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
祁连一直等在门外,当里面传来“噗通”的落水声,他将手里的衣服往地板上一扔,就一把推开浴室的门。
他原本以为徐轻羽是在出浴缸的时候没站稳,但徐轻羽连裙子都没脱,裙?整个浮在水面上像朵绽开的红花,而他自己成了蕊心,一碰就断。他看了看地面上的水又看向祁连,用手将裙子往浴缸里压,又有不少热水随之淌出浴缸,就像药效从他的神经抽离。
“别过来,我可以、可以……”他制止祁连上前,声音起伏错乱,话也说不完整。祁连没转身,手往后关上门,往前走近的同时缓缓弯下膝盖和腰,像是在靠近容易受惊的小动物。他穿着居家的棉拖鞋,跪蹲在浴缸边上,他的鞋子和裤脚全都湿了,但他毫不在意,两人四目相视之际,他重新扳开水龙头,往变温的浴缸里注入更多热水。
“先把衣服脱了,好不好?”祁连也能猜到药效快过了,所以徐轻羽才会失态。他尽量柔声轻哄,但徐轻羽的手臂还是不配合地僵着,不让他帮把手脱裙子。他脸上的口红也没洗干净,或许是注意到祁连的眼眸往下打量,他用手背使劲地来回抹唇,嘴角本来就有些翘,再沾上红痕,就像是在微笑。祁连看不得他那么粗暴地对自己的脸,拿了条面巾过来,蘸水后一点一点帮他擦掉。
“这样就干净了。”他又给徐轻羽洗了把脸,面巾上没有任何颜色,徐轻羽突然从浴缸里起身,水花全溅到祁连身上眯进他的眼,待他重新能看清,徐轻羽站在镜子前,双手手指抠在两颊用力往下划。苍白的脸上瞬间多了红痕。
“徐轻羽!”祁连疾声,从后面将人抱住,不让他继续自残地在皮肤上弄出痕迹。他也没料到徐轻羽会有这么大力气,一度让他脱手,在自己脖子和肩膀上也弄出划痕,嘴里含糊地喃喃“还有”,“脏”。
他的瞳孔都有些涣散,被祁连抱住手臂,还把裙子撩起来抓腿侧的肉,他的指甲盖不长,显然是用了十足的气力才让划痕渗出点点血珠子。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一抽一抽带着肩膀耸动,呜咽出声,说还没干净,还很脏。
“那我们再洗一洗,好不好?”祁连作势要脱裙子,徐轻羽弯腰抗拒不让他碰,好像那身湿透的衣裳是他最后的遮蔽。
但他又控制不住地掐身上的肉,动作狠得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祁连没办法,用蛮力将那条裙子撕开,他从后面搂住腰的徐轻羽苍白赤裸,除了自己划出来的痕迹,腿间的“shame”还没被洗去。
“哦。”徐轻羽突然就安静了,也不挣扎了,“洗不干净了。”
“徐轻羽……”
“洗不干净了……”他整个人都脱力,重量全落在祁连的手臂上,像个没有生命的漂亮玩具。那些羞耻和屈辱又回来了,如果祁连没有及时赶到,他这副淫乱放荡的样子真的会被很多人看到。
他被重新放进浴缸里,祁连打了很多泡沫,用干毛巾擦干净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口红的痕迹。他乖乖地坐着,可就在祁连去拿换洗衣服的那几秒,他跟疯了似地抓起旁边的剃须刀怼向脖颈的动脉,祁连转身制止,但还不够快,刀片在抢夺的过程中划过徐轻羽的掌心,短暂又刺耳的死寂过后,血不住地往下,流直指尖,滴到地上散成朵朵梅花。
“你到底在干什么!”祁连饶是脾气再好也吼出了声。但徐轻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摇头后退,又栽进了浴缸,整个人缩在一角抱住膝盖,在崩溃的边缘徒劳自护。祁连觉得自己也在失控的边缘了,踏进浴缸没能把徐轻羽拽起身,反而自己也坐下。他真的折腾累了,疲惫地劝说,好不容易抬起徐轻羽埋在膝盖里的脸,那上面已经分不清水和泪。
“洗不干净了,不干净了……”他魔怔地重复这句话。祁连低头,看到血还在流,慢慢扩散开,整个浴缸的水都泛着粉。浴缸就那么点大,他不把徐轻羽往自己这边拉,他一倾身,就能将对方抱住。徐轻羽在那个怀抱里恸然暴哭,拽着他的衣襟像拽着最后一丝希望。
“救救我,洗不干净了……求求你救救……”他未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重复,“洗不干净了,救救我……”
祁连没松手,他低头,自己在水中只有轮廓的影子也是粉的。他突然也获得了某种归宿般的安宁,手指穿过徐轻羽的湿发,在他耳廓上琢了一下后说,好。
