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让府内,一众人等看着小何站在堂屋中间。
张让觉得好奇,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丫头,此时却突然威立面前,表情严肃。
小何却突然施了个礼,对张让说道:“公公,你可知那张梁,是妾身将嫁的夫君?”
“嗯?还有这种事?怎么,你想替他报仇?”
张让虽然有些许惊讶,但依旧根本没把小何放在心上,轻蔑地说到。
“张梁目无法纪,聚众造反,公公也是为国家做事,妾身不怪公公!”
听了小何这么说,何进和张让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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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抬头看着妹妹,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何事。
小何接着说道:“妾身心已成灰,日后生活无所依靠,但求公公给条生路,让我和哥哥寻个好去处。”
张让笑道:“你哥哥不当屠儿,还能进宫当官不成?”
何进此时心里想杀了张让一万遍的心思都有,可现在的胆量却赶不上平时胆小的小何。
小何突然露出了笑容,对张让说道:“今年八月初,相工(注:汉代朝廷派到民间征收良家女的官员,必须是阉人。)到洛阳阅示时,能否将妾身选入宫中?”
张让见那小何一笑,才开始关注起她的容貌。
张让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何。
这小何长相与大何相似,身段也是修长挺拔,张让虽然在宫中见惯了各色美女,但是像何氏姐妹这般的,一个手掌也数的过来。
加之小何性格又不像大何那般刁蛮泼辣,张让心里忽然就有了主意。
那管事低声对张让说道:“这个小的比刚才打晕那个好管多了,不如换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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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既然要进宫,我便成全她。”
张让到底是有野心之人,他认为小何的容貌和性格会成为他安插在宫中的一枚棋子,这要比嫁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张让令左右退去,堂屋内只留下自己与何进、小何二人。
“从今往后,你二人的命便是我的,你这女子要为我做事,我保你二人荣华富贵,只是但有违逆,你哥哥便性命不保。”
张让坐在他那张虎皮琉璃椅上,用冰冷锐利的眼神盯着二人说到。
小何于是跪下,说了声“诺”。
何进跪在地上也连连应诺。
张让挥挥手,便让二人离去,说到时候自会有相工去何宅带人。至于大何,就留在府中,明日会派人去家中取了衣物首饰,哪些聘礼便留给何进。
何进叩谢,带着小何出了门。
何进问小何:“你为何要进宫中?天子后宫三千,多少美人寂寞老死,你焉能得到天子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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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说道:“乱世之中,将门官宦,今日如明月闪耀,它日如流星逝去,依托男人,女人便如履薄冰,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何进看着小何,心说这还是之前熟悉的那个小妹吗?难道是张梁的死触发了小何内心的另一个人格?
“哥哥,我只能试一试了,万一成功了呢!”
小何向街的尽头走去,仿佛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
东汉灵帝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小何被带入宫中,次年被选为美人。
熹平四年,何美人得到灵帝临幸,次年诞下皇子刘辩,受封为贵人。
何贵人自此深受灵帝宠爱,又连带何进受益,从屠户摇身一变成了中郎。
自此何氏一脉在朝中权势日渐,也为今后的天下大乱埋下了祸根……此为后话。