,然而越级法宝岂是他能够抵挡的,即使只是一部分的威力,凌风起也被撞出了十来米远,他的抵抗不过是抵消了一部分的伤害,而正是此时,凤鸣枪的声音也开始影响他了,凌风起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他心下一沉,这样下去怎么还能再避开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