他再一次将水龙头打开,一手将人搂着,一手解自己的腰带,等他的下半身赤裸,徐轻羽才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起身想逃开,又被拉回了水里。
祁连后背已经贴着浴缸,脚掌抵在另一头,但他还是需要稍稍曲起膝盖,也让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腿分得更开,小腿碰到缸壁。他双手扶住徐轻羽的腰,徐轻羽推他的肩膀和胸膛,他十指用力一掐,徐轻羽就没劲儿了。他也终于能好好看看徐轻羽的身子,那枚乳环过水后反射灯光,他舌尖一扫,就被刺激地肿大不少。
“别这样,我不想做,不想……”徐轻羽哀求,双手无力地推搡,祁连一个借力,反而把自己送到了他怀里。很少有人知道耳后也是他的敏感带
', ' ')(',祁连完全是歪打正着,轻轻往那儿一蹭,徐轻羽的后背就弓得像只被挠下巴的猫。祁连耐心,又是舔舐又是吹气,栽揉揉乳尖,他下面就抬起了头。祁连的更是早就勃起,很精神地抵在他的会阴,温度比水都烫。他的口鼻在耳后逗弄,一手在前面撸动,另一手借着水流扩张,手指探进去一小节,等穴口软了,才再伸进去一点。不是每个客人都会用润滑剂和做前戏,徐轻羽什么疼什么罪都遭过,倒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以待。
这让他着急了,一看手心里往外渗的血,又觉得自己不值得。他将祁连的手指抽出来,没受伤的那只手扶住性器,都没套弄,直接坐到了底,熟悉的疼痛感让他心安,他不干不净,只配被这样使用。
他主动抬臀,整根出来又整根被吃回去,浴缸里的水以他为中心往外淌,祁连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任何表情,徐轻羽已经是自己技巧不好让他觉得无趣,坐在性器上前后扭动,祁连没反应,他的敏感点被顶了太多次,腰酸得都没力气收腹。
那些小把戏遇到祁连就没了用武之地,他垂眸避开对视,正在想别的姿势,祁连突然抱住他,将他的臀部整个托离水面,只有后背抵着墙。
徐轻羽慌了,怕掉下来,只能用双腿盘住祁连的腰夹紧,祁连一挺身,他仰头短叫一声,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顶到了。祁连臂力又好,撞着撞着还会让他离了墙壁,全身的支撑点只剩两人的交合处,每次都冲到底,抽插的水声比抹过润滑都还要响亮。徐轻羽能忍住不浪叫,前头还是被活生生肏硬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能这么射出来,松开牙齿想宣泄呻吟,出来的却是哭声,嫌自己脏。
但这能怪谁呢,是他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肉体给红灯区的客人,逆来顺受,还默允林泽母亲安排的人占有他,当真是个连反抗都不会的小傻瓜。
他出神的都没意识到祁连停下了动作,两人再面对面坐回水中,他们的双手十指相扣。血再一次从掌心散开,更浓,更欲,更重。
他一个人的血量是不可能这么大的,大拇指往两手的间隙里一弯,他摸到祁连的掌心也有一道划痕,刚使用过的剃须刀被祁连扔在了一边。
徐轻羽双目大睁,正要开口,双唇被祁连整个噙住,舌头侵入口腔,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他缓缓向后倒去,持续的亲吻让他没来得及吸口气,浸入水中没几秒就有气泡随着呼气冒出。
他能在水下睁开眼,也感受到了缺氧。祁连的虎口正对他的喉结,让他无法起身,只能小幅度地仰头,看着自己的性器在窒息的极致快感中不受控制地射出,祁连也将他的抽出来,两人的白浊溶于水中,他整个视野都是粉色的,那是他们的血也溶于水中。
他到了极限,嘴巴大张没呼吸到空气,呛了一口水,又是一口。被捞出的前一瞬他真的觉得自己溺亡了一次,神魂归为后躯壳里那个虚无缥缈的本我重获新生。
“干净了,都干净了。”他听到祁连这么对自己说,两人紧紧相搂,仿佛也浑然难分地溶于水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