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中也离开家已经很久了,久到在我没注意的时侯,才发现我已经高出他半个头。
在狭小的擂钵街中的巷子里,我朝他比了比身高,并询问这是真实的吗。
中也瞳孔地震:“哈?不可能!明明我每天都喝牛奶,为什么?!”
“中也桑,你在外面果然没有好好照顾自已吧~”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发觉他相比去年好像没长多少。
“怎,怎么可能,愈酱……”他心虚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我知道了。
“最近【羊】怎么样了,有没有人闹事?”
“唉?倒是安分了很多。”他沉思一会才回答。
当然安分啊,我暗地里收拾了那几个一直搞小动作的家伙,并威胁他们不准向中也告状。
“那就好那就好,中也,你记住【羊之王】的威严不可侵犯。”
“哈,知道了知道了,愈酱真是越来越啰嗦了。”他无语的叉着腰。
“果然,中也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现在更是嫌我啰嗦了,那我就走了,还要接阿敦放学呢。”这个是借口,阿敦早就学会自已上下学了,不需要我接送。
我其实只是想去港口fia看看那位新贵而已。
“哈?愈酱,不要乱说话啊喂!”远处的中也气的跳脚。
纤长的睫毛遮住了我的目光,我难得有些心事重重。
顺着台阶一路朝着港黑大厦走,距离越近,我的大脑越放空。
想我独自长到这么大,要说手里没有染血是不可能的,想杀掉我的人很多,被我杀掉的人也很多……
作为曾经处在象牙塔的孩子来说,这一切都太过残酷,这座城市是罪恶的,连带着这里的人们也都充记罪恶。
当我第一次被通龄人杀死的时侯,心中残存的善良,就已经跟随着过去的我灰飞烟灭了。
谁都不可信,唯有手中的金钱和武器才真正属于自已。
当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是因为一块面包,啊,为了一块面包将我杀死,实在荒诞。
最后,我掐死了他,他死前惊愕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
我站在最底层,却想要触摸高山上最凌冽的风雪。
……
要问在哪里能遇到你的可能性最高,必然是靠近河边的地方。
远远望去,河岸边正有一排黑衣人对着河面严阵以待。
我站在栏杆外,看着路边绿化带上鲜艳的花,心里默数你什么时侯才会漂回岸边。
“好心人小姐,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时侯才能死掉。”
后脑勺上抵着异物,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枪,愣了一下。
转身就看见你笑眯眯的站在我身后,身上不仅湿漉漉的,头发上挂着不知名的藻类,阴森森的有点像水鬼。
有些哑然,虽然我早预料到你会发现,但我只看了你一眼,便能察觉到我的目光,该说不愧是你啊。
“好久不见。”我这么说。
你的脸有些阴郁,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也面无表情。
“嘁,没意思。”你随手把枪扔在地上,坐在原地把湿掉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在手臂上,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我有些犹豫,你不再是那个能被我拉着衣角跑的孩子,现在的你,比以前更难以接近。
“你还记得我吗?”
我想这并不是一句好的开头,因为你只是瞥了我一眼,并不理会。
“我叫太宰,太宰治。”
“愈。”
随后,沉默在我们二人之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